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衣食住行（一）：食在洛城
洛山愚士
前言
在美國洛城（The Great Los Angeles Area）有些年頭了，常有親朋問及此地的生活，是居易還是居不易。北村的回答是肯定的：洛城絕對適合安家立業修生養息，對年老退休者還是頤養天年之良鄉。
洛城地處南加州，依山傍海，一馬平川，街道公路密如蛛網縱橫百裏，衛星城市如寶石般鑲嵌其間。其優點為：四季溫和氣候宜人，陽光充裕風景絢麗，時鮮果蔬常年不斷，旅遊娛樂豐富多采，餐飲零售興旺發達，居家生活極為便利。其缺點是：車多，房貴，公立高中水準較低，位於地震帶上。加州的經濟總量若以國家看待居世界第八位，而南加州在影視娛樂、國防航天、信息技術、生物醫藥、科研教育，港口貿易、蔬果肉類等業中執牛耳。所有這些都為洛城的新老移民們提供了諸多就業經商的機會，即便在經濟不景氣的今天也是如此。
在任何地方生活都離不開衣食住行這四件事。本文將分五個部分陸續介紹北村在洛城這些年的親身體會，希望對有意來此旅遊工作定居的人們提供一個參考。特別聲明的是，文章沒有與某地某人比較的意思。一方水養一方人，習慣既成自然。在洛城這塊寶地謀生，講的就是如何適應與享受這裏的生活，與其他事體勿搭界個。
1．食在洛城
民以食為天，所以文章第一部分就講吃。祭五髒廟不外乎四種辦法：上館子，下廚房，打拚夥（包括potluck聚餐），去朋友家蹭一頓。不論何種辦法，第一代華人移民大都熱衷於中餐，老祖宗傳下來的這麽一個精致的胃，光吃奶酪沙拉熱狗薯條那哪行？
洛城的朋友有福了，此地有上千家的中餐館，僅《華人工商》電話簿就羅列了1500家之多。這些餐館涵蓋八大菜係，除了禁吃類非主流類（如烤果子狸，活劈猴腦，咬三吱兒，酥炸蝗蟲等），各種精美菜肴應有盡有。不光如此，星羅棋布的華人超市和為餐館業服務的食品批發公司售有豐富的中餐原材料半成品和調味料，給願意下廚的家庭主婦與飲食男女們提供了用武之地的便利。
與傳統的中國城不同，洛城的很多中餐館華人超市都集聚在自成一體的廣場。這些廣場一般配有寬大的免費停車場，在此餐飲購物休閑，從容自在。比較有名的是全統廣場，內有大華99超市，全統百貨商店，還有位於主樓第四層的“半島海鮮酒家”，九十年代中期克林頓競選總統連任時，曾在這裏大宴賓客募款拉票，當時這家餐館叫做“三和皇宮海鮮酒家”。洛城很多住宅區在五到十分鍾的車程之內便有中餐館華人超市，那是因為南加州有華人80萬之眾。
除了中餐，外國的料理廚藝一樣多彩多姿。洛城乃國際都市，雲集各族裔精英，他們所帶來的飲食文化在此碰撞交織，相互影響，演奏著一支永不休止的交響曲。深諳此道的老饕們不僅光顧中餐，還不時品嚐他國美味佳肴，以慰其身心、開闊眼界、陶冶情操。凡此種種，且聽北村慢慢道來。
[中國餐館]
咱們早中晚三餐一一吃起。早上您可以去“永和豆漿”“JJ小雅屋”等店吃油條豆漿、飯團、醬肉燒餅、小籠包、韭菜盒子、肉粽、鮮蝦腸粉、豆腐腦、酒釀元宵，還有油炸臭豆腐大腸豬血湯什麽的，一般花個$4-6就能吃得不錯。如您趕著上班，可打包外賣，順便來一份港式三明治，到時加一杯熱咖啡就是午餐。北村家附近有一家店，周末睡個懶覺，起來踢踏著拖鞋溜達十分鍾就到，吃個brunch，舒適偕意。
許多餐館周日都賣特價午餐，一個菜$5-6，雞鴨魚肉青菜豆腐任點，送米飯茶水例湯。如有三五好友同事相聚，叫六七個菜湊一桌，人均花銷連小費八九元左右，經濟實惠。如不想吃米飯炒菜，也可考慮粥粉麵餃、廣式飲茶、港式西餐，同樣有特價優惠。周末午餐不賣特價要貴一些。不過麥當勞一份快餐都要六塊多錢，吃中餐還是格算的。
午晚正餐一般每人要八至二十幾美元,視餐館菜肴而定。像“半島海鮮”“弘城酒家”這等港式粵菜餐廳，吃的是螃蟹、蛤蜊、鮑魚、扇貝、象拔蚌、白灼蝦，虎頭蝦、鱸魚、石斑、紅衣、龍利，清蒸紅燒油炸涼拌煨湯，隨君所願。更有餐館推出 “一魚三吃”，廣受顧客歡迎。生猛龍蝦一般七八元一磅連工帶料，捉一隻五六磅的，或薑蔥或椒鹽，外加三兩個小炒，一家四口大快跺頤，七八十元搞定。若想節省，就去“美味居”，點一隻煲仔飯、一盤椒鹽蝦、一盤蒜茸豆苗，外加一份星洲米粉，四個人三十元上下，照樣吃得齒頰留香。
