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的創造主

主啊!讓我看到我周遭的人,賜我以你的眼光把他們看待, 讓我把智慧和力量付諸於行,使人看到你海洋般寬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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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篇一三九篇 — 神全知的研究 (17-24/24節)

(2009-11-18 17:07:45) 下一個



        詩 139:17 神啊,你的意念向我何等寶貴!其數何等眾多!
  詩 139:18    我若數點,比海沙更多;我睡醒的時候,仍和你同在。
  詩 139:19 神啊,你必要殺戮惡人;所以,你們好流人血的,離開我去吧!
  詩 139:20    因為他們說惡言頂撞你;你的仇敵也妄稱你的名。
  詩 139:21    耶和華啊,恨惡你的,我豈不恨惡他們嗎?攻擊你的,我豈不憎嫌他們嗎?
  詩 139:22    我切切地恨惡他們,以他們為仇敵。
  詩 139:23 神啊,求你鑒察我,知道我的心思,試煉我,知道我的意念,
  詩 139:24    看在我裏麵有什麽惡行沒有,引導我走永生的道路。



十七、神啊,你的意念向我何等寶貴!其數何等眾多!

神對大衛的存在和各方麵詳細的研究和認識,究竟產生什麽效果呢?大衛首先把讀者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自己身上,以便說出他自己的反應。他的反應並不令人感到意外,大衛對於神深入地研究他,並沒有表示不滿,反之,他驚歎這一位偉大的神奇妙、不可測度的思想。原文中為首的幾個字可以譯作“而至於我”,亦即:“因此,至於我這方麵”,大衛願意顯示神偉大思想,在他身上產生的結果,因此他把我們的思想都集中在他身上,並沒有半點稱讚自己的意思,他隻是要使人看到,他對這位神對他的研究和認識,所作的反應。

大衛這樣做是對的,因為詩篇畢竟是一篇禱文,是要表明神全知和全能等真理,跟大衛本身的關係,而不是用一些術語說明這些真理。這裏說及有關大衛的事,亦應該應用在一切像大衛一般愛主尊主為神的人身上。所以這首詩表明了一個實用的目的,要在屬神的人中間提倡對神敬虔,而沒有什麽比得上反複思想這篇詩所說的尊榮的神的屬性,能更有效地產生對神的敬虔。

大衛不禁發出讚歎之聲,他在詩篇中發出感歎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別的地方他也曾對神的工作和思想發出驚歎:“耶和華啊,你的工作何其大!你的心思極其深。”(詩九十二篇五節)神的慈愛亦喚起他景仰之心:“神啊!你的慈愛,何其寶貴!世上人投靠在你翅膀的陰下。”(詩三十六篇七節)這是應有的表現。一個人在研究和仔細思想神深奧的真理,仍能保持冷靜和毫無反應的,這人的心理一定有點不妥。當我們默想聖經所顯示的這些奧妙無窮的事件時,我們不應大為感動嗎?當我們麵對聖經所顯示的那些偉大的真理時,我們感情上的激動不是筆墨所能形容的,一個人能夠不為這些真理所動,並把這些真理視為研究對象,他一定是個冷酷無情的人。大衛不是這樣的人,我們也不應這樣。大衛因驚異而不禁喊出聲來,因為他被正思索著的真理的無比偉大所懾服。

“你的意念何等寶貴!”他驚歎著。“寶貴”基本上是“沉重”之意,後來才有“寶貴”的意思。有些解經家相信大衛是說神的思想很難明,這是很古老的解釋,是由猶太拉比金池所提出的,他的說法亦為一部份較好的德國解經家所接納,但是這解釋似乎並不正確,大衛並不是因難以明白或領悟神的思想而表示驚訝,他隻是對這些思想作出的反應;他沒有對這些思想感到不滿,反而覺得十分寶貴,這些思想是他珍貴的財產,每當他沉思默想這些的時候,便會給他帶來最大的喜樂。

當大衛認識到神的意念的時候,不單單將神的意念看作真理,他體會到神是有情感的神,神的思想包含著對人的豐富的情感。大衛所說的那些神的思想,都是關乎他自己的,這些思想是經常臨到他,並在他一生中深深地影響著他,這些源出於神的思想,揭示神是多麽的偉大,並顯出祂是真正的無所不知,無處不在,無所不能。大衛深知自己的軟弱,但他願意邀請神進入他思想情感的每一個層麵去幫助他管理自己,他的心向著神是赤裸敞開的。在體會神無限的豐富和慈愛後,就被神的愛浸染了,他的理智和情感在神的管理下被帶領進入更純潔寬廣的自由, 喜樂去追求神的純全美善。

