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路德小傳 (六)
(2006-10-10 08:37:56)
下一個
我藉著禰衝入敵軍,藉著我的神跳過牆垣(詩十八:29)
一個重要的國會議即將開幕,這是查理登基後第一次的會議。會場設在沃姆斯(Worms),日期訂於一五二一年正月六日。從未有如此眾多顯要出席會議,一麵果然有不少重要的事待決,另-麵大眾的注意集中在改教連動這件事上。世界的政治竟在威騰堡修士的主張前失色。教廷使節千方挑唆查理執行教皇訓諭,但是選帝侯弗萊德烈(Frederick of Saxony)堅持須給路德機會答辨。諸侯雖大部分願意出賣路德,但對於教皇亦無好感。最後查理決定宣召路德來沃姆斯,並且發給他安全證。
這時已經三月二十四日了,皇諭傳到路德寄宿之處。他門朋友們驚惶起來,隻有路德十分鎮靜。他看見朋友的焦急,即說:『教皇派並不希望我去沃姆斯,他們所要的是判決我、治死我。這有何妨呢?不要為我禱告,要為神的話禱告。在我的血未幹之前,全世界數千人將負流這血的罪!基督至聖的仇敵,教父,殺人之王,堅要流我的血。由他罷!但願神的旨意成全!基督必將祂的靈賜給我,得勝這些錯誤的使者。我活時蔑視他們,死時勝過他們。他們在沃姆斯忙於逼我撤回;這是我的撤回:從前我說教皇是基督的代表,現在我斷言他是我主的仇敵、是魔鬼的使者。』
四月二日路旁啟程,他回顧麥萊賞,情感激動的說:『我親愛的弟兄:萬一我不得回來,仇敵置我死地,你當繼續教訓,在真理上站穩。你替我勞苦,因我已不能工作了。隻要你還存活,我死也無妨。』他藉著禱告,把麥萊賞交托在那位信實的主手裏,然後上車離別威騰堡。經過額富德,在主日對眾人講道。在全篇講章內,並無隻字提到自己,也從不暗示他當時所處的環境,更不提起沃姆斯、查理、或教廷使節。他傳揚基督,隻傳揚基督。當全世界的視線集中於他之時,他完全不想到自己。這就是神真實仆人的印記。
路德應召前來的消息傳到沃姆斯,教皇派的人驚恐非凡,他們設計阻止他入城,然而路德答說:『我當繼續前進,我必須往召我所去之地。』他的朋友史筆賴丁看見沃姆斯城內充滿仇敵,而且聽說異端者所持的安全證不必尊重,也打發使者勸他不可入城;但是路德並不氣餒,轉向使者說:『去告訴你的主人,即便沃姆斯的魔鬼如同屋麵瓦片之多,我照舊進去!』
四月十六日早晨,路德望見城牆。許多人在等候他。前麵是皇帝使臣,全副束裝,騎馬當先。後麵是路德坐在一輛質樸的車內。兩旁圍看一些人。將近中午入城,人命愈集愈多,幾乎無法進行。最後到達祿德旅館(Hotel of the Knights of Rhades)。他下車就說:『神是我的保障。』合城的人都要看他。有人說他是才子、有人說他是異端者。訪問的人不絕直到夜深才得休息。
次日,四月十七日,規定下午四時覲見皇帝。一切準備就緒,他將為著耶穌基督站立在世上最嚴肅的會眾麵前。典禮官前來接他,街上人山人海不能通行,隻得經私人住宅繞往會場。屋頂街道都充滿了觀眾。走近大廳正門,遇見一位著名的勇士,拍他的肩膀,搖搖頭慈仁的說:『可憐的修士!可憐的修士!你現在進入比我或任何將軍所經過的更殘酷爭戰。隻要正義在你這邊,你可以放心,奉神的名前進,不必懼怕!神必不撇棄你!』大門洞開,路德進入,麵對會眾。有二百零四人參加會議,其中有查理五世和他的兄弟弗狄南大公爵(Arch duke Ferdinand),六位選帝侯,二十四位公爵,八位侯爵,三十位大主教、主教和院長,七位大使,十座自由城市的代表,許多王子爵士,及教皇的使臣。
