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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相忱八零年去大同的時候,有一個姓趙的人從香港來北京,順道看望袁相忱。他說自己是在幼兒園工作的,從電台得知袁相忱已被釋放,頭發仍然很黑,精神也很飽滿,不減當年。他想查證一下這是否是真的。他沒有見到袁相忱,但從梁惠珍那裏得到了這個準確的消息。這是第一個來看望袁相忱的外國人(但現在就算是中國人了)。
袁相忱回來後,最強烈的想法就是繼續事奉,所以他不願意做其它工作,耽誤時間。他回來後,因為經常有信徒來問問題,來禱告,所以袁相忱就對大家說:“乾脆我們禮拜三一起查經吧!”後來禮拜天也有聚會了。八零年春天,參加他家裏的查經會和聚會的人已近十個。後來國外的信徒也都知道袁相忱從監獄農場放回來了,就通過各種渠道來看他,於是他又多了一項接待工作。
從出獄以後,袁相忱的工作主要有以下幾方麵:一是送聖經。八一年三自還沒有印聖經,那一年他送出去大約二千多本聖經,是香港的一個牧師送來的。又有一個組織,名為“敞開的門”,專門向宗教迫害的地區送聖經,他們也送了很多聖經,通過袁相忱發給信徒。後來美國又有一個旅遊團來到北京,他們白天旅遊,晚上聽袁相忱的見證,也送了些聖經給中國信徒。送聖經的工作當時是不合法的,但袁相忱不怕。他說:“沒有聖經,大家怎麽敬拜主呢?”袁相忱還把聖經讓小六帶回大同,發給大同的信徒;小六因分發聖經的事還被當地的三自追查過,但感謝神,並沒出什麽大問題,真是神特別的保守。
袁相忱的孩子們也在發送書籍的工作中做了很多事情。女兒袁平湖曾三次幫袁相忱取書,因為袁相忱老是出去,並且書太重,所以書就寄給女兒。後來公安來找袁相忱,下午又來找平湖,兩男一女,問平湖知不知道裏麵有多少本書?平湖說:“我沒開箱,不知道裏麵有什麽,也不知有多少本。”公安人員說:“這些都是反動的,是外國寄過來的版本。我們把你帶到分局派出所都是合適的,但為了你的前途,所以還是到你單位找你談話,你要好好配合我們。”其中有一個姓楊的人說:“我和你爸已經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了。”原來他就是公安局裏一直專門負責處理和袁相忱有關的各種事務的人。他說:“老頭子歲數大了,想聚點會就聚吧,我們也不太管他。可這書不成,這是大事。”然後又詳細地問了平湖的家庭情況,並一一做了記錄。最後,公安局的人又說,“現在有很多宗教狂,打著你爸的旗號,搞別的活動。你爸成了他們反對共產黨的旗幟,也是被別人利用的。你以後也幫著我們做你爸的工作。你爸人是好的,信仰是很忠誠的。他就跟毛澤東似的,老了後,糊塗了,江青等人就打他的旗號,在外頭亂搞。你爸就像毛澤東晚年,自己說過的話也許都糊塗了,別人就利用他,打著他的旗號幹壞事。你還年輕,你要為你爸做好防備工作。以後再有人把書寄給你,或是要做別的事,隻要你知道了,就先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們也可以幫你去辦理。你收到書後,也可以先打開看一看,如果需要發的,就發;不需要的,咱們就處理掉。以後來的信件和書就都這樣辦。”平湖沒有答理他們。他們又追問:“那些書你們都發給誰了?”平湖說:“我都拿去給我爸了,一本也沒看到,也不知道是什麽。”公安局的看問不出什麽,就讓平湖在記錄上簽名。後來公安局又去調查領導,問平湖的情況,領導說:“袁平湖是我們單位的老職工,挺好的,工會主席,很老實,不會幹壞事的。”公安說:“我們來查的不是她的事,是她爸的事。這老頭可不一般,共產黨弄了他二十多年,他能對共產黨好嗎?”領導說:“我聽說她老爸都八十多了,眼睛又不好,還能做什麽壞事呢?”公安局的人碰了一鼻子灰,就走了。
袁相忱也嚐試利用各種方法傳福音。他先是買了一台錄相機,錄一些錄相帶,給信徒看。用錄相帶傳福音,尤其是對老太太、不識字的人,有很大造就。為了方便對農村的傳福音工作,他們也利用幻燈機來工作。國產幻燈機很便宜,機型又很小,帶到農村去很方便,但就是製作幻燈片卻太複雜、太費時。開始的時候,袁相忱就帶領幾個同工一起畫幻燈片,製作了福音橋和浪子回頭等。後來,有人帶來一兩套新約和舊約故事的幻燈片,他們就停止自己製作了。他也錄一些錄音帶,因為家庭聚會時,傳道人少,沒有人帶領,沒有人講道,所以他就把自己的講道錄起來,送給別的家庭教會在聚會的時候播放。後來,又有人從海外帶來一些成套的講道磁帶來,袁相忱就把這些磁帶分發給家庭聚會點,用磁帶來傳講主的話語,造就信徒。
袁相忱剛獲釋時,政府並沒有幹涉他的工作,主要是因為那時來聚會的人沒有現在那麽多,並且因為袁相忱還在假釋期內,所以有些客人也不方便到他家裏來,隻能是叫袁相忱去外麵見麵,所以沒有引起派出所和鄰居們的注意。
一九八六年,來袁相忱家裏聚會的盲人信徒已經有七八個。他們住的地方離袁相忱家很遠,但他們彼此之間又住得很近,袁相忱就提議說:“你們每次跑來跑去不方便,現在人數也比較多了,最好你們有自己的地方聚會,我每星期去你們那裏帶聚會,你們就不用這麽辛苦了。”盲人信徒王德明弟兄自願把自己的家奉獻出來,作聚會場所,袁相忱就每星期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去那裏領聚會。那個聚會點也很蒙神的恩:幾年時間,由最初的七、八個人迅速發展到三、四十人。
假釋期過後,袁相忱家裏的聚會人數不斷增加,目前已有二、三百人,分成三次聚會,每次有一百多人,是北京一百多個家庭聚會中,人數最多的,所以很受政府注意。但袁相忱卻不怕,他說:“神讓我從監獄中出來,為的就是繼續工作;我活一天,就要為神工作一天。傳道人可以被抓,但神的話語卻不能被捆綁。”
袁相忱每天都有很多接待的工作,還要回很多的信。信徒來一是要書,二是尋求事奉主的路。有的信徒把自己還沒有信主的親人朋友帶來袁相忱的家裏,袁相忱就給他們傳福音,送小冊子讓他們回去看。袁相忱說,使徒行傳就是教會的藍圖,開玩笑說:“把使徒行傳讀一百遍就知道該怎麽做了。”他還提倡,今天的教會要回到使徒行傳去,跟著使徒的腳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