大衛在稱呼神的時候,他沒有用一個普通用於神的字,他改用了‘EL’這字,以強調神與人的分別,普通用的‘ELOHIM’這字有時可用在那些小於神者身上,但‘EL’這字卻不然,這是個獨一無二的字,由於大衛是來到他的創造者之前,就是無限地超越他的“那一位”,所以他絕不願意用一個可能引起了人誤解的字,他隻敢用‘EL’這字去稱呼神,因此他表明他隻是一個受造者,正與“那一位”真正的神說話。

這一節的下半節亦包含了一種驚歎——“其數何等眾多”!這裏很難表達出希伯來文原文的簡潔語氣,“眾多”是指神各樣的思想,這兩個字大概亦指這些思想本身的能力和偉大,大衛提到這些思想的數目,而希伯來文這字一般是作“頭腦”解,也許我們還是把這一句直譯出來:“怎樣成為強大它們的頭腦!”這樣看來大衛是對神的思想的能力表示驚訝,這些思想給他的感受是一種力量,要是這樣,他便似乎不單是想到神思想的多寡,雖然這些思想至少對大衛是數之不盡的,但是,不單這方麵使他折服,更使他驚訝的是這些思想全力發揮時所產生的力量。 


十八、我若數點,比海沙更多,我睡醒的時候,仍和你同在。

神的思想是如此眾多,使大衛也數之不盡,實際上,大衛沒有使用一句條件句子(conditional sentence)說:“我若數點它們,”他是用堅定得多的語氣說:“我必會數點它們。”跟著他似乎表示這種決定的不可能而加上一句:“(它們)比海沙更多。”聖經往往用沙來形容不能數算的東西,神對亞伯拉罕的應許就是個例子——“……我必叫你的子孫多起來,如同天上的星,海邊的沙……”(創世記二十二章十七節)在這一節,沙字是要加重語氣的,所以放在一句之首——“比沙它們還更多”,要是神的思想比沙更多,那麽真是多得不可勝數了。

喚起大衛景仰和驚訝之心的神的思想,日夜都在他前麵,使他不能逃避。有人以為大衛在沉思和數算這些神聖的思想,令他很疲倦,以至沉沉睡去,後來當他醒來精神飽足之後,他發覺他仍然跟神在一起,神的思想亦仍然在他麵前。

但是令人十分懷疑這一節的意思,是否真是如此,這裏並無任何跡象暗示大衛隻是在逐一數算神的思想,就像我們要入睡時數點綿羊一樣。其實這全不是那回事,首先,數點神的思想遠不止是把這些思想列出來,並加上一、二、三等數字,大衛數點神的思想,並不隻是找出神究竟有多少思想,他隻是默想著它們。雖然這節詩沒有著重思想的數量方麵,並把神的思想是與海沙相比,但是大衛在計算或數點時,他同時亦想到神的思想的本身。而使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不單是思想的數目,亦是思想本身的偉大。

黑夜並不能把大衛跟神那些關乎大衛的思想隔開,當清晨來臨時,他仍與神在一起。我們應要注意“仍”這個字,因為這字暗示黑夜沒有把大衛與神隔開,這裏說當他醒來時,他仍與神在一起,暗示他整夜一直與神在一起,事實上這一節的作用,主要是顯明甚至黑夜也不能把神分隔開,無論是黑夜是清晨,他仍然與神在一起。“我睡醒的時候”詩人說:“仍和你同在。”

懂得希伯來文的一個好處,是使我們可以欣賞這種文字常用的押韻的技巧,而在這一節之末就有押韻,這些字的音是ODEE IMMAHK這裏用音譯,並不很理想,但兩個字都以同一子音(Consonant)開始,一個結尾用了一個第一人稱的詞尾(suffix)——我(Me),另一個則用第二人稱的詞尾——你(THEE),我們可譯為——“而仍然我和你在一起。”這是把大衛和神放在一起的很有力的表達方法。 


十九、神啊,你必要殺戮惡人,所以你們好流人血的,離開我去吧!

