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宿的賓館有健身房,我每天都去做些肌肉訓練,這樣白天開車的時候,我會感到非常輕鬆和清醒。我選擇的Motel一般都是臨近水邊或者農田。清晨,當人們還在夢鄉的時候,我特意早起,迎著海上初升的朝陽,奔跑於長長的沙灘,或者慢跑在金黃的麥田邊。就這樣,我靜靜地體會著自己的身體,運動,力量,山河,陽光,和周圍那些默默生長的,旺盛的生命。
美麗的山河
我曾經駕車4個多小時,到多倫多以北的地區露營,一路所看到的到處都是河流,湖泊和樹木,當時我非常讚歎這美麗的土地。這次的加東之旅,更加讓我體會到了自然的神奇。進入魁北克之後,到處都是規整的農田,大部分農田都是處於樹木的包圍之中,或者橫亙於低緩的山坡。傍晚,一層薄薄的白霧從農田升起,猶如海潮般,無聲地撲向路邊,美麗,神秘,寧靜,富饒。從魁北克到New Burnswick的Saint John,是一望無際的山區。黃綠相間的農田,如抽象的現代繪畫作品,被懸掛於寬廣的河流與濃綠的山坡之間。你看不到裸露的土地,到處都是旺盛的生命。
這樣的景色,會讓人重新懂得肉體賴以生存的空間。生命不是來自於鋼筋水泥,而是富饒的土地,河流和陽光。肉體來源於自然,又回歸於自然。我們不是自然的主人,自然是人類生命的搖籃。我們似乎是在觀看樹木,岩石,水流,但事實卻是,我們的生命是短暫的,自然才是永存的。它們在見證著我們的誕生和離去,它們在靜靜地孕育著人類和所有的生命。當我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那巨大的岩石,高大的樹木,寬廣的聖勞倫斯河流,它們依然存在,它們記錄著我們的生命,它們承載著我們的每一個細胞和分子。自然對愛的解釋是,無論我們是否愛它,它都堅定地存在。它賦予我們選擇的自由,它在默默地等待著我們生命的成熟和提升。它用靜默,廣闊和包容,來孕育著每一個生命。
自然不是僵死的存在,它有著自己的存在方式和靈魂。它的世界,我看不到邊際,借助著體道,我感到了它的存在,愛和支撐。透過這美麗的山河,我看到了壯觀的生命。
美麗的人性
在
是什麽讓我難以忘懷?是美麗的人性。她有著一種特殊的淳樸,善良和真誠,眼神中透出親切甚至幾分羞澀,看不出任何對陌生男性的戒備,更像是對待一個老友和家人一樣。這是另一種美麗,一種超越和永恒的美麗,它不會因為時光的流逝而退色。我多麽想告訴20歲的青年們,比墜入情網還重要的,是墜入美麗的人性。
健康與性別
在NewBrunswick 和
之所以想談這個問題,健康並不是簡單的個人健康問題,它還是個文化問題,政治問題,環境問題,甚至人類持續存在問題。我們可以不關心個人的健康,那麽我們也不需要關心下一代的健康嗎?我們不需要關心人類的生態健康嗎?難道隻有戰爭和權力,才是男人關心的主題嗎?
正如科學和藝術一樣,肉體的進化和人類對自我生命的覺醒,不同於其他的動物,這需要哲學那樣深刻的理性探索,也需要對心靈的追問和祈禱。當我看到男同胞們萎靡的心態和老去的背影,我想流淚,我想擁抱他們,我想告訴他們,請愛惜自己,生命還沒有結束,還有一扇大門,在等待著我們去打開。
好望石
在New Brunswick 旅行的時候去了多個地方,比如Saint John, Moncton, Fredericton, KingsLanding, Fundy park, Fundy Trail等。曾在一家鄉村德國風味的餐館就餐(Giermend’s Gasthof Old Bavarian),主人是農村人,隻在周末營業,她自己介紹說是在1976年移民到加拿大的,聲稱她們的風味是true Bavarian style。她們自己養豬,她們房前的農田很美麗(左側的畫麵)。
在Hopewell Rocks那裏,讓我驚訝的不是那奇怪的巨石,而是巨石上和懸崖邊生長的樹木和雜草。New Brunswick的地理環境是冰川退去後,在岩石上有層薄薄的泥土,於是各種生命展開了其堅強和旺盛的一麵。隻要是有泥土的地方,就會有生命的誕生,它們不會擔心危險,或者抱怨生活的艱難和短暫,它隻是自然地展開它的內容和方向。它們緊緊地擁抱著腳下的土地,把根深入到所有能延伸到的地方。
這就是自然默默無言的訴說,Hopewell Rock,希望在哪裏?好望石在告訴我,希望就在每個人的腳下,希望就在你的心裏。沒有人能賜予給你希望,到自己的生命裏,發現自我,發現愛,發現希望,發現光明。
我已經忘記了童年所生活的地方,那時的氣味,房屋和自然。但是Kings Landing讓我再次記起了我的童年和少年,但我不想寫下去了,就把這種回憶作為一種個人隱私,闔上文字,把它珍藏在生命裏。如果說這次旅行和體道有什麽關係,那就是我體驗到了一種肉體和自然的關聯,一種情感融化了我,於是我的生命不再是此地的存在,我流淌於這廣闊的土地,我屹立在東海之邊,我是那如畫般的農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