有些侯卿看見曼斯費特礦工兒子當時的情緒,溫柔的接近他,其中之一安慰他說:『那殺身體不能殺靈魂的,不要怕他。』又有一位接著說:『你們要為我的緣故被送到諸侯君王麵前,……乃是你們父的靈在你們裏頭說的』衛士們替他開路,他前進直到站在查理五世皇座前。這樣嚴肅的會議,起初眩惑他,威脅了他。眾目都凝視著地。然而不久惶惑逐漸消散,一切歸於寂靜。典禮官關照,未經詢問,不可作聲。因此路德單獨站立,默不發言。
沉靜一時,皇廷發言人朗聲說:『馬丁路德,神聖無敵的皇上,根據神聖羅馬帝國諸侯的建議,召你前來有所問答:第一,你承認這些書籍是你所寫否?』說時手指擺在大廳中間桌上的二十本書籍。『第二,你準備撤回這些書籍和其中內容,或者你仍堅持書中原議?』
路德先後用拉丁文和德文答覆說:『至聖皇上和諸侯們:關於第一問,我承認那些剛才讀出的書名,是我寫的,我不能否認。至於第二問,有關信仰和靈魂得救,天地間至寶神的話語十分重視這事,我不能未經考慮草率答複,免得我言有不及或超過之患,以致犯了基督所說:「凡在人麵前不認我的,我在我天上的父麵前也必不認他。」故此,我謙卑的請求皇上,給我時日,使我所答不致違反神的話語。』查理五世與大會,決議給予一日寬限。路德重返旅館。
四月十八日早晨,他進入試煉中間,神的臉似乎向他隱藏。他的信心軟化,他的仇敵加增,他的幻想嚇人,他的魂猶如在暴風狂浪顛沛中的小舟,忽而下沉海底,忽而上升諸天。在這極憂急之時,他喝了基督所喝的杯。那時如同一個小的客西馬尼園,他仆倒在地上,斷續吐出呼喊,從靈裏的深處,上達神的寶座。『哦!全能永遠的神!這世界何等可怕!看哪!牠張口要吞吃我,而我向禰的信靠竟如此微小。……肉體何其軟弱,撒但何等有力!若我倚靠今世能力,一切完了!……我的末時已到,我的判決已經公布!哦!神啊!哦!神啊!……神啊!求禰幫助我勝過世界的一切智慧!起來作罷!神應當這樣作!……隻有禰,……因為這個不是我的工作,乃是禰的工作。我在此何爭?我與這些屬世大人物並無爭執。我希望我的年日平安快樂度過。但是,這是禰的大義,……是個永遠的正義。哦!主啊!幫助我!信實不變的神阿!我不倚靠任何人,那都是虛空無益的!凡出於人的都不穩當;從人來的終必倒塌。……哦!神!我的神啊!禰不應允我麽?……我的神!禰是死的?不!禰不會死!禰不過隱藏自己!禰揀選我作這工。我深深知道這個!所以起來作罷!哦!神……為著禰親愛的耶穌基督,站在我的旁邊;祂是我的保障、我的盾牌、我的高台。』
他在寂靜中掙紮了一會,又繼續禱告說:『主啊!禰住在何處?……哦!我的神!禰在何方?……來罷!來罷!我已準備好了!……我已準備為著禰你的真理喪失生命……溫柔如同羊羔一般。因為這是正義--這是出於禰的!我絕不與禰分離,或在今生或在永世!……縱深世界充滿魔鬼--縱然我的殘軀,就是禰指頭所作成的,被殺屍陳路上,切成碎塊,磨成灰末……我的靈魂仍舊屬於禰!……是的,我有禰話語的印證。我的靈魂是屬乎禰的!我要永遠與禰同住。……阿們!……哦!神啊!幫助我!……阿們!』
