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5)
歲末總是忙亂, 等忙得差不多了, 才驚覺聖誕節就是明天了.
大家都安排好假日了. 艾天在中國出差, 順道回老家探望父母. 潔恩趁假期有床位, 已幫一誠住進康複醫院, 準備安排各專科做詳盡的測檢. 蘇碧的老公已打定主意先一個人回上海,在Z大當教授探探海歸之路, 於是趁這最後的假期, 全家去墨西哥渡假.
我一個人, 無聊地在院子裏兜圈, 想我該是去BU的聖誕派對呢, 還是該動手做一樣菜, 去中文學校的PARTY?
這時聽到聲響, 看到丹尼爾(我和潔恩在私底下還是笑稱他為白鼠丹)拿著一堆滑雪用品走下樓, 放到他的車裏去. 看到我, 他嗨了一聲.
“我現在回家渡假. 你呢?”他隨口問.
“哦, 沒有準備上哪去. 或者, 去學校的派對吧.”我應道.
他蓋下車尾箱, 看著我: “要不, 和我們一起滑雪去? 我約了幾個朋友在維蒙州碰頭, 很棒的一處滑雪場呢.”
“可是我不懂滑雪……” 我不好意思, 人家看起來可是行家.
“這就更應該去了, 滑雪很好玩的. 那邊有教練, 而且雪場比這邊好得多, 很好學的.”
看到我還在猶豫, 他接著說: “滑完雪, 還可以去我家的農莊, 我們養了好幾匹馬, 可以騎馬玩.”
“真的啊?”這下子我的眼睛睜大了, 真是夠吸引的!
他倚著車門, 笑了. “好了, 就這樣定了. 走吧, 兩天後回來, 我還要上班.”
我給潔恩留了言, 換了件雪褸, 匆匆拿了個小包就出門了. 新雪初霽, 路上的風景不錯.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多是講衡一誠的情況. 丹借著每天上班之便, 經常接送一誠進出醫院, 我則常常幫潔恩跑腿做飯, 這兩個月來常常見麵, 算是混熟了, 隻是一直沒有怎樣聊過天.
“你說他能恢複記憶麽?”我問.
“他是個很了不起的病人. 真的, 他的毅力非比尋常. 所以我想, 他會成功的.”丹舉了幾個例子, 特別是每天很折磨人的記憶練習, 一誠的堅持, 常常把他這個專業醫生都感動了.
“他說, 希望有一天, 會記起來你們是誰.”
雪把一切都裝點得別致生動. 出門時灰色的天空, 也慢慢地柔白起來了. 走了幾個小時, 終於我們停在一處巍峨的山群腳下, 丹的目光變得興奮起來. “我們到了. 這就是KILLINGT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