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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長波台的概念和中國海軍第一個長波台的建造曆史

(2009-11-22 12:08:38) 下一個
長波台

長波台的概念指從300千赫茲至30千赫茲,波長為1000米~10000米的無線電波電台。長波傳播時,具有傳播穩定,受核爆炸、大氣擾動影響小等優點。其傳播方式主要是繞地球表麵以電離層波的形式傳播,作用距離可達幾千到上萬公裏,此外,在近距離(200至300公裏以內)也可以由地麵波傳播,該波段的電場強度夜晚比白天增大,波長越短,增加越甚;電場強度隨季節的影響小;傳播條件受電離層擾動的影響小,穩定性好,不會產生接受強度的急劇變化和通信突然地中斷現象。適用於無線電測向,無線電導航等方麵。由於長波需要龐大的天線設備,我國廣播電台沒有采用長波(LW)波段,主要用於對潛艇的通信和遠洋航行的艦艇通信等。所以,國產收音機一般都沒有長波(LW)波段。
 
 長波與短波的區別

  長波(包括超長波)是指頻率為300kHz以下的無線電波。

長波與短波的區別

  長波(包括超長波)是指頻率為300kHz以下的無線電波。

  中波是指頻率為300kHz~3MHz的無線電波。

  短波是指頻率為3~30MHz的無線電波。

  超短波是指波長為1~10m(頻率為30~300MHz)的無線電波。

長波台的曆史

  德國人第一個將長波台用於潛艇。第二次世界大戰,德國潛艇的“狼群戰術”,在大西洋、太平洋給盟軍艦船很大打擊。德國潛艇就好像有千裏眼、順風耳一樣,遊弋在大洋中攻擊盟軍艦船,前蘇聯被擊沉的軍艦有40%是死於德國潛艇。德國正是使用這種大功率超長波發信指揮潛艇。超長波能穿透海水,且損耗很小,使用大功率通信距離很遠。有了長波台(簡稱)就能指揮潛艇有目的作戰,而不是潛艇自己去盲目尋找戰機。

戰後,前蘇聯把德國的大功率超長波發信機拆下來,搬回了蘇聯,為自己的潛艇裝上了順風耳。美國也開始建長波台。

  1954年,年輕的中國海軍向蘇聯購買了兩艘潛艇,建立了潛艇部隊。可是怎麽解決指揮通信問題呢?海軍通信兵部聽說隻有使用超長波電台才行,報請國家安排南京無線電廠緊急生產了三台一千瓦超長波發信機,結果因功率太小,根本不能與水下潛艇通信。中國的潛水艇還是不能出海作戰,隻能訓練使用。

  前蘇聯為了與美國爭奪海上霸權,推前海軍通信,提出要中國在沿海建三個小型超長波發信台,並送來了三部15千瓦的超長波發信機,安裝後可能解決近千公裏海域通信,由於能解決潛艇出海通信問題,中國同意了。

  中國的三個小台還在建設中,蘇聯為了能盡快指揮潛艇進入南太平洋、印度洋等更大海域與美國爭地盤,1955年又向中國提出在中國的土地上建設1000千瓦的大功率超長波發信台。蘇聯提供設備,使用權屬於蘇聯。

  蘇聯在中國的土地上建設軍事設施,關係國家主權。毛主席邀請赫魯曉夫來華商談此事。中方提出,建台可以,由中國自己建設,設備向蘇聯訂貨,由蘇聯派工程師設計、勘測、提供技術,全部費用中國承擔,這個超長波台的主權一定是中國的。至於蘇聯海軍如何使用中國的超長波台,雙方談判商定。

  建成這個大功率超長波發信台,能使蘇軍的通信向前推進五千公裏,為了與美國爭奪霸權地位,加快建設,赫魯曉夫被迫同意了。這就是著名的大同超長波發信台工程,代號01工程。(當時國家決定建造自己的常規潛艇,工程代號03。後來又決策建造核潛艇,工程代號09。電視劇中對第一長波台工程使用019工程代號)

  千軍萬馬開進了荒涼的黃土高原,在一片沒有人煙的鹽堿地上,超長波發信台工程上馬了。當時中國國民經濟處於困難時期,工地沒有充足的糧食,部隊餓著肚子搶建工程,甚至去挖老鼠洞找糧食吃。工程正在進行中,中蘇關係惡化了,赫魯曉夫撕毀協議,撤走了全部專家,中國的超長波發信台工程擱淺了。

  錢花掉了,工程動了一半,到貨的設備躺在倉庫裏,可洋工程師們走了,設備安裝不起來,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軍委領導把海軍首長找去問:“海軍的超長波發信台怎麽辦?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搞下去?”

  要建設強大的海軍,不能沒有潛艇部隊。有了潛艇,沒有超長波大功率發信台就出不了遠海。海軍的意見是:工程不能下馬!依靠中國自己力量把它建起來。可是找誰來挑這副擔子呢?

