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的創造主

主啊!讓我看到我周遭的人,賜我以你的眼光把他們看待, 讓我把智慧和力量付諸於行,使人看到你海洋般寬深的愛!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文章分類
正文

《浪子回頭》6、大兒子回轉

(2009-09-24 07:58:12) 下一個





長子就生氣不肯進去,他父親遂出來勸解他。

父親給他說:孩子!你常同我在一起,凡我所有的,都是你的;隻因為你這個弟弟死而複生,失而複得,應當歡宴喜樂!」

(路加福音十五 28,31-32 )

 

6、大兒子回轉

 回轉生機



父親不僅希望小兒子回轉,也希望大兒子回轉。大兒子也需要被尋還、領進喜樂的家中。他會回應父親的勸說,還是陷在忿恨裏?倫勃郎也把大兒子的最後決定虛懸。

海雅潔這麽寫道:“倫勃郎並沒有表露自己是否看見了那道光,正如他沒有昭然譴責大兒子,掩飾了將自己視為罪人的心態……至於如何詮釋大兒子的反應,就留待賞畫人。”(《比喻的研究》)

由於故事沒有定論,再加上倫勃郎的畫筆,留給我們許多靈裏的工作。當我看大兒子耀眼的臉,然後看他陰暗的手,不僅感受到他的枷鎖,也感受到他解脫的生機。

這則故事,並沒有把兩兄弟截然劃分為善與惡,隻有父親是善者,兩個兒子他皆愛。他跑上就與兩個人會麵,他希望二人都與他共桌,分嚐他的喜悅。弟弟讓自己倚在寬恕的胸懷;哥哥站在一旁,觀望父親慈憐的手勢,尚不能克製怒氣也讓父親愈合他的創傷。

父親的愛並不強行於他的愛子。他願意醫治我們所有的內在陰暗,但是卻由我們願意選擇:留在黑暗中,或是走進天主愛的光明裏。

天主一直在那裏,天主的赦免一直在那裏。天主無止境的愛一直在那裏。我們很清楚:天主在那裏,隨時賜予、赦免、絕不受限於我們的回應。天主的愛並不取決於我們的悔改,或是內在、外在的改變。不管我是小兒子,或大兒子,天主唯一的心願就是帶我回家。

富瑞曼 (Arthur Freeman)在《浪子的比喻》一文中,寫道:

“父親愛每一個兒子,也讓每一個自由任意發展,可是他不能給他們不想要,或不十分理解的自由。父親似乎知道兒子需要發揮自我,這超出了當時社會的習俗製約。但是他也知道他們需要愛、需要一個“家”。他們的故事如何收場全在乎自己。這則比喻沒有完滿結尾,更確切地顯出,父親的愛不是端賴故事的圓滿結局。父親的愛隻憑著自己,而這也是他的特點。正如莎士比亞在一首商籟詩裏說道:“隨風轉舵的愛不叫愛。”

就我個人來說,大兒子的回轉生機極其重要。我的生命裏麵有很多耶穌批判的那群人的麵貌:經師與法利塞人。我研讀群籍、修習法律,常常以宗教權威自居。大家都對我大表敬意,甚至以尊稱稱呼我。我飽受誇獎、讚美,頻受金錢與獎賞饋贈,並且多有聲名。我常常批評人的各式行徑,給他們定罪名。

所以我聽耶穌稱浪子比喻的時候,要有自知之明。其實,我與說“這個人接待罪人,又同他們吃飯”的那班人差不多。我還有機會歸向天父,在祂的家中受接納嗎?還是我落在自以為是的怨言陷阱,逆著自己的意願,徘徊於家門外,在怒氣、怨恨裏打滾?

耶穌說:“你們貧窮的是有福的……你們現今饑餓的是有福的……哀慟現今哭泣的是有福的……。”(路六 20-21)可是我不貧窮、不饑餓、也不哀慟。耶穌祈禱說:“父啊,天地的主宰!我稱謝你,因為你將這些事瞞住了智慧及明達的人,而其實了給小孩子。”(路十21)

顯然,我是屬於智慧明達的一群。耶穌卻偏愛社會中的邊緣群體——窮人、病人、罪人——我當然不是這類邊緣人。然而從福音書衍生,令我苦惱不已的問題是:“我已獲得賞報了嗎?”(瑪六 5)耶穌批判那些“愛在會堂及十字街頭立著祈禱,為顯示給人”(瑪六5)的人,說:“我實在告訴你們,他們已獲得了他們的賞報。”以我寫祈禱的作品,論祈禱的演講,還有我的知名度來看,我不得不想,耶穌的這些話可是對我說的。