此地餐館裏也能吃到從中國空運的大閘蟹。幾年前某酒樓賣$38一隻，劃不來。當時阿拉斯加的大肉蟹僅$2.99一磅，而本地的青花蟹$1.49一磅，味道好極了。
除了粵菜，其他地方風味不可忽略。比如“鼎泰豐”：小籠湯包，蝦仁炒飯，鮮肉餛飩，赤豆鬆糕，吃得清爽又健康，難怪好萊塢的明星常來此就餐。又如“樓外樓”：生煎饅頭，涼拌馬蘭頭，清炒蝦仁，荷葉粉蒸排骨，樣樣結棍。再如“福星川菜館”：夫妻肺片，魚香肉絲，鹹燒白，水煮魚，味道悠悠。還有“東北酒家”：酸菜豬肉沙鍋，關東五彩大拉皮，蘑菇燉小笨雞，沈陽西塔冷麵，賊好吃！此外還有“小肥羊”的火鍋，“狗不理”的包子，“全聚德”的烤鴨，“三和”的燒臘，“湖南小館”的辣蒸魚，“馬家清真館”的全羊湯, “雲南過橋園”的過橋米線，“上林”的鐵板燒，“可加麗”的石頭火鍋，“阿宗”的麵線，“大合”的鹵味， “禦素坊”的養生齋，“小陸子”的清粥小菜，各色各類，不一而足。
洛城的宵夜也挺不錯。晚上三圈麻將打累了，到附近的冷飲店要一杯波霸奶茶或蒟弱芒果冰沙，清醒頭腦換換手氣，回去後說不定能連和三把。午夜電影散場後，去 “辛巴樂”要一盤台灣香腸或一碗肉羹米粉，墊饑解饞，補充能量。好友夜訪，相聚於“印第安啤酒屋”，吃羊肉串九層塔鴨舌，喝酒聊天，不亦樂乎。
值得指出的是加州衛生局對所有餐館時常突擊檢查，將其衛生狀況分A,B,C三等掛牌示眾，低於C級的勒令停業整頓，屢教不改者吊銷執照。消費者因此吃得比較安心。
[飲食城快餐]
上館子耗時費錢，服務於上班族的飲食城（food court）於是應運而生。下班後您不想做飯，就去飲食城。那裏有現蒸的韭菜雞蛋粉絲包子，地瓜稀飯配各式小菜，牛肉炒河粉，雞絲炒麵，要不就來份三菜一湯的盒飯（有三杯雞，雪菜毛豆，宮保雞丁，醋溜魚片，豆幹絲，魚香茄子，紅燒獅子頭等十幾樣菜可選），或是越南米粉法式牛肉三明治。每份五至七美元，四個人共享三份足矣，一手交錢一手提貨，快捷便當，無需給小費。若是堂食則連碗筷都不用洗了。
[美國餐館]
有人以為美國飯就是快餐加牛排，這是誤解。除了優質牛排，洛城正宗的美國餐館還精製海鮮、子雞、小豬排、嫩羊腿、特色沙拉、意大利麵通心粉，並有新出爐的麵包。飯後各式甜點（如cream cheese pie, all-American apple pie, chocolate fudge, bread pudding, carrot cake，ice cream treats等等）堪稱一絕，中餐似無相應的食品。
在洛城，北村喜歡在Claim Jumper餐館招待國內來的客人，這裏的煎牛排烤子雞冰淇淋甜點令大家讚不絕口，每次都是賓客如雲，需等30-40分鍾方有位子。在此消費一人要$20-25，若喝一杯酒則再加$7-10。另外有一個餐館叫Fish Company位居西海岸邊，專門經營當天從海裏撈起的魚蝦，無論是烤是炸，還是用來拌通心粉夾三明治，均鮮美無比。來此享用，每位$15-20，物超所值。
還有一類咖啡廳（cafe），如Corner Bakery，即賣咖啡，又經營簡單美式早餐、各種冷熱三明治、水果沙拉、精美糕點，同時提供免費無線上網。這裏的環境最適合親朋小聚和工作餐會。一份熱三明治（panini）一杯咖啡（四種咖啡免費任意添換），花八塊錢，守著筆記本電腦坐一下午，沒人趕您。
[其他外國餐館]
洛城還有不少獨具風格的其他外國餐廳。比如，在一級棒餐廳（Ichiban）花八九元就可品嚐壽司、生魚片、天婦羅三樣日本料理；El Cholos墨西哥餐廳有加州最正點的瑪格麗特酒（margarita）和雞肉包餅（chicken chimichanga），一餐連酒帶小費$20還有找，不少賢士名流到此光臨（州長施瓦辛格曾是座上客）。另外，韓國烤肉豆腐煲，越南米粉，泰式辣豬肉咖喱蟹，印度燒雞咖喱蝦，以及中東、法國、意大利、東歐北歐的美食，應有盡有。這麽說吧，隻要您能想到的菜肴，在洛城差不多都能找到相應的餐館，品味價格還都不離譜。