  海軍通信部長、老紅軍徐明德將軍想起了一個人。徐將軍冒著政治風險,向海軍首長建議起用無線電工程師周建畏,並為他打保票。

  周建畏是1941年從西北工程學院畢業的高才生,大學期間參加過國民黨,長期在國民黨電台工作。1949年7月,懷著愛國之心,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當時海軍艦艇急需通信電台,他親手組裝了一批電台應急,立下功勞。可是他的曆史使他倒了大黴。1953年,五反時曾經被錯打成“老虎”,蹲了十個月大獄。1957年又差點被打成右派。這時周建畏31歲,還在部隊工作。用這樣的人挑大梁行嗎?政治部門是有不同意見的。徐明德將軍對自己的部下還是了解的。

  老部長找到了周建畏,與他促膝談心,說用自己的政治生命擔保推薦他。周建畏非常感動,同意去看圖紙。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周建畏懷著報效祖國決心,頂著政治風險,挑起了擔子。他到資料室,每天啃著幹饅頭、鹹菜,審完了上千張蘇聯工程師留下的零亂圖紙,又根據中國情況補畫了圖紙。幾個月後,徐部長問他怎麽樣?周建畏說能挑起這副擔子。他不負眾望,01工程又上馬了。

  在事實上的總工程師周建畏的帶領下,海軍克服了難以想象的困難和壓力,通信部隊、工程部隊經過幾年艱苦奮鬥,在荒涼的平原上,建成了有巨大天線陣,當時世界上最大功率發信台。中國的潛艇可以出海了。

  周建畏因為曆史複雜,在文革中再次受到衝擊,掃過大街,住過牛棚。但他在海軍建軍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曆史不應該忘記他的功績。事實上周工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那時的知識分子都是小心謹慎,這是曆史造成的,不像點電視劇中那麽張揚。當時他是工地唯一享受特供的人,這也體現出黨對他的愛護。

  01工程鍛煉出了一批新人,成為共和國海軍通信的主要技術骨幹。王東山、郭永亮、劉謂濱等為海軍第二發信台(湖南慈利6984工程)的建設再立新功。在他們這些老人中,總是親切地把6984工程叫做“新01”工程,而把大同台稱為“老01”。

  曆史記實

  1959年9月,在高原的一片鹽堿地上,突然沸騰起來,千軍萬馬在那裏安營紮寨,草棚加帳篷,像草原上的蘑菇一樣多,在枯草和鹽鹹地上被風刮得抖動。一個軍事巨嬰,將在這片荒野中誕生,這兒就是未來中國長波台台的母腹。

  周恩來總理調兵遣將,由海軍和國務院有關部門以及總參通信部組成超長波台建設委員會。建委主任為海軍副司令員周希漢,建委副主任為國家經委副主席謝北一、國家計委副主任範慕韓、海軍工程部部長趙一萍、海司通信兵部部長徐明德。

  周總理點將,要北京市第一工業建築設計院承擔工程土建設計,土建施工由建築工程部第二工程局第四工程公司擔任,這個公司是由朝鮮歸國的誌願軍一個師集體轉業而組成。由中央廣播事業局設備製造廠承擔鐵塔加工和架設。海軍承擔技術設計的工藝、安裝調試和地網的設計。各路建設大軍聽從周總理調動,派調出最強人員和裝備,浩浩蕩蕩開赴荒原,轟轟烈烈拉開了長波台創建的帷幕。

  但是,1960年6月,中蘇關係惡化。蘇聯妄圖控製中國和指揮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國堅決反對。“老大哥”翻臉,並指揮一些共產黨國家圍攻中國代表團,掀起了一場政治風雲。這就是所謂“布加拉斯達會議”。最後赫魯曉夫惱怒了,想要報複毛澤東,壓毛澤東屈服。他下令撤回派往中國的所有蘇聯專家,蘇聯援建的超長波台的協定被撕毀,8名專家緊急招回,帶走了部分圖紙。長波台工程突然間癱了。中國長波台建設陷入進退維穀的境地。

  一天,國務院副總理羅瑞卿把海軍周希漢副司令員找到辦公室,問著:

  “海軍長波台怎麽辦?是上馬還是下馬?依靠我們自己力量能不能搞?”

  周希漢愣了一陣,他知道工程宏大,技術複雜,這可不是光靠拍拍胸脯說個“行或不行”所能決斷的。他實事求是地說:“現在我還不能準確地回答這個問題。”

  羅瑞卿看了周希漢一眼,心情沉重地說:“有把握就幹,沒有把握就算!”

  周希漢離開羅瑞卿辦公室之後,馬上把通信部長徐明德叫來,對他說:“你們討論一次,分析分析,到底依靠我們中國自己的技術力量能不能把超長波台建起來。上馬或下馬,你們都要給我說出理由來。”

  一副千斤重擔一下子壓到徐明德身上,這個紅軍時代就抓通信的老兵,非常懂得通信是戰鬥中的神經。特別是超長波台,潛水艇沒有它隻能呆在家裏,不敢出家門口,要想在更廣闊海域裏隱蔽地打擊敵人,就相當困難。

  人民海軍目前的兵器中,隻有潛艇能離島岸在較遠海域獨立作戰,沒有長波,潛艇一到遠海就會變成瞎子、聾子。大概赫魯曉夫看中了這一點,要給中國海軍一個難題啊!甩掉“洋拐棍”,中國人能不能獨立走自己的路?

