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山上

心裏永遠有一座開滿野花的香草山。羚羊或小鹿在漫坡的綠草和山花中奔跑,空氣中彌漫著愛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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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街上的人

(2013-04-26 13:02:35) 下一個
“生活在街上的人”是很多美國媒體對乞丐的稱呼。阿拉巴馬大學伯明翰分校的社會學係曾對這群體進行過調查。其中不乏工程師等知識分子。由於一時失業或是其他原因流落街頭,於是就不再選擇回歸社會。所以把他們稱為 “生活在街上的人“更為貼切。

記得小時候淮河時常決堤,農民顆粒無收,隻好由生產隊開出證明,讓村民們拖家帶口地出去要飯。每每有這樣的人來家乞討,爸爸總是特別熱情。若是碰上帶孩子的,時常是讓他們先洗手,然後坐下來吃飽,走時再把他們的碗裝滿,還送上一大堆安慰鼓勵的話。爸爸也總是借機把我們教育一番:每個人都有落難的時候。能幫別人的時候一定要幫。

乞丐也可以很有原則。至今仍記得有個叫李平安的。他是個癱子。在我們那片很有名。若是李平安來了,小夥伴們都會奔走相告,跟著他去每家每戶看熱鬧。李平安是個殘廢,兩腿完全不能走路,隻能全身匍匐在一個小板凳上往前挪。說話也不清楚,但大夥兒都很尊重他。因為他每家隻討五分錢。給少了,他不走,給多了,他找還給你。所以一聽說李平安來了,每家總是先準備好五分錢。那時的五分錢可以買一根奶油冰棒。

我見過的最害羞的乞丐是在加拿大的埃德蒙頓。在市立圖書館門口有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走到我麵前,漲紅著臉一麵打著手勢一麵對我不停地說著“我愛我媽媽。”。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在向我要錢。大概想用這句話表示他不是壞人。

最沒風度的乞丐是在華盛頓的唐人街。當時我們正在找停車位。他不停地敲打著車窗,向我們嚷嚷著要錢。嚇得我們趕緊逃逃之夭夭。

最舒服的乞丐也在華盛頓。大街上每隔幾步就有供遊人休息的椅子。你總能看到一些乞丐大白天的躺在街邊的椅子上呼呼大睡。睡醒了,身邊還有那麽多不收門票的博物館,美術館可供觀賞。
 
我所看到的最具威脅性的乞丐是在紐約的地鐵上。突然有個人跳到車廂中間對大家喊話:“我是艾滋病,我要錢 ”。沒見過世麵的我嚇得發抖。仿佛此人正端著一支槍對著我。趕緊用眼神示意老公給錢。老公一看車廂裏的其他人,毫無反應,也就沒去理會。紐約的上班族,每天好幾個小時花在地鐵上,各種表演大概看得太多了,也就見怪不怪。

裝備最齊全的要數我們在加州的聖地亞哥看到的。從帽子到綁腿,身上背的水壺,車上的防雨布,水桶,幾乎簡單生存所需都一應俱全。
最瀟灑浪漫的乞丐在阿拉巴馬州的伯明翰:有一次我們在停車場看到一個乞丐正對著一個車子的邊鏡刮胡子,嘴裏還哼著小調。還有一次遠遠地聽到有一個非常優美的男高音在唱詠歎調,我不自覺地追隨著聲音而去,在一個破舊的鐵路橋下麵我們看到這個歌者是一個乞丐。他的旁邊沒有放錢的盒子,這兒是個沒人來的偏僻的角落。此時他隻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為自己歌唱。他讓我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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