大衛在默想神的思想時,突然轉而想到這位神的敵人,但怎能有這回事呢!這些敵人是無權存在的,因為要是他們勝利了,神就不是大衛心目中的神,因此大衛說出了他深信和肯定神必會殺戳惡人。

大衛實際上是表達一個願望,但是他說話的方式卻做成一些困難,在形式上這些字句表達出一種條件:“要是你殺戮惡人。”然後我們期望加上下麵的結論,“那麽我便會讚美你。”也許我們最好還是譯成下麵的樣子,意思便更明顯——“啊!願你殺戮惡人!”這樣的表達方式令人想到約伯記,其中的一點是因為“殺戮 ”(Slay)這個字隻在這篇詩和約伯記中出現過;另一點是用於神的ELOAH這個字,在約伯記中出現的次數,遠超過舊約任何的地方。

但是大衛為什麽會說出這些話呢?根據現代人的一個解釋,詩人是落在迫逼之中,惡人誣捏他,並要取他的性命,而他在自己的敵人中,同時亦認出了耶和華的敵人,因此他到神麵前求神試驗和考驗他。從第一節看來,這考驗早已開始了,因此有人說在時間的先後次序方麵,十九至二十四節是在一至十八節之前。但是決定這篇詩的形式,卻不是時間和事件發展的過程,而是在這篇詩最初出現的對神的讚美。

又有另一些人以為這篇詩最後的幾節(十九至二十四節)是獨立的,應該跟前十八節分開。但是我們卻看到最後一節詩很清楚是回應第一節;另一方麵,我們又看到這篇詩的思想的發展,是有統一性的,並且不能分為兩部份。

有人說這首詩屬於一種“哀歌”的詩歌體裁;又有人說基本上它屬於“讚美詩”一類,但是詩人在這裏卻大大超乎普通形式的“讚美詩”之上。這首詩被列入“被控訴者的禱告”一類的詩,並被視為在宗教祭儀中,作為等待神施行審判前的一種準備。有人甚至說審判的觀念是根植在這種祭儀的傳統之上。

但是我們大可安心地放下這些理論,今天很多人成年累月地埋首研究詩篇,這些研究極大部份都集中在一個問題上:詩篇究竟是在怎樣的生活情況下產生的呢?跟著每一篇詩便被小心地分門別類,其實雖然這些研究很多甚有價值,但亦有很多是徒勞無功的,所以我們閱讀詩篇現代的注釋時,必須要小心,要運用我們分辯的能力。我們可以欣賞這些研究好的方麵,但是一般來說這些研究並不能使人對詩篇有深入的認識。

我們放下現代人對詩篇的研究的問題,再追問大衛為什麽這樣強烈地希望毀滅他的敵人,這問題的答案是不難找到的。

詩人剛剛麵對麵地看到神的實在,他用了不少時間去默想神那些無限的屬性,他想到神的全知的時候,自然便繼續想到神是無處不在的,然後又想到神的全能,因為這種能力在大衛的被造和形成方麵顯明出來。這樣一位神是真正的神,是配得所有人完全的和全心全意的愛。然而有人卻反對這位神,並盡力使祂的心意落空,這些人必須不能讓他們得償所願的!他們若不悔改歸向神,就被除去,此外就沒有別的方法,神的敵人必須被消滅,否則他們便會破壞神的工作。

大衛很明白這一點,結果他便高呼要消滅這些惡人,他自己無意殺死他們,他讓神自己去做,因為神既是神,便不能容許惡人這樣繼續下去,要是祂容許他們繼續頑劣地反對祂並與祂為敵,便顯出祂不是真正厭惡罪惡。祂必須采取行動,使人人都看到祂的全能和公義,並贏得勝利。

我們在未譴責大衛這樣禱告之先,最好明白當我們以“主禱文”祈禱時,我們所求的是同樣的東西——“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當我們祈求神的國快來臨,我們同時亦在祈求撒但的國遭毀滅,而當我們祈求撒但的國被毀滅時,我們是要求一切組成這國度的人都被毀滅,要是神的國來臨,那麽一切阻礙這國度降臨的都必須被除去,換句話說,由於這些與神的工作對抗的人是在做一件極可憎的事,所以必須被除去,如果可能的話,他們會破壞神的工作,這是十分嚴肅的事情。這一位在知識上令大衛驚歎的神,是他們所憎惡的,雖然我們很難想像人會憎恨神,但是他們真是憎恨神的,他們是祂的敵人,並極端的憎恨祂。神當然不會容許他們繼續行惡,他必會殺戮他們。

大衛繼續指出惡人的特點,稱他們為好流人血的人,這些人曾殺死無辜的人,是凶手和充滿殺氣的人,他們奪去人性命的時候,亦破壞了神的形像,因為人是按神的形像造的,大衛所敬慕的神卻是惡人所鄙視的,由於他們這些的惡行,所以大衛不與他們為伍,他用命令的口吻對他們說:“離開我去吧!”神的敵人於是也成了詩人的敵人。 