  這天下午,徐明德召集有關人員在會議室開會,研究和分析長波台上馬或下馬的問題。“上馬”、“下馬”,雖隻一字之差,但壓得到會人員喘不過氣來。會議室裏,煙霧騰騰,沒有人說笑話,也找不到一張笑臉,大家低頭抽悶煙……

  會議從下午開到半夜,人們兩眼布滿了血絲,長波台上馬或者下馬,還是沒有定論。

  徐明德部長站了起來,把窗子推開,滿屋子的煙霧從窗口衝了出去,一股子夏涼夜風刮了進來。

  會議氣氛又活躍起來。

  “下馬,這成千上萬的器材就泡湯了,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這是人民的血汗啊!”“下馬,我們的命運就拴在別人褲腰帶上了。”“下馬,正是赫禿子的願望!”“下馬,我們潛艇何時能遠航?何時能形成戰鬥力啊?”“我們決不能屈服於蘇聯,我們要自己幹!”大家都憋著一口氣,都有一種民族氣節和自強不息的奮鬥精神。

  但一碰到技術問題,誰也說不清到底有沒有把握。

  人們的目光一齊轉向了戴眼鏡的通信部長徐明德身上。他早為此事急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也跟一些無線電專家調查過,他想發言,但他知道自己發言的份量,盡量先聽聽大家意見,反複權衡利弊得失。此刻,他一虎站起來說:

  “我就不信缺了把黃花菜,炒不出八大碗,蘇聯要卡我們脖子辦不到,我們自己動手幹!”

  “徐部長!你有這個把握嗎?”

  徐明德把袖子一卷,伸出手指頭,一個個講起他思索已久的有利條件。人們瞪大眼睛,伸長脖子,把煙熄滅,有的站了起來靜聲屏氣地聽著徐部長的發言:

  “第一,我們曾經建過三座小型長波台,盡管技術要簡單得多,但基本原理是一樣的;第二,我們參觀過蘇聯長波台,大部件心裏是有數的;第三,我跟工程處長吳定安去過一些科研單位,他們說,技術上隻要有幾個挑大梁的,難關一定能攻下來;第四,國家有關部門都非常支持這一工程;第五,也是最重要的,黨中央和中央軍委都非常重視這一工程,特別是周總理,他一直親自抓。第六,全體施工人員都希望上馬,把長波台建起來,用實際行動回擊赫魯曉夫,為中國人爭光!因此,這六大因素加在一起,就是一股不可戰勝的力量,就能依靠我們自己力量把長波台拿下來。”

  “徐部長,能找到挑大梁的人才嗎?”

  “這麽大的中國,還能找不出來嗎?”

  “好,有你這席話,我們就吃了定心丸,我們齊心合力幹,一定要走過這座火焰山!”

  第二天,徐明德向海軍副司令員周希漢匯報,講述了上馬的有利條件。最後他拍著胸脯說:“搞成功了有我一份功勞,也有你一份功勞;搞不成功撤我職,責任由我承擔!”

  周希漢笑了,他說:“有你這句話,我放心了,長波台一定能拿下來,我明天就向羅瑞卿副總理匯報。”

  人民海軍急需要超長波台,潛艇部隊在日夜翹首相望。海軍的意見一向是堅持要把超長波台建起來。徐明德部長組織人員尋找挑大梁的工程師。他的眼睛像雷達天線,時刻在轉動,在國內無線電專家中搜索著。他帶著人跑遍首都院校、研究所,尋找有超長波理論知識,又有實踐經驗的高級科技人才。但哪所院校都沒有這方麵的人才,他們雖多方努力,也未物色到挑大梁的人選。徐部長的眉頭又皺緊了,他睡不安,吃不香啊!

  徐部長心裏明白,任何高新技術聽起來嚇人,其實都是一般科技的組合,隻有幾項是難點,而攻破這幾項難點的人,就是挑大梁的角色,其餘隻是個組合得更巧妙的問題。

  誰能攻破超長波那幾個難點呢?徐明德的眼光從外轉向內,開始在海軍內部搜索了。他坐在辦公室裏,捧著花名冊,突然,他的眼光閃過一道強光,雙目盯住一個名字不放了。那人是他的部下,叫周建畏,是無線電工程師。

  徐明德放下花名冊,立在窗口,看著藍天中飛翔的雄鷹,想起周建畏的經曆:

  周建畏是1941年從西北工程學院畢業的,在學校就是高才生,長期做電台工作。他懷著對共產主義事業的追求和一顆愛國之心,於1949年7月參加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當時已經31歲。在部隊一貫勤勤懇懇,為我軍通信事業做出了積極貢獻。由於曆史的種種原因,上大學時他參加過國民黨,曾在國民黨重慶國際廣播電台做技術工作,後又去印度加爾格答的國民黨“中國航空公司”修理飛機通信設備,還曾在美國軍事顧問團廣播電台當過工程師,他的前妻和女兒在香港,弟弟在台灣。