[在家吃喝]
在外麵吃總歸油水大，久了會膩也不健康，更多的時候是吃家裏的飯（home-made）。忙時一葷兩素一湯，或者冷凍食品（包子餃子饅頭之類）配麵條稀飯青菜鹵味，有時烤雞腿拌沙拉也算一頓。閑暇時秀個一招二式：蔥烤澳洲鱈魚， XO醬煎牛排，雞蛋肉鬆蔥卷餅，三鮮酥脆春卷，韭菜盒子等等[注]。網民中藏龍臥虎，就不在這兒獻醜了。倒是太座精研藥膳食譜後所配製的養生粥（有花生、桂圓、枸杞子，紅棗，麥冬，葡萄幹，蓮子等）值得一提，是祛寒進補的好玩意兒。
肉蛋海鮮奶製品水果通常在會員製的Costco商場購買，價廉物美，還有2%的回扣。鮮魚活雞中國蔬菜則在華人超市采購。洛城郊區有華人經營的農場，供應各種新鮮蔬菜。葉菜類如青江菜、台灣小白菜、油菜，芥菜，黃牙白、波菜、紹菜、茼蒿、蓮花白，果實類如日本小黃瓜、冬瓜、絲瓜、番瓜、西紅柿、辣椒、茄子、菜花，青白羅卜、四季豆、豇豆，每磅一般$0.5-$1.2。蓮藕大芋頭韭黃要貴些，兩到三元多不等。洛城還有幾家豆腐坊，當天做的豆製品在那裏可以買到。這年頭一不小心就營養過剩，多吃青菜豆腐大有益處。
南加州盛產柑橘，桃子，李子，櫻桃，草莓，藍莓。此外還有從外麵運進來的蘋果，梨子，香蕉，葡萄，西瓜，白蘭瓜等。這裏的水果特便宜，常吃好處多多。
有好菜就要喝點兒酒。北村基本以紅葡萄酒為主。加州的葡萄酒舉世聞名。中低檔的酒在Costco一瓶$7-20，較一般商店便宜20-30%。Trader Joe's商店出售Charles Shaw廠產的葡萄酒，僅兩元一瓶，被稱之為“Two Buck Chuck”，據專家說品質相當於二三十元的酒。間或也品嚐冰酒（ice wines），如德國的Eiswein加拿大的Peller。有時還來點兒法國白蘭地，Costco的價格不錯，一瓶軒尼斯幹邑（Hennessy V.S.O.P Cognac）隻要$49.50。夏天消暑喝喝啤酒，青島和Heineken是兩支常用的牌子。此外，與朋友聚會時喝點國內的白酒，像茅台五糧液什麽的。
[野餐]
一年裏總有幾次和朋友野餐，山林湖海隨心所欲。不過最有意思的還是去好萊塢碗（The Hollywood Bowl），以音樂佐酒，將景物下飯，馬友友郎郎的表演都有看過。此謂食在洛城之一絕也。
說了這許多，到底吃在洛城要花多少錢？以一家四口人計算，周日晚餐大部分在家吃，每周三兩頓快餐，孩子中午在學校就餐，全家周末出外搓一兩頓，節假日吃點兒精致的，海鮮肉蛋蔬果點心合理搭配、但不限量想吃就買，這樣一個月要$1,100-1,500，即每天人均$9-12。
要說洛城還缺點兒什麽，那就是享譽甘陝的臊子麵，此物在拙作《兩個小故事：幸福生活的定義》中曾提到過。如果哪位看官知道坊間有賣臊子麵的，還請不吝賜告。能在美國品嚐到正宗的臊子麵，用英文來說就是：My life is complete。
[注] 不好意思，說到這個做飯，大多是北村動口老婆動手。誰讓咱是洛山愚士呢？士亦稱君子，故動口不動手也。不過咱剝蔥刷碗倒垃圾還是蠻勤快的。
[洛山愚士（原創）2009年12月27日。作者保留版權，引用請注明出處。]
凡事都是相對而言。習慣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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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家南京風味的餐館，叫什麽“坊”來者，幾年前在那兒吃過鴨血粉絲湯。後來這家餐館就不見了。
不知南京的鴨血粉絲湯與上海的是否一樣。不過我相信，如有類似餐館就能有這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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