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倒黴遭遇倒是讓我發現一件好玩的事。 我發現撓癢癢實在是特別讓人上癮的一件事。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沒有的時候你不會想,可當你碰巧有了, 尤其是像我這樣不但癢,而且到處都癢的時候, 你撓起來那真是一種舒服得哪裏都不想去的感覺。 有時候我坐在那裏,抱著我可憐的腿,分區分片輪著撓,撓完左邊撓右邊, 一撓可以撓小半天。撓到最後很奇怪地不覺得是在受苦,簡直就有點享福的滋味。
技術上也是有講究的,用手指頭摸,一點都不管用。人家說的“ 隔靴搔癢”就是這樣,舊的癢根沒拔掉,又惹出來一大片新的癢源,真還不如不撓呢。 非得用手指甲輕輕抓,那樣才最舒服,一下一下,一次四道印,排成一排那樣撓過去,那種感覺, 我也說不清,反正就好像一直痛快到你心裏去。
以前Seinfield裏的Kramer背上癢,有個女孩專會幫 他撓,結果變成他不可須臾或離的女朋友,這就是“撓到癢處”的好例子。等到科學發達了,沒準會有人發明出一種機器,可以隨意控製人身各處的癢癢開關。那時候人們就能不用 擔心癢的後果而放心享受撓癢癢的快樂。想舒服的時候機器開開,皮膚上一片一片輪著出疹 子,閉著眼睛,慢慢撓。等會兒過足了癮,要幹活了機器一摁,疹子沒了,又可以不受影響地回去該幹嘛幹嘛,豈不快哉。
上一次這麽癢,我撓破了皮引起感染,結果動了手術才保住我的腳。 這次吸取教訓,過會兒就用酒精搽一遍。消毒殺菌,還順便清涼鎮癢。 毒草加酒精,沒準就可以做成我的第一代癢癢控製機。用戶過來我毒草液噴上去, 癢了先撓,然後再搽上酒精把癢關掉,說起來多少也算操控自如。
唯一不好的是看見我那可憐的腿上皮膚被撓得粗粗拉拉, 手一抹都往下掉白皮屑,心裏實在是拿不準。這要不小心讓我撓出個牛皮癬來, 壓不下鎮不住一輩子要受這鑽心之癢,那我可就真要各種悔不當初了。
------------------------------------
後記:這一小篇寫完後沒有發,觀察了三個星期。現在兩條腿已經全好了,一點也不癢了。因為它果真是牛皮癬的話,我可就要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