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同窗的歲月(1)
從沒有定過到香港的機票。
1995年的春夏之交,曾去過深圳。2002年的4月,回國辦事+探親,完事後去深圳專程訪友。
1995年時,印象較深刻的有幾件事。一是茶館的茶壺嘴特別長,有一米多,大概一米半長,茶博士遠遠地篩茶,水柱從茶壺嘴到杯子裏則劃出一個大概將近一米長的弧形,雖說從來都是滴水不漏,而且恰到好處地篩滿茶杯,但還是總令我膽戰心驚。我本來就怕熱,那種潮熱的天氣裏,身上老是濕的,喝了熱茶,就立刻汗如泉湧了。二是,賣油印股市行情的到處都是,一元一份,並且在餐館裏穿梭著賣,同學朋友們則不加思索地弄一份放到包裏,或者掏出BB機翻看著,與油印紙上的信息對比著;那時,我對股市一點概念都沒有,想不到現在以此為生了。三是芒果特別便宜,滿大街都在賣芒果,5元三斤,街上到處散落著芒果皮核;然而,我還是不得不在深圳機場15元一斤收購了一大堆帶回北京。四是,朋友們都說,物質生活很 好,沒有什麽買不起的,買東西也不用看價錢,就是想快點發財,早點退休,因為有錢人太多了,再有錢的也覺得自己是窮人。
2002年,印象裏,同學朋友們事業家庭都過得不錯,全躊躇滿誌。搞IT的都在籌劃自己辦什麽公司,開發什麽高科技產品;搞金融的或在銀行工作的則很揮霍,談論的都是怎麽圈錢,中國資本市場如何有錢圖。
有金融業朋友的寬大書房裏,匝匝百元人民幣在書桌上有一尺半高。他們這圈子裏的人招待我吃飯都在極高檔場所。不喝酒的,在五星級酒店,燕窩魚翅一道又一道,象吃麵條粉絲一樣。喝酒的,酒則非茅台五糧液莫屬,每次都被迫喝的頭昏腦脹。能喝得頭昏腦脹的茅台五糧液很大可能是冒牌的,因為,在這之前,喝茅台五糧液我還從沒難受過。這話之後,朋友們每次都要煞有介事地驗酒,其實,哪能驗出什麽名堂?在美國受到美國實用文化和樸素原則的深刻熏陶,我覺得太浪費,就說,還是來牛欄山的二鍋頭吧,搞包花生米,找找兄弟們當初純真無邪年代、口袋無錢但無憂無慮簡單快樂的感覺。誰知,簡單的袋裝花生米根本沒有,二鍋頭也變成2兩瓶裝了,搞了好幾個都不過癮,好友急呼,來幾瓶啤酒漱漱口。我問,有 燕京和五星麽?回答沒有,都是精裝百威貝克之類(國外的普通品牌在國內都是高檔貨!唉,可笑!)。好生失望!
令我遺憾的是,金融行業的朋友們,招待我都是一對一,從沒有兩個或兩個以上朋友們同時與我暢談。那時,已經隱隱感覺到,金融行業剪不斷理還亂的瓜葛太多了!
對1995年的深圳入關邊防證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因為我當時根本沒過問過此事。2002年的則記憶猶深,深圳機場在關外,一好友在機場接到我時,問到“辦邊防證沒有?”,我答“沒有,早就沒這概念了”。好友說“可能有點麻煩,不過,過會入關時,你別作聲,查完我的,我來替你處理,花個2、3百塊錢吧。”結果,邊防檢查時,由於我坐在副駕駛位,兩個武警戰士,一邊一個同時查。好友被查,也忘了照顧我的情況。武警戰士對我敬了個禮“請出示證件和邊防證”,我立刻遞給他剛換的嶄新護照。
戰士看了看嶄新的護照,問道“邊防證呢?”
我:什麽邊防證?
戰士有點不屑:想入深圳,沒邊防證怎麽能行?
我:沒有邊防證,沒聽說過。
戰士:沒有就不能進深圳。
我:那怎麽才能進?我在國外好幾年了,沒聽說過這種事。
戰士:國外回來的?有綠卡就行。
此言既出,使我立刻想到了新時代的華人與狗不能入內。但當時還沒有綠卡,我立刻靈機一動:咳,早說呀,不就是出示綠卡麽?
我拿出已經被剪角的舊護照,翻到多年前的美國大使館貼的F1學生簽證那一頁。很好找,因為那是唯一的簽證頁。遞給他,
我:喏,綠卡在這。
戰士拿著學生簽證左看右看,嘟囔著“這就是綠卡?”
我:不是綠卡是啥?綠卡就是這樣的,本來意思是永久居留權,因為顏色是綠的,所以簡稱綠卡。
戰士又左看右看了一陣子,
我:要不我給你翻譯一下上麵的文字是什麽意思?
戰士把兩本護照合上,遞給我,敬了個禮:不用了,謝謝!
好友那邊剛被查完,看著我 這邊的武警戰士和我,一臉狐疑。我故作輕鬆地說,走吧。哈哈!
中國無國門啊!各個崗位上的人都沒有經過起碼的職業培訓,對自己的業務範圍和業務內容含糊不清!十年後的今天,改進也不大!
印象裏,深圳除了各色好吃的美食,就是天氣太熱太潮。對那裏的天氣,除了恐懼,還是恐懼,T恤衫整天貼在前胸後背,身上從來就沒幹過。在國外習慣了好天氣和好氣候後,不管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去中國生活,特別不會去廣東一帶生活。
廣東一帶,汙染嚴重,氣候潮熱,大小城市不雅行業和撈包搶劫盛行,潛意識裏似乎從沒有想過要去那裏,盡管這些年都在不斷地旅行。曾有多次機會可以在香港轉機,但想起那裏的天氣就作罷了。
由於不想在美國過中秋,隻得提前僅一個星期定了去香港的機票。印入眼簾的最佳航線選擇是在東京成田機場轉機,排在第二位的是在加拿大溫哥華轉機。曾聽說美國海關設在加拿大各機場把持進出美國的航班,常飛國際航班這麽長時間卻還從沒機會試過,所以,定了從溫哥華轉機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