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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個美國人問我:“你們中國政府為什麽要出售武器給蘇丹,使達爾富爾戰爭火上澆油?”
我很困惑的說:“有這事嗎?我不知道呀。”
他奇怪地盯著我:“你那麽博學的人,為什麽對關於自己本國政治的問題,卻總是一問三不知?”
我聳聳肩,隻能沉默。
從來沒有經曆過宦海沉浮,但對於政治,我卻早就心灰意冷了。僅僅是對於文革的道聽途說,已經讓我下定決心遠離政治-------即使我付出的代價是寂寞與貧窮。
原因很簡單:我貪生怕死。
平時不小心碰到桌子腿,我都疼得呲牙咧嘴,眼淚汪汪,萬一坐了牢,我怎麽可能受得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我更不會去“拋頭顱、灑熱血”,用自己的滿腔熱血換來一地雞毛。世界局勢不會因為我而有絲毫的改變,所以我隻能先把自己管好,不讓自己成為社會的負擔。
人活著,首先得對自己負責任,從小體弱多病的我很早就擔心自己會夭折,所以才在夥伴們盡情玩耍的時候,刻苦學習。當村長一心讓他女兒當班長時,我退出對班長的競爭,安心做自己的學習委員。我把“遠離毒品,珍惜生命”的口號改成了“遠離政治,好好學習,珍惜生命”。
回想曾經幫助過自己的親人、老師、朋友,還有陌生人,就更要珍惜生命,因為自己的命不僅是自己的。誰敢說一顆種子長成參天大樹,全靠了自己?不需要陽光、空氣和水?
盡管堅持“窮則獨善其身”,但很多事,我還是無法置身事外。美國 msnbc 拍攝的“性奴”紀錄片,震驚得我拚命搖Jeff的胳膊:“這真的是美國嗎?被走私的婦女在休斯敦大街上到處可見?我們這附近安全嗎?我晚上一個人走在路上,會不會被黑社會劫持走私?”
以前覺得毒品是困擾美國的嚴重社會問題,現在才知道婦女走私已經超越毒品,因為毒品賣了後就沒有了,而婦女卻是“可再生資源”,隻需要提供最基本的水和食物,一群常年被鎖在沒有窗戶、發出黴味的小房間的“性奴”,能讓“老板”快速財源滾滾。
盡管誰都知道美國的法製相當健全,但對“性奴”卻很無奈,因為“性奴”的背後,往往是外國和美國的犯罪團夥相互勾結。
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性奴”也是全球化,不僅包括在家門口被綁架的美國女孩,還有俄羅斯黑手黨控製的俄羅斯婦女,而更多的,則是亞洲婦女,尤其當我聽到那些中國女孩用熟悉的“中國式英語”回答美國警察的問話時,心裏真的很難受。
攝像頭裏的亞洲女孩來自中國、印度、泰國、越南等,卻沒有一個是日本的。原因很簡單:“日本是亞洲唯一的發達國家。”
貧窮的確“逼良為娼”,但這些可憐的女孩遠不如“娼”,她們是被攝像頭24小時監控的“奴”,受到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所有的逃跑與反抗隻會遭受更殘忍的懲罰------尤其是千裏之外所有家人的命運也都處在“老板”的威脅之中。
由此可見,單就解決“性奴”問題,美國就需要其他國家的幫助,一起打擊“蛇頭”等跨國機構犯罪,才會天下太平。
以前在新聞聯播裏總看到美國的參議院動不動就批評其他國家,覺得美國太過分,真把自己當“世界警察”,幹涉別國內政。但現在看來,美國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來自世界各地的移民給美國帶來了多樣性與活力,但隨之也帶來了很多問題。即使移民加入了美國國籍,但與其祖國的聯係還是割不斷的。 畢竟,不論是好,還是壞,一個人都是無法將自己的過去一刀砍斷。曾經的烙印,依然在決定今天的言行。
比如多米尼加動蕩的政治局勢就使得很多多米尼加人移居美國,曾經在國內鬥爭的幫派到了美國後,自然會新仇舊恨。在看過一個關於紐約多米尼加幫派的紀錄片後,我在湖邊散步時碰到一個主動打招呼的黑人,當他自我介紹說來自多米尼加後,我的心立刻“咯噔”了一下:“我的媽呀,他要是黑幫成員怎麽辦?”
由於種種原因,美國接納了很多國家的“反對黨”,這就使得問題更加複雜。而美國要解決順利本土的問題,自然需要追本溯源。
如果說美國政府批評其他國家,會出於很多不可告人的政治動機,那美國人呢?
美國政府是張揚的,但我嫁的美國丈夫卻很內向、甚至害羞,所以我相信政府與民間有時完全是水火不容的對立麵。
但同時我們又不能否認這一點:有什麽樣的人民,就有什麽樣的政府。畢竟,美國人有名副其實的選舉權。美國人的政治熱情是很高的,也許是因為美國憲法給了美國人“大談國事”的權利。
所以,美國人也會“情不自禁”地去大談別人的國事。伊朗政府鎮壓學生的遊行,讓很多美國人義憤不已,民眾走上街頭,抗議伊朗政府對學生的暴行,也抗議奧巴馬對伊朗太軟弱,應該給處於弱勢的遊行學生更明確有力的支持。
在電視上看到伊朗學生被逮捕槍殺的時候,我正舒服地靠在沙發上,享受鮮紅的櫻桃。
一種強烈的負罪感迅速襲來:伊朗的年輕人在流血、在死亡,我卻在悠閑地吃櫻桃!
這不公平!
我終於明白了美國人為什麽要“多管閑事”,因為美國人想不通,看不慣:很多權利與生俱來(比如說自由),為什麽那些被獨裁者統治的人民,卻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