  徐明德眉心擰緊了,胸口一下子壓上塊千斤石。在“左”的政治空氣下,“階級立場問題”、“海外關係”、“招降納叛”等等政治帽子滿天飛,徐明德能沒有壓力嗎?他敢推薦周建畏到一個一流的國防現代化建設工程去挑大梁嗎?徐明德回到辦公桌前,一屁股癱在那裏了。

  徐明德畢竟是爬過雪山走過草地的人,為了革命連死都不怕,還怕政治上莫須有的牽連嗎?在這長波台“生死”關頭,在人民海軍現代化建設的艱難時刻,沒有自己的工程師,隻能被別人卡脖子,長波台就會憋死在搖籃裏。我們要拿著鐵鍬挖掘人才,為國爭光,而不能去挖洞,埋沒人才,使國家建設受損失,何況這是一場國際重大政治鬥爭呢?建起長波台就是勝利,就是頭等政治。

  對,我不怕坐牢撤職,我要推薦周建畏,別人不熟悉他,我熟悉他。

  他馬上拿出公用箋,刷刷地寫起報告。

  可是在某些領導機關,往往管人才的不懂技術,有的人死摳檔案上那些曆史問題,徐明德的報告一次次被頂回來。他到處訴說,後來竟搬出肖勁光大將,一次次到領導機關作說明。

  他一次又一次地堅持說:曆史問題要曆史地看,重在本人的現實政治表現!

  他一次又一次地向肖勁光、周希漢等海軍領導表示:“我以黨性擔保,周建畏是個好人!”

  “上帝”終於被感動。徐明德的報告被批準,同意周建畏參加長波台技術攻關。徐明德拿著報告,高興地說:長波台有救了。

  那天夜裏,春風徐徐,徐明德來到周建畏的家裏。周建畏正在看書,馬上給部長拿椅子,倒茶水。

  徐明德開門見山把建長波台的情況說了說,然後告訴他,上級決定調他到長波台工地工作,主要承擔技術攻關任務。

  周建畏一聽有一些驚駭,感到意外,他知道這是一項絕密工程,他這種有曆史問題的人沒有資格參加,怎麽會輪到他呢?他看著自己的老上級,發現部長眼裏充滿了信任和期待,這是不容推諉的目光。同時他也感到一種民族自尊心在心裏燃燒,蘇聯過河拆橋,有意刁難,不就是要中國俯首貼耳聽他們指揮嗎?曆史告訴他,中國人民站起來是付出沉重代價的,國家獨立的尊嚴比什麽都重要啊!沒有洋專家,難道中國就不搞現代化了嗎?周建畏決不在困難時刻退縮。

  “徐部長,我一定不辜負黨的期望!”“我就要你這句話。”“部長,請你放心。”“周工啊!建設長波台的技術問題就拜托你了。”“我有個請求。現在我心裏沒有底,想看看長波台的圖紙,了解一下到底有多大難度。”“好啊!明天你就到保密室去,我去替你借,但隻準在那裏看,不準帶出來,這是規定。”“行!”周建畏點點頭。

  徐明德非常高興,想不到周工明天就投入工作。總參還等著匯報,技術上到底有哪些難題,有了周工,一切都會“啞巴吃餃子——心中有數”了。

  徐部長走了,周建畏非常激動,他望著窗外圓圓的月亮,好像有滿肚子的話要說。這時愛人鄧述珊來到他的身邊。這個1953年被錯打成“大老虎”蹲了十個月牢房,1957年“反右”被人無辜陷害,又差點蹲大牢的周建畏,過去沒有流過一滴淚,此刻卻淚流滿麵地對妻子說:“我的曆史複雜,組織上仍對我這麽信任,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我,我一定要拚命幹,孩子就拜托你了。”

  周建畏第二天就背著挎包來到保密室,裏麵裝的是鹹菜和饅頭,中午就在裏麵吃了,千把張圖紙,一個星期他全部看完了。

  徐明德早在那裏等著,他要聽聽周工的意見,把握性到底有多大啊?

  “怎麽樣?”“困難不少,都是局部的零件圖,整體安裝圖被蘇聯專家拿走”“我們自己能拿下來嗎?”“我看當務之急,就是要組織技術力量攻下整體安裝圖,辦法是先按係統拿下局部安裝圖,然後由局部走向整體。”“螞蟻啃骨頭?”“對!分成幾組攻關,問題解決就快了。”“好!”

