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疑案 - 洋樓與公寓(19)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古雲良百無聊賴，大街上冷冷清清， 到處關門閉戶， 前一夜的爆竹煙花散了一地的垃圾， 人們都還在睡夢中， 一年一次的歡慶過後， 是最蕭瑟的冬日。 

古雲良打了幾次尋人啟事上的電話， 一直沒有人接。 他想大年初一誰會來接電話呢。 可是心裏不甘， 拿出電話本查到這個電話是一家歌舞廳的， 名叫碧玉皇宮。 

他索性自己走一趟。 

這是法租界旁邊的一家舞廳， 店麵並不大， 店門上一張告示：本店春節期間停業三天， 初四開始營業， 敬請包涵， 歡迎惠顧。

他感到失望， 很想能夠敲開門， 哪怕找到一個看門的。 可是裏麵沒有人回應。 

這時， 後麵一個人叫他：”先生， 你找人嗎？“

古雲良回頭， 看到一位中年女人， 個子小巧， 緊身旗袍外麵是鑲皮草的厚大衣。 這女人雖然裝束濃豔， 早起可能隻隨便補了一下妝， 鬆弛的肌膚已經掛不住厚厚的粉底，象即將剝落的舊牆壁。 她滿麵帶笑， 卻不真誠。 

古雲良反問道：”你知道這裏的經理在哪裏嗎？“

那女人還是微笑著， 問道：”你有什麽事要找經理呢？“

古雲良無法， 隻好說：”我是聯合租界巡捕房的刑警， 有樁人口失蹤的案子。“

那女人收起笑容， 繼而說道：”你們警察先生大年初一都要辦案子嗎？請問警察先生貴姓？“

古雲良知道她懷疑自己的身份， 便說：“我姓古， 案子很緊要， 你知道這兒的經理嗎？”

女人說：“經理也過年去了， 我是幫著看看門的， 請警察先生過完年再來。”

古雲良無法， 隻得離開。

走不遠幾步， 回頭看見那女人敲開店門， 裏麵有人讓她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