的確是,但是大兒子的經曆為這些苦惱的問題注入新的曙光,明白地顯出天主愛小兒子並不過於愛大兒子。故事中,父親一如迎向小兒子地迎向大兒子,力勸他進來,並且說:“孩子!你常同我在一起,凡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這是我需要留心的話,並且讓它滲透我的生命骨髓。天主稱呼我為“兒子”,路加在此用的希臘字是 teknon,如費滋邁爾(Joseph A.Fitzmyer)所說,“是一昵稱”(《聖路加的福音》),按字麵翻譯,父親是說:“孩子”。

這種親昵的表達,在下麵的話更清楚。兒子尖刻、苦毒的憤言並沒有招來譴責,沒有詰難、也沒有指責。父親沒有為自己辯解,更沒有罵兒子的行為。父親超出一切的評斷,直指他的兒子的親密關係,說:“你常同我在一起。”

父親表白了無條件的愛,消除他愛小兒子勝過愛大兒子的猜測。大兒子從未離開家,父親與他分享一切,他已經是父親生活的一部分,沒有留一樣東西不是給他的,“凡我所有的,都是你的。”父親說。

沒有比這段話,更能清楚顯出父親對大兒子無限的愛。所以,父親沒有保留,沒有限度的愛,完全、相等地同時給了兩個兒子。

消弭競爭

父親因小兒子出乎意料回家而喜樂,絕不表示他對大兒子的關愛、賞識少於小兒子。父親不比較兩個兒子,他全心地愛兩個兒子,並且按著他們各自的經曆表達他的愛。他對兩個人都認識甚深,了解他們過人的天分與缺點。

他以愛看待小兒子的熱望,即便他的熱望沒有順服的約束,父親也以同樣的愛看待大兒子的順服,即便他的順服沒有熱望的活力。他對小兒子沒有好壞、多少的概念,一如對大兒子也沒有衡量論斷的尺度。父親按著他們的特點回應:小兒子回家,要為他辦個慶宴;大兒子回家,要他全心忘情一喜樂中。

耶穌說:“在我父的家裏,有許多住處。”(若十四2)每一個天主的兒女有他特別的住處,都是天主的住處。

我一定要撇開互相比較、競爭、敵對的心,完全降服於天父的愛。這需要信心的縱躍,因為我甚少體會得到不經比較的愛,不知道這種愛有醫治的能力。

隻要我還站在門外的黑暗中,就隻能留在因比較所導致的怨憤光景。在光之外,父親似乎愛弟弟過於愛我。其實,在光之外,我甚至不能把他當弟弟看待。

天主催促我回家,進如祂的光中。發現在天主裏麵,所有的人都是獨特、全然被祂所愛的。在天主的光中,我終能看待鄰舍如兄弟,因我與他都屬於天主。但是離了天主的家,兄弟、姐妹、夫妻、情人、朋友,都成了對頭、仇敵。每個人都深受嫉妒、疑心、仇恨所害。

大兒子盛怒之餘,對父親說:“你從未給過我一隻小山羊,讓我同我的朋友們歡宴;但你這個兒子同娼妓們耗盡了你的財產,他一回來,你倒為他宰了那隻肥牛犢。”這不足為奇。這些話顯出他深受傷害。他的自我價值因父親的喜樂大為減損,而他的怒氣則領自己不能接受回頭的混混為他的兄弟。藉著“你這個兒子”這句話,他不但與父親,也與弟弟保持距離。

他看父親和弟弟好象兩個沒有一點實際概念的怪人,尤其想起浪子的生活真相,兩人極不應該。大兒子不再有個兄弟,也不再有個父親。這兩人於他形同陌路。他鄙視、小看他的弟弟,一個罪人;他驚懼地仰看父親,一個奴仆的主人。

在此,我看出大兒子是多麽地迷失。他在自己家中成了異鄉人;真誠的交流已流失,與每一人的關係都蒙上陰影。

懼怕或輕蔑,降服或掌控,作個欺壓的人或是受害的人;這些都是留在光之外的人做的抉擇。不能承認罪,不得受赦免,互施的愛不能存在;真誠的交流已經不可能了!

我了解這窘境的痛苦。每件事都失其自然,變得猜疑、自覺、計較、多心;不再有信賴。每一微小的動作都招來反擊;每一瑣碎的言論都有戴分析;每一輕微的手勢都需要評鑒。這是黑暗世界的病理學!