  徐明德立即決定,成立攻關小組,由工程師周建畏,技師倪少白、何應鱗3人組成。攻堅戰開始了。

  超長波台是一座電子城堡,有數以萬計的零部件,堆在一起就是一座山,沒有科學的組合就是廢銅爛鐵,一經科學組合就是金山銀山。科學組合靠的就是總體安裝圖,有了它才有神經,才有生命。

  在中國誰也沒有畫過這種總體安裝圖,連見也沒有見過。一副沉重的擔子落在周建畏身上。他把科技人員分成若幹小組,按照發射機心髒、發射天線、地網、操縱係統、安全係統、冷卻係統、防護係統,先從局部開始,每個小組攻一個難題,繪出安裝圖,然後由他再把各個局部組成整體。

  周總理批準海軍的要求,廣招賢能,到清華大學、華中工程學院、北京郵電學院、哈爾濱工程學院、總參通信學校、海軍工程學院、海軍通信學校等,挑選高才生,組成新中國超長波的技術人才隊伍,紛紛來到高原鹽鹹地,使周建畏有了新生力量,攻堅隊伍不斷地擴大。

  原向國外訂貨的122項,已到貨的才38項。為了擺脫“老大哥”的牽製,決定將其中81項轉為國內安排生產,其餘再通過外交貿易途徑來解決。已經停頓半年多的工地,又重新沸騰起來。

  周建畏全力抓總體安裝圖的設計,實際上他就是長波台的總工程師。多少個不眠之夜,多少個炎熱中午,他都趴在圖桌上度過。他的經驗、他的智慧都濃縮到他的筆尖上,變成了圖上神秘的點、神秘的線。

  在那困難的年代,饅頭加鹹菜就是周建畏最好的營養。他夜裏加班,組織上照顧他,多給一個窩窩頭。他像頭老牛,吃進去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

  夏天,高原荒草裏蚊蟲多得嚇人,夜裏燈一開,馬上就會發起“總攻”,成千上萬的圍過來,那燈泡周圍像有個車輪在轉,劈啪直響,小蟲不斷地落在周建畏的脖子裏、圖紙上,他卻忘掉了一切,神遊在長波的天堂裏。

  冬夜,高原上到了零下20多度,帳篷裏到處結冰,窩窩頭凍得像個鐵疙瘩,周建畏喝著白開水,啃著“營養鐵蛋”,依然不離開圖紙。

  周建畏從百花盛開的春天,迎來了酷熱的盛夏;他送走綠色的盛夏,又迎來多彩的秋天;他送走了多彩的秋天,又迎來大雪飄飄的寒冬臘月。他房間裏的圖紙,在一張張地增加。

  一天,周希漢碰到了徐明德,不放心地問著:“周建畏行不行?”

  “行,他本事大著哪!”

  “你有什麽根據?”

  徐明德笑笑,他給周希漢講起一件事:1951年,剛剛組建的人民海軍急需電台,領導們很著急,沿海戰爭還在進行,多麽需要電台指揮聯絡。周建畏自告奮勇說:“有辦法,我們自己造吧!”徐明德和戰友們,誰也不信這些廢銅爛鐵能造出電台,誰也不信周建畏有這麽大的能耐,以為隻是開玩笑而已。兩個月後,他向徐明德報告,8部小電台製造出來了。徐明德大吃一驚,他叫參謀們試試,果真嗒嗒嘀嘀響了,跟遠方艦隊勾通了。徐明德十分佩服周建畏,他感到自己部下能有這樣的奇才而感到欣慰。

  徐明德講完這個真實故事,周希漢聽了也點頭稱不簡單,可是他還說:“那是小電台,現在可是世界上最現代化的大電台,恐怕情況不同啊!”

  周建畏用他智慧火花,解決著一個個難題。他著了迷,入了魔,常常把吃飯、睡覺忘掉了,把白天黑夜也弄倒了。經過一年多時間的拚搏,奇跡出現了,中國第一座長波台的總體安裝圖終於拿下來了,有厚厚8本。這是周建畏和戰友們的心血啊!這是對祖國母親忠誠的一份厚禮!徐明德當成特大喜訊,去向周希漢副司令員匯報。周希漢一聽,樂得咧開嘴,連連說:“你是伯樂,有眼識千裏馬!你有功!”

  “我可是準備丟烏紗帽的!”徐明德也笑了。

  長波台建設高潮時期,也正是國家處在最困難時期。一邊是三年自然災害,一邊是蘇聯逼債,中國人民勒緊褲腰帶還債,瓦上加霜,長波台工地就是全國的一個縮影。

  沒有營房,全是簡陋的工棚,一間要擠20多人。夏天,工棚像個蒸籠,站著一身汗,躺下一窩水。冬天,薄薄的工棚百孔千瘡,門上、窗上到處結冰,半夜醒來一頭白霜,個個當“團長”,睡到天亮兩腳還冰涼。

  高原黃沙地帶,一到季風季節,吃飯更倒黴,沒有飯堂,隻能蹲在地上吃飯,黃沙一刮滿天昏暗,飯菜到處是沙子,牙磣得不敢咀嚼。

  為了不占良田,長波台選擇在一片鹽窪地,下起暴雨,洪水衝來,沼澤地成了一片汪洋。戰士們緊急行動,搶救器材,用方木搭架子,把設備墊起來。用沙袋堆起防水壩,避免機房進水。工棚成了池塘,大家抱著衣物坐在床上過夜。