他這樣禱告之後,就得著了裏麵的安息。非此人無法完成大事。於是他閱讀聖經,翻查他的著作,預備複詞。想到他快要在皇帝和帝國麵前,為耶穌基督並祂的話語作見證,使他心中滿了喜樂。覲見的時間不遠了,他把打開在桌子上的聖經拿過來,滿了情緒,左手按在聖卷上,右手向天舉起,立誓忠於福音,坦白承認所信,即便需要血證亦所不惜。此後他覺得更加平安。
四時傳令官前來引導他赴會場。眾百姓的好奇更加激起,因為今日的答複是決定性的。會議尚未結束,路德隻得在院中等候,四圍的人蜂擁著他。足有二小時之久,他站在人海中。他承認說:『我完全不慣於這種喧嘩騷擾。』這種環境非常不利,但是神與路德同在,他的容貌莊嚴,態度鎮靜;永生之神已把他高置在磐石上。夜漸下降,火把燃起,最後被召入廳。這時他非常安祥堅剛,全無失措之感。他的禱告已蒙垂聽。他站在查理五世麵前。
皇廷發言人開始說:『馬丁路德!昨日所求之寬限已經滿期,此舉本屬多餘,因各人均應常作準備,答覆一切關於信心的問題,何況你這位對於聖經有高深研究的博士?……所以現在你當答複皇上的詢問,他待你顯出十分恩情,你要辯護你的全部著作,或準備撤回一部分?』
於是路德謙卑的回答,他並不高聲喊叫,也不激烈陳詞,隻是慎重溫和的述說,語氣帶著喜樂和堅定。『至尊皇帝和諸位顯要,我遵照昨日命令站立皇前,因神的諸般恩慈,我懇請你們垂聽辯護,因我確信這是正義。若我無知觸犯朝廷禮儀,尚祈見宥,因我並非生長帝王宮中,反養育在幽僻的修院內。昨日所詢兩問,首問我已答複,而且維持原議。至於第二問:我所寫的,涉及不同題目。有些論到信心和善行,內容純潔,合乎聖經,即使我的仇敵也無法非難,反而承認這些著作相當有益,值得虔誠人的閱讀。教皇的訓諭,縱然言辭猛烈,也承認這點。因此我若撤回這些,我成了何種人?……可憐的人!在人類中,我竟獨自放棄友仇共讚的真理,以致反對了全世界所引以為榮的。第二,我也寫著非難教廷,我攻擊那些用假道理、敗壞生活、或惡榜樣,擾害基督教的世界,而且毀損身體與靈魂的人。凡敬畏神的人,都有同感,都能印證這事。教皇的法律,與人為的道理,豈不纏累騷擾信徒的良心?羅馬的喊叫,和不斷的勒索,豈不吞滅了基督教世界的財富?尤其剝奪了這個顯要國家的富源!這些都有確實無誤的證據。我若撤回這些,豈非助桀為虐,拔去水閘,任由不敬不虔泛濫地麵麽?如此,則狂浪勢將激起,傲慢人必然加增,霸道更加橫行壓在基督徒身上的重軛,將因我的撤回,越發加重,而且也因著這個撤回,顯為合法,得著至尊皇帝和神聖帝國諸參讚的批準。慈仁的神啊!這樣我將變成一件凶袍掩蔽各種險惡殘害!……最後,我會著書,反對那些維護羅馬霸道,並毀損信心的人。我坦白承認,或者對待他們過於嚴厲,超越了我的身分。我否認自己是聖人;然而我不能取消這些著作,因為如果這樣,我豈不稱許仇敵的不虔,使他們趁機,加倍壓迫神的百姓麽?』
