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走在大街上,雪白的雲彩一朵一朵,非常的可愛。像棉花糖更像軟軟的床墊。想踩一腳下去那種,然後看他們四散打開。好像雞蛋花……
然後,
口水溯流一聲,就掉下來。
先擦擦嘴巴好了。sorry……
從學校出來,路過福爾摩斯博物館,又見一群人排隊。雖然沒去過,還是熟視無睹繼續麵無表情好像撲克中的方片Q一樣做路人甲。
走路飛快。謝謝我姥爺。
終於下定決定買個Ryman的本子作紀念。順便抄點筆記證明我在勤學苦練。但是腦袋上白花花軟綿綿的雲彩突然越來越厚,打消了我才聚集起來的狂猛鬥誌——雖然手裏拿著剛買的雪白的新本子,霎時間什麽夢想都煙消雲散。然後鄙人我,以白吃一樣的麵孔繼續麵無表情地看雨點就那麽落了下來。還傻瓜一樣的伸手證明自己沒有被雷劈,也不是從天而降的刷鍋水……
雪白的陰天。典型的倫敦鬼天。即使我隻呆這麽4個月,我也知道,這種情況,鐵定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聽起來稍微有點無奈……
昨天去看《悲慘世界》。興奮的發現我竟然還有眼淚掉下來。開始的時候還嘲笑我身邊的已婚媽媽如此年紀還為這種商業“藝術”貢獻眼淚。小說也不是沒看過。瀟灑的說一句“太假了”,這範兒隨便裝裝都有模有樣不會產生錯覺。沒想到最後需要紙巾拯救拖妝髒臉的卻是區區在下我:忘記自己進場時候的不屑——號稱要從頭笑到尾。
我想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錯藥,總覺得神經不對位。該嘲笑不嘲笑該睡覺不睡覺。好像女的走進了男廁所,也好像大麻變成了紫甘藍……請求老天下雨的時候澆澆我的頭。是不是這樣我才能清醒點?
忘記了哪天曾發的毒誓此生不再做好人,所謂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我想要快樂我想要幸福。早已忘記上一次瘋狂不考慮後果的大笑發生在哪年哪月的哪一天。但是周圍的人就是覺得我天天在都在笑,然後笑聲出現在每年每月的每一天。
後來想起來真想直接跳進泰晤士下輩子洗心革麵從新投胎做人。哪裏有那麽發誓的,倒黴的竟然是自己不是別人??
曾經跟某位大爺聊天,號稱成熟男士,了解女人。大爺一邊飛快的msn著新釣來的小姑娘一邊誠懇地送給我滿腹鄙夷的眼神,蘭指輕點,煙灰飄零,烏雲四起,吼聲震天:他媽的世界上的女人要是隻剩下溫淑賢良,那老子就直接跳海!震得我前仰後合哆嗦了半天。
我輕輕的走,正如我悄悄得來,我揮一揮衣袖:大爺,我不打攪您的好事,您保重。回頭再見。
放心,唇語,大爺正跟電話那頭的青春小女生電話訴衷情。我看得懂人家的表情,何況又不是禿頂,沒空做電燈泡殺風景。
可是一臉苦相滿腹惆悵,誰肯聆聽?
這世界上沒什麽天長地久。最愛你的父母早晚有一天也要撒手西歸。我自覺早已明白這道理。可是經常夜裏醒來,發現被子異常潮濕,正想破口大罵清潔工沒有“業精於勤”,又突然發現不知道誰把可恥惡心的淚水鼻涕擦在我的枕頭邊。結果,連罵得力氣都瞬間消失殆盡。
我不知道這樣無病呻吟什麽時候才能終了。我隻知道聽到電話那頭我爹娘的聲音我隻有種可恥的願望。我膽小如鼠。我卑微低俗。我胸無大誌。我佯裝堅強。
那種念頭多強烈,也不會說出口。總覺得太娘。
一天一天長此以往。我也不知道還能成為什麽鬼樣。我有時候恨我自己。回憶這短短的人生在別人眼裏我一直很幸福。可是我笑不出來哭不痛快,很多東西隻有自己最清楚。
經曆過才最清楚。你可以做別人眼裏的乖寶寶,仔細認真地扮演自己的角色。人前的時候注意不出差錯。可是沒準背地裏道貌岸然,就恨不得殺人越貨。
沒空清高。生活講的是現實。把一切風花雪月吹到泥石流裏。
很多人,都曾經,付出過最純真的心意,可是換來的,不過是一堆狗屁落難回憶。不是不稀罕,就是當玩具。
什麽都好,最怕有真誠,隻要都是無恥小人,世界上就沒有人會鬱悶傷心。流氓都是這麽養成的。人們都號稱要好好做人,結果湊巧都成了流氓,還嘴硬。
該滾就滾罷。含笑注目。很多東西沒有消失在記憶裏,可是,還是別再提起。
生活都是小事。一點點堆積起來的塵埃。多少年後可能可以看得開。現在,既然我不是尼姑,也不是修女,真的,我做不到“阿彌陀佛,四大皆空”也做不到“天父在我心中,我力量十足”。
不好意思,我隻能痞子一樣說一句“我呸”。
然後還會在心裏想,肯定是無聊的人。吃飽了撐得。
至於眼淚,肯定不是我的。我從來不會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