  最難忍受的是饑餓。體力勞動繁重,沒有油肉供應,口糧標準低,每頓飯每人隻有兩個黑饅頭或玉米窩窩頭。一碗菜湯,隻有幾片葉子,能照出人的影子。營養不良使許多人浮腫。

  政委和指導員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不斷講述紅軍長征的艱苦歲月,鼓勵大家像紅軍那樣戰勝千難萬險。而且政治幹部帶頭去挖野菜,去嚐百草,尋找能充饑的野菜和樹葉。

  滿地牲口吃的蓿茴草和各種野菜,他們挖了一筐又一筐。放進鍋裏一煮,又苦又澀,大家難以吞下。政委、指導員就拿起碗,盛滿野菜,大聲地說:“同誌們,不填飽肚子哪能幹活,一定要吃啊!”他們帶頭大口大口吃起來。

  饑餓,像猛獸一樣,向人們撲來,不少戰士有氣無力地倒下了。有的戰士吃野菜中了毒,拉稀不止,發燒難退。饑餓逼得人們去尋找各種食物,度過難關。

  有一天,突然附近村幹部帶著一些群眾,拿著棍棒,風風火火地衝向工地。正在施工的安裝連連長徐延祥,一看情況不妙,趕緊迎上去,伸開兩臂問著村幹部:“你們要去幹什麽?”“找你們領導算賬去!”“什麽事用得著這樣?”“你們的戰士,挖了我們祖墳,破壞風水,子孫不興旺,斷了龍脈。”

  徐延祥連長嚇了一跳,麵色煞白,知道闖禍了,要是鬧到工地領導那裏去,準會攪成一鍋粥啊!

  他趕緊把村幹部和一些群眾請到宿舍,又倒茶又遞煙,主動承擔責任說:“這件事我有責任,我向大家檢討。”村幹部們一看連長又瘦又黑,滿身泥汗,對老百姓又如此客氣,氣就消了一半。徐連長雙手向大家作揖連連說:“很對不起大家,很對不起大家!”

  原來,安裝連那天在抬器材時,突然竄出一隻老鼠,大家七手八腳把它打死了。有個戰士對連長說:“你看看!人餓得皮包骨頭,這老鼠卻是肥墩墩的!”

  另一個戰士馬上接著說:“俗話說,老鼠還有三年餘糧嘛!”徐連長問著:“這是什麽意思?”那戰士說:“每個老鼠洞裏準有存糧,最少也有斤把。”徐連長一聽,眼睛亮了,挖老鼠洞去尋找糧食,不是也可以使戰士多吃點飯嗎?

  徐連長在那個戰士啟發下,立即要大家成立小組,利用業餘時間去挖老鼠洞,這要比挖野菜好。大家情緒很高,展開競賽,在田裏、土埂旁,見洞就挖。嘿!果真是每個老鼠洞都有金燦燦的穀子,黃澄澄的大豆,圓鼓鼓的高粱,少者有斤把,多者有五六斤。而且怪得很,每顆糧食一經老鼠嘴舔過,三年五載不生蟲。

  有些戰士,不懂當地風俗習慣,隻要有老鼠洞就挖,結果把幾個墳墓也挖開了大洞。老百姓看到了,自然就生氣了,起風波了。徐連長連連說:“我們馬上把墳填好,我向諸位道歉!”他又向村幹部和群眾鞠躬。

  村幹部沉默,那些群眾低頭不語,他們一切都明白了,戰士的過失是可以理解的,部隊餓著肚子施工,隻有人民軍隊才能這樣,要是過去國民黨軍隊,早進村搶糧了,能管老百姓死活嗎?

  一個村支書說,“徐連長!我們沒有做好工作,拿不出糧食支援你們,還來找麻煩,實在對不起!”說完,他帶著村幹部和一些老百姓走了。

  晚上,徐連長召集點名,規定再不準挖群眾墳墓。第二天派人把挖有洞的墳墓全部填平。這場風波平息了。不過老鼠洞裏的糧食幫了安裝連的大忙,短短幾天就挖糧2000餘斤,這在那個饑荒年代是多麽珍貴!

  野菜難吃,老鼠糧有限,唯一有效的辦法是自己開荒種地,生產自救。八路軍不是有個南泥灣嘛!於是全工地緊急動員,各連開展生活自救。第二年生活就有了改善。

  施工進入高潮,車輪飛轉,電花閃射,機器轟鳴,開山炮隆隆。長波台工地充滿了生機。

  1964年5月的一天上午,突然工地來了40多輛小轎車,台長劉巨揚、政委常振華趕緊去迎接,原來是鄧小平和其他一些中央首長來工地視察了。

  鄧小平一見劉巨揚就風趣地說:“你們海軍怎麽成了旱鴨子了?”大家一聽笑了,空氣輕鬆多了。鄧小平說:“邊走邊看邊談吧!”當時沒有地方,隻好在一間倉庫裏接待。跟隨鄧小平身後的是中央書記處書記彭真。聽完匯報後,鄧小平詢問:“架鐵塔的無縫鋼管是怎麽解決的?蘇聯答應給的器材到齊了沒有?當前還有什麽困難!”