二十、因為他們說惡言頂撞你,你的仇敵也妄稱你的名。

這一節前麵的幾個字,可以譯作“那些以惡話頂撞你的”。不過無論如何,這裏要說的是那些惡人,就是好流人血的人,用壞話中傷神,他們談到神或利用祂的名,以求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又不把神放在眼內,有時甚至不惜利用神的聖名去為非作歹。

這些惡人像有意要違反“十誡”,他們妄稱神的名。這裏的用字顯然是影射“十誡”,但原文動詞之後卻沒有賓語(object)的—“他們妄稱”,那些這樣做的人是神的敵人,也許這一節詩後麵的一句,是用以解釋前麵的一句,就是說惡人的惡行違反了“十誡”的第三誡。

大衛在此之前剛剛思想到神的偉大,這位神不是人創造出來的,相反地祂自己是造物主,祂一切的屬性都是無限、永恒、不變的。大衛一直存著敬畏神之心,神的名是何等的偉大和無可限量!然而惡人竟蔑視這名字,這是大衛不能容忍的,因為這些人是神的敵人,所以他們亦是大衛的敵人。 


二十一、耶和華啊,恨惡你的,我豈不恨惡他們嗎?攻擊你的,我豈不憎嫌他們嗎?

這是一節奇怪的詩,往往被人誤解了,人常常抨擊這一節詩,並說這節詩表現的道德水平十分低落。人竟變得這樣的“公義”,他們竭力表示他們自己不會恨惡任何人,也不要墮落到這節詩所表達的低下的情操之中,他們以為恨惡敵人是一種野蠻的行業,並且完全違反了基督所教導的愛的道理。有些人亦指出這一首詩表達的是低於基督教水平的道德觀,他們以為自己已超越了這水平,所以對此不屑一顧;他們說,希伯來人隻懂得這些,但他們有了基督的教訓,知道不應恨惡敵人,他們有了耶穌,不再需要這篇詩了。

類似這樣的意見是經常可以聽到的,在未開始批評這些意見之前,有一點是須要強調的,就是現代人沒有資格譴責這首詩的教訓,他們並未達到足以蔑視詩篇一三九篇的教訓的道德水平,他們沒有恨惡敵人又是謊言。他們對愛敵人的教訓口裏說得好聽,實則雖然說什麽社會日趨文明,現代人一樣恨惡他們的敵人或甚至恨惡不是敵人的人。今日人心常常充滿嫉忌、猜疑、怨恨,這是全沒有理由的,人沒有彼此相愛,他們知道應當怎樣行,卻不去行。而一般來說,那些以最響亮的聲音說他們是超乎這篇詩的“低級的道德觀”的人,亦是那些用惡毒的、充滿仇恨的言語去攻擊別人的人,世界上這些“善人”,其實絕未勝過歪曲事實和心理上的迫害,他們跟其他人一樣有同樣的缺點和弱點。所以我們應知道,今日一如往昔,人都恨惡敵人,甚至常常恨惡朋友,無論人們對我們今日的世代有什麽話說,這世代仍未進步到足以輕視詩篇一三九篇的地步。

這裏有一個更深入的思想,就是那些迫不及待地指責他們所理解的這一篇詩的教訓的人,是否真正明白這篇詩的意思呢?大衛是否墮落至低於基督教的道德水平呢?他是否對自己不喜歡的人發泄他的仇恨呢?他說這些話時是否帶著汙穢和卑劣的動機呢?那些斷然抨擊這篇詩的人,最好還是在未把他們輕蔑的話傾倒出來之先,先花點工夫找出這篇詩真正的教訓。

研究聖經的人,真的可以在這裏學到一個教訓,當我們聽到別人批評聖經這樣那樣時,最好還是回到聖經去看看它到底怎樣說,這不是容易辦到的事,但卻是有益處的,而當我們知道聖經對某一件特別事情的觀點時,對那件事的不滿便往往隨之而消失,很多對聖經的抨擊,都是由於沒有認識它的內容引起的。當人們除去了這種無知,使聖經能說出它真正要說的話,困難便立刻消失了。現在的情形亦是這樣。在未深入研究這一節之前,我們可以斷言,大衛並不是要那些可能是他個人的仇敵的人發泄仇恨情緒。大衛是個寬宏大量的人,雖然他曾犯過大罪並且有很多缺點,卻是個願意饒恕別人的人,他沒有心懷怨憤,這一節詩也不是他報複私仇。

首先我們看到大衛求神,容許他恨惡一切恨惡神的人,要是大衛的怨恨中有任何卑劣的事,他不能亦不會求神容許他這樣,一個人若正在犯罪或心存罪惡的念頭,他不會到神麵前求神支持他,除非他是被蒙蔽,以為自己犯罪時是正遵行神的旨意。有些人的確可能受到蒙蔽,以至做錯了事,還以為是在討神的喜悅,大衛是否可能犯了同樣的錯誤呢?