『可是,我僅是普通的人,並非是神,所以我要為自己辯護,基督也會辯護。祂說:「我若說的不是,你可以指證那不是。」(約十八:23)我既不過是塵灰,極易迷路,豈不切望眾人直陳反對我所傳的理由,因此緣故!至尊皇帝和諸位顯要,我懇求你們,靠著神的恩慈,從先知和使徒的書信裏,證明我錯在何處?我一經說服,立刻撤回錯誤,首先下手焚燒我的著作。我所說的,盼望足夠指明我已經仔細考慮所處的凶險;然而我非但毫不沮喪,反而歡喜看見福音在今日仍是爭執焦點,如同古時一樣。這是福音的性質,這是神話語的命運。耶穌基督說:「我來,並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太十:34)神的計劃奇妙又可畏;要小心免得臆測撲滅分歧,竟至逼迫神的聖言,招致大災,今日禍患和永遠荒廢……你們該畏懼,免使眾望所寄的少年尊貴王子,陷入惡運。我可以從神的聖言內,援引許多例證。我能申說法老、巴比倫諸王和以色列眾王,如何尋求人的意見,鞏固疆土,雖在表麵上這些建議相當賢明,而結果反成毀滅。「祂(神)發怒,把山翻倒挪移,山並不知覺。」(伯九:15)我這樣陳詞,非因諸位顯要需我忠告,惟願薄盡棉力,有所報效。故此,我將自己交在至尊皇帝和諸位顯要手裏,謙卑請求,不要容仇敵傾覆憤恨,因我實在無辜。』言畢稍停,又用拉丁文重述一遍。
皇廷發言人勃然大怒說:『你尚未答複所問。你被傳非為辯論教法會議的決議,乃為簡潔答複所問。你是否撤回?』路德毫無躊躇的答說:『你們既然要我簡潔答複,我的答複在此:我不能把我的信心,置於教皇,或教法會議之下,因為他們時常錯誤,而且彼此矛盾,似畫之明,無容諱言。所以除非用聖經的見證,或清楚的悟性說服我,除非我被所引的經節感化,以致我的良心受到神的話語約束,我不能也不願撤回,因為基督徒違反良心說話,是不穩當的』他就目光四射,遍視會眾,--他的生命執在他們手中,--說:『我堅持,我不能偏離左右;因神幫助我!阿們!』
會眾大為吃驚,很多侯卿無法掩飾他們的欽佩。皇帝驚定後,喊說:『這個修士說話膽大氣壯。』西班牙和意大利人,起先感覺迷惘,後來往往嘲笑他們所不了解的偉大。發言人就說:『你若不撤回,皇帝和帝國參讚將會商如何處置怙惡不悛的異端者。』路德的朋友都開始震慄,然而路德重複說:『願神作我的幫助;因為我不能撤回任何一點。』此後他被引退,侯卿們開始議論。大家感覺這是基督教國的重要關頭。這個修士的『是』,與『否』,可能決定教會和世界數世紀的命運。他的仇敵欲恐嚇他,結果反而高抬了他。他們想廣布他的失敗,反而增榮他的勝利。羅馬黨徒不甘屈服。因此重召路德入內,發言人又說:『馬丁,你說話並未持守身分。關於你著作的分類實屬無益;因為你隻要撤回含有錯誤的書籍,皇帝就不容其餘付炬。你恢複康士坦丁會議(General Counsel of Constance)所定罪的異端,竟要求用聖經反駁,實太放肆。因此皇帝要你爽直答複,是或否到底欲維持原議,或者部分撤回?』路德安靜的答說:『除了業經答複的,我並無其他意見。』他的意思是清楚的。人海衝激他,他如巨石屹立不動。他的話語有力、他的態度勇敢、他的目光尖銳、他的容貌堅定,這些都留下深刻的印象。妥協的希望已經消失。修士已經征服世上的巨頭。他已經說了『不』。查理五世站起來,全體起立。發言人宣稱:『會議明日繼續舉行,聽候皇帝判詞。』