  “蘇聯給的器材中以次充好,架第一座鐵塔就發生斷裂,蘇聯給的鋼管有沙眼!”劉巨揚匯報著。

  “他們總是靠不住!”彭真說。

  “還有,許多貴重器材,他們裝箱時不加以特殊保護,結果到了工地拆開一看,全震壞了,造成巨大浪費!”

  “這是存心搗亂!”鄧小平生氣地說。他要有關部門去找大使館,要求蘇方賠償損失。

  鄧小平和彭真離開倉庫,去參觀機房要地。他們走過長廊,進入地堡,來到長波台發射機的心髒部位。這是個地下無線電城堡,千支萬管,密密麻麻,像蜘蛛網;成千上萬個儀表,開關,五顏六色,多得像滿天星鬥。那些巨大的電子原件,都像是魚雷似的躺在鐵架上,技術人員正在安裝。劉巨揚台長詳細地給鄧小平、彭真介紹著,他們時兒驚駭,時兒點頭,時兒又好奇地問這問那。

  彭真對劉巨揚說:“這是反修工程,有什麽困難,可以直接找我。聽說地網要上萬噸銅,有沒有解決?”

  “解決了。陳毅副總理親自批的。”彭真和鄧小平聽了點點頭,走了。

  艱苦奮鬥,使一個個困難,就像荒原上的土坡、爛樹根、大石頭,統統被鏟除,夷為平地。艱苦奮鬥,使技術上成千上萬個問號一個個被拉直了,智慧的火花,結出了豐碩成果,使東一堆西一堆的數萬個零件,各就各位,組成了長波台美妙音樂的樂譜。

  1964年10月,超長波台機器安裝工作勝利完成,上級批準轉換為超長波台發信機的調試。為此專門成立了領導小組,由胡定安任組長,劉巨揚任副組長,周建畏負責技術工作。

  這數以萬計零件組成的整體,到底能不能唱出一首美妙的歌曲,人們沒有底數,沒有經驗,也沒有專家指導,一切都要靠探索。但周建畏心裏明白,一旦通上電,十幾萬伏高壓電,完全是個鬼門關。他拿著圖紙,爬上爬下,對照來對照去,檢查再檢查,一切都放心了,他才向胡定安點點頭。

  “開機!”胡定安下達了命令。機器轟一聲響,開始了運轉。

  “加上高壓!”胡定安下達第二道命令。

  頓時,調諧廳機房內,咣當一聲巨響,飛出一個藍色火球,把電子管的硬化裝置燒毀了,一股難聞的氣味鑽了出來。

  周建畏吃了一驚,他從一樓跑到二樓,又從二樓跑到一樓,測量來測量去,到底是什麽故障呢?一時找不出答案。

  周建畏召開民主會,把所有技術人員召集在一起,集體會診,自由發表見解,一連幾天,人們提出數百條意見。周建畏就像勤勞的蜜蜂,在這些花朵之中采集有用的花粉,經過自己加工,釀成蜜。他發現電路設計有些不合理,於是進行了一次“手術”,故障終於排除了。

  就這樣群策群力,邊試邊調,克服許許多多故障,使各部件的調試,逐漸達到技術指標的要求。

  1965年5月,調試工作轉入關鍵性一環,也就是最後的一步,整機調試,發出信號。

  整機調試難度更大,要高度協同。為了更有把握,周建畏決定先成立學習班,進行上課,詳細介紹方法步驟,注意事項,並且按專業分工,各部位都有人監視和監測,做到萬無一失,安全操作。

  長波台是無線電家族中的巨人,幾百米長、臂粗的天線高入雲天,組成天線陣網。天線周圍的萬畝土地下,還鋪設著地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強大的信號能送到五大洲、四大洋。

  一當幾十萬伏高壓送上天線之後,在天線場區內,掛在身上的電筆會自動發亮;奔跑的野兔頓時蔫了,蹲在草叢中打顫;放在地上的鋼筋和自行車都帶上了感應電壓,造成人員觸電麻手。因此,操作安全、營區安全成了重要問題。

  一切工作就緒了,人們像打仗一樣進入自己的戰位。胡定安、劉巨揚、周建畏3人小組,來到自己崗位。

  整機調試開始了。加上高壓電後,調諧廳機房裏,一些儀表亂晃動,接著咣啷啷發出巨響,一條火龍帶著藍光竄過來竄過去,炸聲如雷,響個不停,令人心驚肉跳。

  周建畏在調諧廳外的有機玻璃窗前,一個勁朝裏觀察,想要弄清到底故障出在何處,可是電光閃閃,雷聲隆隆,怎麽也看不清。他隻好命令停機。

  “雷公”到底潛伏在哪裏?周建畏急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千斤重擔壓得他直不起腰來。他抱著圖紙,一項項檢查,他翻著資料,分析著故障原因,送走長夜又迎來黎明。他帶領技術人員對高頻未級放大器產生的寄生振蕩,進行逐段檢測,三天過去了,加上高壓電一試,還是雷聲不斷,可怕極了。

