餐館日記：母親節的苦與樂

母親節的苦與樂                                                  05/09/2011   日

清晨七點掙開眼，在電話裏祝老媽母親節快樂。中國現在真的不比美國差：美國的東西在中國的超市裏都可買到，美國的非政治節日中國也一個不差。

結婚二十三年，記不得江子夫曾送過我什麽禮物。今天心血來潮，平生第一次問他要禮物：母親節怎麽沒禮物給我？誰知他來了句：你又不是我母親。我鬱悶到了極點。心想：我不是你母親，但我是你女兒的母親呀。十年前要不是因為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我幹嗎把你從大陸弄過來。

江子夫不會體諒我的心情，自語自語：你沒把我當老公。真的不該來美國，來了就受屈辱和遭罪。在大陸日子過的多好。

他的話勾起了我的心酸，忍不住回敬一句：你後悔來美國，說實話，我後悔把你弄來美國。

他起身下了樓。我忍不住流下了心酸的淚。這大概就是他母親節送我的禮物吧。

他在屋外給我洗車，我一點都不稀罕。心裏隻有他十年來對我冷暴力的傷害。

說實話，如果我們之間沒有過去，或者說我們能忘掉過去，心裏隻有現在和未來，我們還是可以好好一起生活下去的。問題是：人真的能釋盡前嫌嗎？

 

工作可以讓人暫時回避和忘記生活中的煩惱，尤其是自己熟悉喜愛的工作。

今天是母親節，客人從一開門就象小橋流水般沒停地湧入，我的午飯就是一隻Grapefruit。忙裏偷閑地Check了手機留言，女兒和一個台灣女友都祝我母親節愉快，讓我有一點點溫馨。江子夫也留言說他到了辦公室上班了。

很高興看見在縣政府工作的巴基斯坦的卷毛帶他母親來吃飯。我祝她母親節快樂，她也祝我，同時還為我遺憾：可惜你女兒不在你身邊。我說：她還有十天就回來了。她說：所以你臉上有燦爛的微笑。

客人定位都集中在六點與六點半。前客不走，後客難進。流水般的客人在六點時堵了半個小時，走了幾個客人，寧願等的三十幾個人座在酒吧和門邊的Booth上，讓我的心也堵了半個小時。欣慰的是鐵板師傅們的幽默與逗樂讓每個客人走的時候臉上都有燦爛的笑容。

今天人員安排地比較充足，做的比去年輕鬆多了。隻是Gg今天上午沒來上班，晚上做到彈盡糧絕：Sauce用光，沒牛沒蝦。Sushi師傅一邊幫著剝生薑皮一邊埋怨早上有三個鐵板師傅都沒把Side Job搞定。我問小帥哥：你爸今天上午幹嗎沒來上班。他說：大老板請客。晚上陳皮雞打電話過來問生意，我告訴他：你今天上午把Gg拉出去吃飯，弄的現在三光。他說：我沒請他吃飯。

我無語。今天生意做了八千五，還算說的過去。現在我隻管兩個字：生意。

小帥哥上星期去加拿大晚了五天，回來後龍體欠安。前天上午沒來上班，昨晚七點實在撐不住了，我讓Gg把他送回家，Gg送他去醫院看急診。小帥哥有Medicare，看病不花錢。

美國就是這樣：要麽做Bottom 10% 的窮人，有政府拯救；要麽做Top 10% 的富人，不用政府拯救；千萬別做中間80% 的所謂的中產階級，自己在拚命的拯救自己。遺憾的是大多數人都高不成低不就，隻能在中間呆著，包括我自己。去年聖誕節前夕我連續兩天夜裏看急診，賬單是一萬七千多，保險付了大頭，自己還得付三千多。同是在餐館上班，朋友的女兒上大學一分錢都不用付，因為朋友把幾十萬美元都匯回大陸，同時大陸還有兩套房子，在美國是百分之百的窮人。而我卻得把十幾年省吃儉用的積蓄都“Donate”給女兒交學費。鬱悶。

[老姐]

你朋友等著進牢吧。不用眼熱他／她的。

女兒聽著大了。不再是你們冷戰的原因了。要怎麽過兩人因該討論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