要解答這問題並不困難,大衛整個心靈都被厭惡邪惡的心理所控製,他剛剛默想過偉大的神的屬性,這位神是他所事奉,他的心靈曾以最敬畏和尊崇的態度俯伏。當人以這樣的態度來到神麵前,他很難會喜歡罪的,這是神的尊榮使大衛明白他必須反對神的敵人。要是我們說大衛在這節詩中所說的話,暴露了他很低落的道德標準,就等於說思想神的尊榮,引導人做一些道德低落的事。由於這一節的話是由思想神自己而自然流露出來的,我們必然得到這樣的結論。我們不能說大衛做一些實際上是錯誤的事,卻被騙以為自己是做得對,這篇詩的一切都否定這樣的說法,這是絕不可能的解答。另一點進一步否定了這可能性,就是大衛求神鑒察他的心並了解他最隱秘的思想,要是他心中有任何惡念,他求神除去,因為他渴望神帶領他走永生之路,而正在犯罪的人是不會關心神是否鑒察他們心中最隱密的思想,並試驗他們的心,所以上述解釋是不能令人滿意的。

但是否還有另一個可能性呢?大衛的神不是一個部族的神,不是希伯來人的神嗎?在以色列人宗教發展的這一階段,他們對神是否有過高的看法呢?祂是否曉得祂具有道德的性情的呢?祂不是與以色列人的命運連結在一起的嗎?對於這種說法,我們的答複是整篇詩都作了否定,大衛這裏禱告的對象不是什麽部族的神祗,而是天地的創造者,沒有任何其他關於神的觀念比得上這首詩的觀念,實際上,就是這事實使有些人覺得這首詩過份“超越”大衛的世代,大衛在這裏是向後來在以賽亞預言和新約中出現的同一位神禱告。

當然,如果這些都是大衛自己想出來的主意,而他又沒有得到特別的啟示的話,我們便沒有方法,知道他對神的觀念竟是怎樣。大衛是個罪人,他至少犯了偷竊、奸淫、謀殺和欺詐的罪,要是他沒有聽到神的聲音,我們便不知道他心目中的神是怎樣的,無疑他對神的觀念與當代的人是在同一的水平;但是這篇詩所說的,卻不是大衛自己對神的看法那麽簡單,我們這裏讀到的,是一個認識那又真又活的神並得到祂啟示的人,內心最真切的表現,因此我們無須對大衛時代的神是一個部族的神這種反麵的觀點深究。

這篇詩現在展現在我們眼前,我們必須以最嚴肅的態度找出其中的意思。很多人嚐試找出裏麵的意思,結果都難以令人滿意。現在讓我們更仔細地研究這一節的措詞方麵,這一節是向神提出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把它直譯出來——“豈不是恨惡你的人,主啊!我恨惡嗎?並且那些起來反對禰的,我也恨惡嗎?”這問題差不多等於說:“看哪!”它證實了詩人所說的話,大衛要人們知道他真的恨惡神的敵人。

這些敵人先被提出來,作為要強調的對象,他們是大衛憎恨的對象,而大衛用“恨惡你的”這幾個字形容他們。這裏有什麽話提及這些神的敵人的仇恨呢?這種仇恨是否像大衛的仇恨一般值得讚許呢?當然不是,因為他們的仇恨是來自一個墮落並陷入罪惡的心,邪惡的思想亦從這心中湧流出來,這是披上了邪惡及把神從心中摒除的一種仇恨,聖經中的神阻止了墮落的人的謀略,這些人以為沒有了神,便能解決今生的問題,可以為所欲為,但是神卻一直阻止他們,因此他們要抑壓對神的知識並把神摒諸一切思想之外,他們可以容忍一個不牽涉神的宗教,他願意見到人人都到自己喜歡的教會中聚會,隻要那裏沒有神。惡人恨惡神,他們恨不得毀滅神,恨惡神的人,無論他們的生活看來多麽合乎道德,都是惡人,他們立意要與神對抗,他們憎恨神的情感,使他們喜愛邪惡,恨惡善良。

大衛跟神說話時,他再使用這篇詩開始時所用的字句,他再以“耶和華”稱呼神,顯出他是怎樣緊緊地倚靠神。這位耶和華就是帶領以色列人脫離在埃及的勞役,並揀選他們作選民的“那一位”,神揀選他們這種大愛使以色列國能建立起來;也是神這種愛,呼召大衛從罪惡的黑暗中出來,進入救恩的光明中。因此大衛向這位立約的神求告,祂是大衛個人的神,是惡人所恨惡的。