次日皇帝在會議中,命令宣讀他親手起草的文件『我決意效法祖先,他們都以護衛羅馬信仰著稱。一個修士,放蕩淫佚,膽敢反抗基督教國信仰。為著阻止這種不虔,我不惜犧牲帝國、財寶、朋友、身體、血液、靈魂和生命。我將遣散這個奧古斯丁派的路德,禁止他騷擾百姓;然後我要以頑固異端者的罪名,對付他和他的從者,用革除、禁令和其他方式毀滅他們。我囑咐國內諸侯遵照教規而行。』這個文件並不取悅眾人,因為查理年輕草率,未照常規先征求大會意見,立刻發生兩種意見:教皇派主張不必尊重安全證,另外的人堅持不可失信。衡量各種因素後,皇帝決定遵守諾言,並在三日後下令路德出境,限在二十一天內返鄉,沿途不得傳道或寫作,擾亂治安。
路德清楚看見,這不過是定罪的開始。他溫柔的答說:『主若願意,但願主名得稱讚!』又加上說:『我要首先誠心感激皇上、選帝侯、諸侯、和帝國參讚,垂聽我的申訴。我願意,也隻願一件事,就是教會照著聖經有所改革。我準備降服皇上旨意,忍受一切。生或死,美名或惡名,這些對我並無不同。我隻保留一件事,即傳福音,因為保羅說過:「然而神的道卻不被捆綁。」』
四月二十六日,周五早晨,路德的朋友聚集在旅館內。他們都因他的堅定而歡喜,願意與他作可能是最後一次的再會。他們一同聚餐。路德願意在這嚴肅時刻,進到神麵前去。他傾心禱告,求神祝福那些與他同站的人。鍾鳴十下,他和同來沃姆斯的朋友離開旅館,在群眾擁擠之中出城而去。這樣他逃出了沃姆斯城牆,他的葬身之地。他全心歸榮耀於神。並說:『魔鬼親自防衛教皇、城堡,但是基督開辟一條大道,使撒但不得不承認主比牠更有能力。』
不久皇帝敕令正式頒布,傳達各地。敕令內容如下:『我查理五世,諭諸選帝侯,及一切有關人等。全能者既將護衛聖潔信仰之職托付我們,賜給我們較諸先祖更廣疆界,更大權柄,我們決意竭盡棉力,阻止神聖帝國受異端汙辱。奧古斯丁派修士馬丁路德,曾經各方勸誘,仍舊執迷不醒,猶如瘋子直衝我們聖教會,試用充滿謗瀆的書籍毀損教會。他竟無恥的玷汙神聖婚姻不朽之律,他曾挑唆俗人流修士之血,他大膽藐視一切權威,不斷鼓勵人民謀反、離間、戰爭、凶殺、搶劫、和縱火,使基督教信仰歸荒蕪。簡而言之,不說其他惡行,這人實非人類,乃撒但披上修士衣,藏在人形之內,集過去一切至毒異端之大成,又加上自創的新邪說。因此我們把他驅逐出去,待安全證期滿,命令各地立刻采取有效手段,阻抑他的瘋狂,我們禁止你們保護他、隱匿他,供給他飲食,用言語或行動,公開或秘密支持他。凡違反這命令的,必招致叛國罪刑。我們再命令你們褫捕他,押送皇前,或嚴守待令。凡完成如此神聖工作的,必受大賞。至於他的從者,一概予以褫捕、監禁,並沒收他們的產業。關於他的著作!一滴毒汁調入滋養內,尚被眾人嘔吐,何況書內含有危害靈魂毒素,豈不更應當拒絕,而且毀滅?所以你們該焚燒之、毀滅之。至於一切繕寫、繪畫,或買賣攻擊教皇或教會的報紙、文件,或圖畫的人,你們都該加以褫捕、沒收財產、隨意處理。凡敢違反皇令的,不論身分,一概剝奪公權。仰全國軍民一體遵照,此令。』這就是在沃姆斯大禮拜堂內,簽署的敕令。羅馬的訓諭,雖在意大利頒布,無法在德國執行。現在皇帝親自下令,使情形轉得非常嚴重。教皇派得意非凡,認為悲劇從此可以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