可有出路嗎?我認為沒有——至少在我的天地裏沒有。有時我愈想要脫離黑暗的糾纏,卻變得愈黑暗。我需要光,可是那光必得先勝過黑暗,靠我自己做不到。我不能原諒自己,我不能使自己覺得被愛。

靠自己,我不能離開忿恨的世界;靠自己,我不能回家;也不能拓出交流的管道。我能渴想、盼望、期待、或是祈禱。但是,我無能為自己編織出自由,那一定要別人給我!我迷失了!我一定要被出外找我的牧人尋見,帶回來。

浪子的故事就是天主尋找我,找不到不罷休的故事。祂催促我、勸說我。祂求我不要再執迷於死亡的權勢,而要讓祂的臂膀懷抱、提揣我,到那夢寐已求的生命之地。

最近,我活生生體驗了大兒子回頭的經曆。有次我要搭便車,被一輛車撞傷,動到醫院,在死亡邊緣徘徊。在那裏我頓悟:隻要我還是抱怨不停,怨天父愛我不夠深,我就不能就此離世。我發覺自己沒有完全成長,我深深感到有聲音要我放下童稚的抱怨,撇棄我得到的愛沒有弟弟多的謊言。這是驚懼,但如釋重負的過程。

當年邁的家父從荷蘭飛來看我,我知道是聲稱天主賜我的兒子名分的時候了。我生平第一次明明地告訴父親:我愛他,也感謝他愛我。我說了很多從沒說出口的話,自己都吃驚、迷惑,不過卻換來父親的會心笑語。

回顧這次的屬靈經曆,我認為是一次真正的回轉,不再誤信人間的父親,即或他們並不能賜我們一切所有。我轉而真摯地倚靠天父,祂說“你常同我在一起,凡我所有的,都是你的”;也是從抱怨、比較、憎恨的自我,回轉為自在付出、領受的自我。即便過去遇見挫敗,無疑將來也有,卻是生死由我的開始。

重回“上天下地的一切家族,都是由祂而得名”(弗三15)的父親那裏,使得我能確知我的生父慈愛和善,卻是有限的凡人。讓天父——慈愛無限、無條件愛人的天主——化解我的一切憎恨、怒氣、超越承歡求獎勵的心態,自由地發揮愛心。

信靠與感恩

我親身經曆的大兒子回轉,對那些想要討好、卻生出忿恨的人,或能指引一線希望。

我想,每個人總有一天,必須麵對自己內裏的大兒子或大女兒。擺在眼前的問題很簡單:我們要做什麽,才能回轉呢?天主雖然跑出來,找到我們,也帶我們回家,但我們不僅要體認自己的迷失,更要有被尋見、被帶回家的準備。怎麽做?顯然不是被動地坐待。

我們固然無能自我解脫冰封的怒氣,但是藉著每日具實地操練信靠與感恩,或能讓自己被天主尋見,被祂的愛醫治。信靠與感恩是大兒子改變的操練,我從自己的經曆認識了這一點。

沒有信靠,我不能被天主尋見;信靠是心深處堅信天父希望我回家。隻要我懷疑自己是否值得尋找,懷疑父親愛弟弟、妹妹過於愛我地貶抑自己,我就不能被尋見。我要一直對自己說:“天主正在找你,天涯海角地找你。祂愛你,希望你回家。除非你在祂裏麵,祂不能安息。”

在我心裏卻有個陰沉、強力的聲音唱反調:“天主其實對你沒興趣,祂偏愛那些偏離正路又回家的悔改罪人。祂並不注重那些從沒有離開過家的。祂認為我理當如此,我不是祂喜歡的兒子,也不指望祂賜給我真正的需求。”

有時這陰沉的聲音極強,我需要大量的屬靈能源,相信天父希望我回家,像祂希望小兒子回去一樣。這需要格外的操練,克服我習以為常的抱怨心態,懷著天主正在尋找我,也必定找到我的信念去想、去說、去做。沒有如此的操練,我就成了無望心態的掠物了。

我告訴自己:我沒什麽重要,不值得天主尋找。這就是誇張自己的怨言,以致於完全聽不見呼召我的聲音。有些開頭,我一定得完全甩掉自棄的聲音,支取天主確實希望擁我入懷的事實,正如祂向入歧途的弟弟妹妹所做的一樣,要堅持到底,信靠的意念要比失落的感覺更深刻。

耶穌說出了新年靠的過人膽識:“你們祈禱,不論求什麽,隻要你們相信必得,必給你們成就”(穀十一24)。活出這種不同凡響的信心,將會廣開天主的道路,實現我至深的渴求。

信靠,同時也要感恩——怨恨的相反。怨恨與感恩不能並存,因為怨恨能遮蔽將生命視為恩賜的眼光與經曆。怨恨之心說我得不到應得的,它總是以妒忌的麵貌現身。

感恩升華了“我的”、“你的”之爭,宣告生命的一切盡是恩賜的真理。過去我總以為,感恩就是收到禮物發出的自然反應。如今我發現,感恩也是要操練的生命。感恩的操練就是:認定我這個人,我所擁有的,都是愛的恩賜;以喜樂之心歌頌的恩賜。