跟著出現的是動詞,而這動詞包含著異常含意,我們可以譯作:“我豈不恨惡”,或“我不是應該恨惡”或“我不是必須恨惡”,大衛知道他對這些人隻能有一種反應——他必須恨惡他們,不過在文義上有一點是很清楚的,就是當大衛這樣表達自己的意思時,他用“恨惡”這個詞,跟用於惡人身上是不同的意思——邪惡的人憎恨神,而他們的恨是一種邪惡的感情;大衛也恨,但是他的恨是像神的恨一般,不是來自邪惡的感情,而是來自一個迫切真摯的渴望——就是神的心意必能確立,邪惡定遭消滅。要是大衛沒有去恨惡,他便會希望邪惡得勝,神自己失敗,我們在思想大衛的恨的本質時,最好記著這一點。

上述一點是真正須要強調的。我們在未假定大衛的態度是可恥之先,必須清楚了解他的態度。人若不是以十足的恨去恨惡神的敵人,就是貶低了神的地位,並承認神和祂的旨意都必須屹立;要是這些旨意隻是部份而非全部成就,那麽人也是無須恨惡神的敵人。

神和祂的敵人正列陣作激烈戰鬥,神救贖的旨意必須完全成就,祂的一切心意真的必須一一完成,要是其中有最微小的細節不能完成,人便會覺得祂並不是一如祂自己所說那麽偉大,因此,一個人要是希望神的旨意成就,希望神的聖名得到高舉,便必須全心全意地、毫不猶疑地對抗一切妨礙神,及竭力要把神從寶座上推倒的人。人必須恨惡神的敵人,並把他們視為自己的敵人,否則他便必須承認他不想神的旨意成就,不願意神得到祂應得的榮耀。人若不恨惡神的敵人,便不能完全忠於神。馬丁路德完全根據聖經寫出下麵一段話:
主啊,求你使我們堅守著“你的話”。

禁止一切企圖以詭計、劍刄

奪去你兒子的國度

並蔑視祂一切作為的人。

我們同樣亦應該恨惡神的敵人,這不是出於私怨、惡意、嫉忌,我們表現這種神要求我們具有的恨,乃是藉著努力運用恩典的方法,與及為神的榮耀而活和永遠享受祂的堅決心誌。有人說當最軟弱的聖徒下跪時,撒但看了也害怕。關於這真理的應用,情形也是一樣。讓我們以真正虔敬的心來到耶穌麵前,默想和研讀祂的話語,並活得像一個祂用寶血救贖的人。

跟著的一句對稱的句子中,詩人說到那些反對或攻擊神的人。詩人對他們感到厭惡。對於這句話,我們必須用跟憎惡神的敵人那句話同樣的態度視之,這些語氣強烈的字句,指出相信神的人,必須與恨惡神的人分開。

這裏可能引起人誤解,有人可能問:要是我們避開別人,並憎恨厭惡他們,又怎樣能使人歸向神呢?詢問的人提出這問題,顯示他們沒有真正明白這篇詩的意思。原來大衛的憎恨和厭惡,不一定是特別針對某一個人,而是以一種積極的方式表現出來,我們是藉著事奉和愛神,表現我們對惡人的憎恨。這樣做有時可能引起我們與反對神的人發生衝突,不過我們與他們個人的交往時,必須用愛對待他們,甚至當得到呼召與他們對抗時,亦應如此。我們用愛跟他們對抗時,就顯出了我們的恨。當然,我們絕對沒有資格正確無誤地判斷,誰是屬神的人,誰是神的敵人,我們所能做到的,是當我們一遇到罪惡時便立刻抗拒,並且以愛去對待那些做錯了事,並明顯地是與神為敵的人。

有一個例子可能更能清楚說明這件事,一個新派基督徒可能永不能明白為什麽一個保守的基督徒反對他,難道那新派信徒不是希望做好嗎?他不是應該因他現在所做的受到稱讚嗎?但是一個相信聖經的話的人,知道無論一個新派信徒的立心如何,他實際上是損害基督的工作,因為他沒有高舉基督,作為失落的罪人唯一的救主,反倒貶低了罪的嚴重性,並告訴人要是真的有什麽救贖工作的話,人就能救自己,這是歪曲了福音,使神蒙受恥辱。