  看來不進調諧廳裏去觀察,故障就找不出來;可是進調諧廳裏去,生命有危險,弄不好會燒成炭的。

  經過幾天研究,有人提出製造一隻鐵絲籠,用銅片包著,中間留觀察洞,有電屏弊作用,人在裏麵不會觸電致死。可是這到底是一件冒險的事,萬一發生意外,生命就完了,有人提議,可以先用動物作試驗。

  鐵籠製造好了,一隻狗被關進裏麵。鐵絲籠帶著狗被送進調諧廳裏。所有人都關注著這條狗的命運。

  “開機!”指揮員下了命令。頓時調諧廳裏出現火龍和電光,雷聲驚天動地。

  “關機!”電源切斷了,調諧廳裏一片寂靜,人們關切地注視那隻狗的命運。

  門打開了,狗從鐵籠拖了出來,人們一看,大吃一驚,那隻狗被燒成了焦炭,一股焦肉味從籠裏飄了出來。

  人們垂頭喪氣走了,都以為鐵籠不行了。工程師袁翊發現,鐵籠底下銅皮沒包好,狗的爪子撕破銅皮從那裏伸出腳爪,結果被電擊死了。有人信,有人不信,最妙的辦法是再試。第二隻狗又進了鐵籠內,送進調諧廳,升上高壓,10分鍾之後,才關機,這次果真成功了,那隻狗一打開鐵籠跳了出來,汪汪直叫,人們一片歡呼,好像發現了一個新大陸。

  “我進!”周建畏報名。

  “我進!”劉巨揚也報名。

  “我進!”袁翊也挺身站了出來。

  數十個科技人員為了長波台早日發出信號,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搶著進鐵籠去觀察故障。

  領導小組經過研究,決定身強力壯的袁翊去承擔這一危險工作。這跟戰場上去炸敵堡,去排地雷沒有兩樣,需要對海軍事業有顆赤膽忠心。

  袁翊雄赳赳地鑽進鐵籠,向大家招招手,就把門關上了。在這瞬間,人們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喉嚨尖,天啊!袁翊的命運會如何?

  胡定安臉色有些可怕,手有點發抖;周建畏鼻梁上的那副眼鏡也在跳;劉巨揚咬著嘴唇,拳頭快要捏出水來。有幾個女同誌嚇壞了,按著心口溜掉了。

  “加壓!”隨著一聲口令,那隻推電刀的手在驚跳。頓時調諧廳裏,雷聲隆隆,電光四竄,三分鍾就停機。

  人們趕快打開廳門,把鐵籠拉了出來。袁翊笑著出來了。他渾身大汗,興奮異常地對周建畏說:“看清了!看清了!火球是從出口那帶傳出來的。”

  “好!雷公藏身地方找到了,我們就能捉住它!你立了大功!”

  馬上召開“諸葛亮會”,先分析原因,然後立即組織人員對引出孔進行全麵測試、檢查,終於發現通頻帶太窄,強大電流電壓擠壓堵塞,結果發生跳火,產生雷聲。

  他們一連苦戰五天,把這段電路重新更換組裝,打開了一條新的通路。通過加壓試驗,終於製服了“雷公”,使千千萬萬個零部件組成了一首歡樂的歌。強大的長波信號發射出去了。

  1965年10月24日,這是長波台難忘的日子。

  這天天還沒有亮,人們就早早起來了,因為今天超長波台要進行對潛通信試驗,這個“龍宮信使”第一次要到大海底下去送信,這是中國曆史上開天辟地頭一回啊!

  試驗開始了,操縱廳裏10位女軍官,穿著嶄新的軍裝,立在每個人的崗位上。她們每人手上拿著一把鑰匙,按照次序一把把插進暗鎖,少一把也不能打開龐大發信機的“鎖”,這是一種特殊保密措施。人們把這10位女軍官,稱天神女將,是把守天門關的,隻有她們放行,長波信號才能走向天橋而入海。

  機器開起來,儀表像滿天星鬥,指示燈五顏六色眨著眼睛。機器一切正常,一組組信號傳上天去。

  一條中國藍鯨,在碧波下邀遊。

  潛艇按事先規定,在不同深度、水溫、流速下,作著接收信號的試驗。測出的技術數據完全達到設計要求。中國的超長波台昂首挺立在東方大地,它向全世界宣布:站起來的中國人民是壓不服的,中國要建立一支強大海軍的願望,誰也阻擋不住!

  毛澤東、周恩來、朱德、鄧小平等黨和國家領導人,聽說超長波台建成了,非常高興。毛澤東風趣地說:應該給赫魯曉夫發一個一噸重的大勳章。

  從此,我們中國海軍艦隊無論走到哪裏,從南沙到南極,從南亞三國到南太平洋,有了超長波,水下水上,通信都有了保障超長波台是中國人民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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