操練感恩需要可以抉擇,我可以選擇感恩,即使情感上仍滿懷傷痛、怨恨。其實以感恩代替抱怨的機會,多得令人吃驚。當我受批評,我可以選擇感恩,即使心底仍然回蕩著苦毒。我可以選擇述說美與善,即使我的心眼仍然搜尋可控訴、可稱之為醜惡的人。我可以選擇傾聽寬恕的聲音,觀看微笑的麵容,即使我仍然聽著報複的言詞,觀看仇恨的凶相。

總是有著哀恨或感恩的抉擇,因為,天主在我的陰暗中顯現。祂催促我回家,以滿有慈祥的聲音宣告著:“你常同我在一起,凡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的確,我可以選擇留在我目前站立的黑暗中,我可以朝著那些看來比我過得好的人指指點點,不停哀歎自己過去慘遭不少厄運,被怨恨衝昏了頭。但是,我不必要這麽做。我可以轉而看尋找我的那一位的眼神,也看清我的生命與所有都是值得感謝的恩賜。

不經紮實的努力,就學不會感恩。但是我如果做到一次,下次就容易些、自在些,而且沒有那麽自覺。因為我承認的每一樣恩賜顯出了另一恩賜,然後又是另一個,直到我終能視最尋常、明顯、看似平凡的事情和遭遇,也充滿了恩典。愛沙尼亞有句諺語說:“不為小事感謝的,也不會為大事感謝。”感恩的舉動使人滿有謝恩之情,因為這些舉動一步步地顯明:凡事皆恩典。

信靠與感恩需要冒險的勇氣,因為疑心、怨恨仍要擺布我,不住地警告我,放下小心翼翼的算計與守成的預估是多麽危險。我多次非得要信心縱躍,給信靠與感恩一個機會。給不肯原諒我的人寫封溫婉的信,打電話給拒絕我的人,向不肯和好的人說和好的話。

信心的縱躍向來意味不期待回報地愛,不希求回收付出,不指望受邀約,不要求被牽握地牽握別人。每次我躍過一小步,我就瞥見祂跑出來,邀我共享祂的喜樂。那不僅是我自己找不到的喜樂,也是我的弟弟、妹妹找不到的喜樂。於是,信靠與感恩的操練彰顯了天主尋找的是我,熱切渴望消弭我所有的忿恨、怨言;在天上擺設餐宴,讓我坐在祂的身旁。

真正的大兒子

於我,大兒子的回轉若不比小兒子回轉重要,也是一樣重要了。當大兒子掙脫了抱怨,掙脫了怒氣、忿恨、嫉妒,會是什麽模樣?因為比喻對大兒子的回應支字未提,我們隻能夠自己選擇是要聽父親的話,或是依舊落在自棄的光景。

當我思索這種抉擇,體認到耶穌講這則比喻,倫勃郎畫這則故事,都是為了我能回心轉意,才豁然了悟:講故事的耶穌自己不僅是小兒子,也是大兒子。祂來彰顯天父的愛,救我脫離忿恨的枷鎖。耶穌所說的有關自己的話語,顯出祂是那愛子,與天父相交,暢通無阻;父與耶穌之間沒有隔閡、懼怕或猜疑。

父親在比喻裏說:“我兒,你常同我在一起,凡我所有的,都是你的。”流露出了天父與聖子耶穌的真正關係。

耶穌再三確定,父的一切榮耀也屬於子,父所做的一切,子也能做。父子沒有嫌隙:“我們合而為一”;工作也沒有分界:“父愛子,並把一切交在祂手中”(若三 35);沒有競爭:“凡由我父聽來的一切,我都顯示給你們了”(若十五15);沒有嫉羨:“子不能由自己做什麽,他看見父做什麽,才能做什麽。”(若五19)。父子之間聯合得完美無間。

聯合是耶穌信息的中心:“你們要相信我,我在父內,父也在我內。”(若十四 11)相信耶穌也就是相信差祂來的天父,在祂裏麵,也藉著祂啟示了父豐盛的愛。

耶穌以凶惡園戶的比喻,生動地表達了這個真理。葡萄園的園主幾次派仆人收他該得的果實不果,就決定差他的“愛子”前去。園戶認出他是繼承人,竟把他殺了,將產業歸為已有。然而這是兒子順服父親的寫照,不是以奴隸的身份,而是以“愛子”的身份,兒子與父親全心契合,完成了父親的心願。

因此,耶穌是天父的“大兒子”。天父差遣祂,來彰顯天主為了那些忿恨的子女發出的沒有保留的愛,並且指示他們回家的路(若五 24,六40,十六27,十七8)。耶穌是天主把不可能變為可能的門路——光明征服黑暗的門路。忿恨與抱怨好象已深植於心,但是在祂麵前,兒子名分的飽實光輝清楚可見,忿恨與怨言消逝無影。

當我再一次望著倫勃郎畫中的大兒子,我心裏明白了他臉上的冰冷光芒能夠變得溫暖、深邃——讓自己脫胎換骨——隻要他真正成為“天主所喜悅的愛子”。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