保守派信徒必須反對新派信徒,但這樣做必須是出於愛心。他可以用強硬有力的態度去反對他,但卻必須十分清楚,他無權為了要達到善良的目的,便不擇手段地向罪惡妥協或采用任何罪惡的方法。神使用他並使真理彰顯的方法,是要他藉著愛心把真理說出來,因而表現出他是真正關心神的真理。

從我們上麵已討論各點看來,那些以為這篇詩尚未脫離舊約聖經的規限的觀點,實在是錯誤的。根據這一解釋,要是詩人認識到,神不可思議的作為的猜想會引起的困惑中,亦包括惡人在內,這樣跟由神引起的敬畏之心就會更為一致。有人以為詩人應在此作結,並單單以神的思想非人所能及這真理感到滿足。或者他應該明白神容許祂的敵人存活,顯出了容忍和憐憫,並且就像神的偉大超越一切人的標準,祂的良善也是如此,神的憐憫是由被釘十架的耶穌身上表明了,但是根據這些人說,詩人卻不能理解這些,因為他受著當時宗教思想的影響。

上述的解釋是以今日異常盛行的形式批評(form-criticism)為基礎,不過很明顯地這解釋是不能令人滿意的,因為它完全誤解了詩人這裏所說的話。我們上麵設法說明人必須恨惡神的敵人的原則,跟神向罪人彰顯的愛,及神真心誠意給世界各地所有的人救贖的福音,是並沒有矛盾的。 


二十二、我切切的恨惡他們;以他們為仇敵

大衛一點也沒有緩和減輕他們的語氣,反之,他設法指出他的恨的性質,“我要以完全的恨(切切的恨)去憎恨他們”他宣佈說,“完全”的意思是末端或極端,大衛的意思實際上是他要盡他的所能去恨惡他們,他恨惡他們至恨的極點或完全的地步,“完全”是用作形容詞,所以可以譯作“以完全的恨,我恨惡他們。”不完全的恨,就不是恨,也等於說大衛其實不關心神和祂的旨意,一個隻是以一部份的恨去恨惡神的敵人的人,他就是以完全的恨去恨神,並反對神,大衛不願作這樣的人,他的虔誠是極端的。

也許這裏有一點應要提醒的,在我們今日的時代,人們以為極端必然是壞事,然而在事奉神方麵極端是必須的,我們愛神,不是以不完全的愛去愛,而是盡心,盡性,盡意去愛,我們整個人必須奉獻給神,並把我們一切的精力和努力都獻上專為事奉神使用,大衛所具有的正是這些,他恨惡神的敵人,不是采取一種溫吞水或中間路線式的恨,他是以完全的恨去恨惡神的敵人。

“他們成了我的仇敵”,大衛介入了這件事情中,也就是說無論神愛什麽,大衛也同樣的愛,無論神恨惡什麽,大衛也同樣的恨。當然我們必須小心,不要利用像這樣的一節聖經,作為自己采取任何錯誤態度的借口,當我們恨的時候,我們必須肯定神同樣恨這對象,我們不能自己選擇恨的對象,我們從神也單從祂學到應該恨惡什麽,這是我們藉著有恒而深入地研讀祂已啟示的話語——聖經——而學到的,除非我們與神同行,在一切事上倚靠祂,否則我們的恨,必然是一種錯誤的恨,而錯誤的恨就是罪。 


二十三、神啊!求你鑒察我,知道我的心思,試煉我,知道我的意念。

大衛回到第一節的思想上去,在那裏他說過神已經鑒察他,現在他求神鑒察他,關於這一點我們會想到究竟神鑒察,認識大衛那些事情。這裏大衛默想不可思議的神的偉大之後,他就像謙虛地向神低首表示承認神的權能並願意順服祂,他又懇求神鑒察他,他是誠意要神這樣做的。這是大衛默想前麵所說的一切事情,神一切的工作和祂的道都是偉大的,這也是大衛所希望的。神認識大衛個人最隱密之處,並沒有引起大衛的反叛,隻引起他的讚美,大衛因為神這樣做而喜樂,這是他所要求的。

神的鑒察是最詳盡的,是人不能做到的,大衛就是要求這樣,他希望神這樣鑒察他並徹底地認識他,因為他肯定神一定像他自己所聲稱的一樣。大衛在神的手中是安全的,要是神所做的不是像祂現在所做的一樣,並且對大衛沒有詳盡的認識,那麽神就不是神,與他有任何的聯係也是枉然的。當一個人認識神原來是聖經所啟示的神一樣,他會希望神鑒察他,試驗他,因為這願望證明他了解自己不能依靠自己,而是要全心全意依靠神,需要神並願意把自己獻上。

大衛在本篇詩第一節稱呼神為耶和華(LORD),現在他稱呼祂為神(EL),也許大衛用的字是有用意的,大衛用這個字是把神和人的分別加以強調,他要這位偉大他曾思想過祂的屬性的神,鑒察他,隻有這位神能詳盡的認識他,所以他以神(EL)這字稱呼神。

詩人在第一節,宣稱神已鑒察認識他,現在他用同樣的字句,而除了要神鑒察祂,他又要神知道他的心,這裏動詞的後麵附有賓語(Object),所以不單單是知道,而是知道大衛的心。

聖經中常以心為掌管一個人的性格,要是神認識大衛的心,他必然認識大衛,因為人一生的果效必由心發出,如果他的心在計劃做惡事,並且懷著惡毒的恨,那麽神是一定知道的,如果他存著善和真實的心去作事,神也是知道的,他樂意在神的麵前誠誠實實,因為信靠神的人必不致羞愧。當一個人能夠把心向神敞開,他可以肯定他的立心一定是正確的,要是他的心中有邪惡的意念,神就會定他的罪。我們能每時每刻求神認識我們的心,看看心中是否有誠意,是好的。

這一節的下半部跟上半部是對稱的——“試煉我,知道我最隱秘的意念。”最後一個詞的字根原意是分支出去,看來作者也是采取這個意思,意指那些令人困擾不安的思想,也許腐敗和罪惡最容易在困擾的思想中乘虛而入,神必須徹底地試煉和察驗這些思想,使它們能受得起祂的考驗,要是在這些困擾的思想中有任何邪惡的成份,神必會為此而定大衛的罪。 


二十四、看在我裏麵有什麽惡行沒有,引導我走永生的道路。

大衛希望耶和華找尋什麽呢?答案已很清楚地說明出來,要是他裏頭有一條引至罪惡的道路,神必須找出來。讓我們仔細地研究詩人實際所用的字眼,有些解經家引用以賽亞書四十八章五節相似的字眼,以為大衛是說到一種拜偶像之法,並呼求神看看他裏麵是否有拜偶像的傾向。回答這問題時,有人正確地指出有拜偶像的傾向或實際的行為,不能算是大衛知道的隱藏的罪,更且這裏若用“偶像”作解釋是不對的。大衛是說到一些別的事情。

痛苦的道路,是引至痛苦和悲慘的道路,是引至由罪帶來的內心的懲罰和外在的懲罰的道路,換句話說,這是一條使人離開神而嚐到罪的報應——永死——的一條道路,這道路與神隔絕,引人走到一個神不祝福之地。

有些解經家以為在詩篇中找到兩條道路的教義,這一篇詩與詩篇第一篇及其他的章節,無疑談到兩條路,但是這兩條路並不牽涉迷信的、裁定人是否有罪的方法(注)或拜偶像的地方,痛苦的道路不僅是有它本身的刑罰(有以別於永遠的刑罰),這一條道路,更確切地說,是以痛苦告終,並且永不能從痛苦中釋放出來,要是詩人裏麵有這樣的道路,詩人希望神可以察看出來。

另一方麵,他祈求神帶領他走永生的道路,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呢?有些人以為是指一條永遠的道路,與此相對的,是一條惡人的道路,是引至滅亡的。根據這個解釋,大衛是祈求神帶領他走上一條不會滅亡而是永恒的道路,有些人又以為這是指引至永生的道路,上述兩個說法都有可能性的。

我們應注意還有另一個很值得讚許的解釋,根據這第三種意見,大衛是祈求神帶領他走昔日的路,就是以前的路,這條路也是亞伯拉罕、以撒、雅各所走的路,這是古人的道路,因此亦是神所特別喜愛的,所以這是引至永生的正確的路,要是大衛得到神帶領走昔日的路,那麽他就走上引導他至永生的道路,也是今天所有跟隨神的人也必走的道路。

這是我們應該選擇的,讓我們放棄今日膚淺的宗教生活,再一次認識神奇妙的尊榮,神是個靈,神就是愛,祂一切榮耀的屬性,都是無限、永恒、不變的。當我們想到這些事情,我們必須以敬拜和靜默的態度向他叩拜。祂是神,我們隻是人,在這位神麵前罪人是站立不住的。我們知道自己是罪人,曾經得罪了這位聖潔的神,讓我們亦同樣祈求祂鑒察我們,認識我們的心,看看我們裏麵是否有任何惡行,要是找到這樣的罪行,讓我們倚靠祂的憐憫,這憐憫是祂的愛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所賜給我們的,祂也是唯一能領我們走上永生之路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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