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的創造主

主啊!讓我看到我周遭的人,賜我以你的眼光把他們看待, 讓我把智慧和力量付諸於行,使人看到你海洋般寬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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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記你……(遊記轉載三)(圖)

(2006-09-28 17:25:53) 下一個



六:耶路撒冷新城

和老城相比,耶路撒冷新城幾乎是另外一個世界。除了極端正統猶太教徒聚居地Mea Shearim,其他地方都是現代化世俗城市的感覺,給人的印象更像是南歐而非中東的城市。

Mea Shearim,人稱“世界上最不歡迎遊客的地方”,也是耶路撒冷也特別的一個區。19世紀後期,大批猶太正統教徒從東歐移居耶路撒冷,由於老城已經人滿為患,他們便在老城西北角新辟住宅區,並繼續嚴格按照猶太教規生活,將現代社會的影響盡可能減到最低,例如電視、電話、汽車等,對他們來說都是禁忌。安息日的時候,Mea Shearim的路口全部被封閉以阻止汽車進入。許多人平時不說希伯來文,而是使用意第緒語,因為對他們來說,希伯來於是神聖的禱告語言,而非日常生活用語。

走進Mea Shearim去,迎頭就是跨街的橫幅,大意是:為了我們孩子的教育,請您注意言行舉止。這就包括,不要穿著暴露,不要瞪著他們“觀察”,特別是不要對著他們拍照,因為他們不想被當成稀奇古怪的博物館裏的藏品看待。既然話說在前頭,當然我也就沒拿出相機留下影像資料,隻是靜靜地沿街走去。一路上,看到的景象的確稱得上是“奇異”:男人都戴著寬邊黑帽,身著黑色長袍,留著大胡子,鬢角的卷發長得垂到肩膀(這一點連小孩都不例外),女人則身著長裙,把頭發塞進長長的發網裏。街上很安靜,偶然擦身而過的人都帶著嚴肅的表情神色匆匆,沒有人對我這個“不速之客”投來關注的眼神。

走到街盡頭,算是Mea Shearim的商業區了,賣的除了生活用品,主要就是宗教用品。正值安息日前夕,這裏熱鬧非凡,街上擠滿了人,與先前的冷靜形成鮮明的反差。坐在車站等車,太陽暖暖地曬過來,看著他們用我一點也聽不懂的語言帶著誇張的手勢聊天,覺得這是我在聖城最有趣的經曆。

向南,就是耶路撒冷最重要的商業區——前麵提到過的雅法街,喬治五世街和本-耶胡達步行街組成的三角,同時也是經常發生自殺襲擊的地方。一直到我離開以色列,27日那場爆炸的痕跡還未完全抹去。但聖城的生活早已恢複正常,習慣了恐怖事件的人們,走過爆炸現場時對一切視而不見。

在同一路口,有一家連鎖快餐店Sbarro,幾個月前剛在一次爆炸中遭到襲擊,在我到達的幾天前才重新開張營業。不過在新的襲擊中未遭台大的破壞,所以照常營業。前麵提到過,在耶路撒冷,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因此,肚子餓的時候,便拋開顧慮,走進去點了極豐盛的一份套餐。進餐的時候坐在一根柱子後麵,希望如果發生意外,也許這個柱子可以救我的命。而且起碼等到肚子塞飽了在說,否則真是虧大了。突然想起每天乘坐的公共汽車也是高危地帶,但在這之前還不曾意識到這一點。隻是,不坐公共汽車坐什麽呢?

感謝上帝,安全地結束一頓飽餐之後,繼續在逐漸西斜的陽光中向南行。

老城的雅法門,是連接老城和新城主要通道。除了城門向西不遠,便是耶路撒冷的藝術家聚居區Yemin Moshe。不需要地圖,很遠就被YMCA的鍾樓指引著。走近了,便是著名的大衛王酒店。這間酒店之於耶路撒冷,便如同Ritz之於巴黎,不僅是上層人士的下榻之地,也是許多曆史事件的見證。酒店的對麵,YMCA的鍾樓已經在召喚我,這裏是另一個俯瞰聖城的絕佳地點。在上到塔頂之前,還遇上了小小的一段插曲。當時安息日即將來臨,不僅路上的行人和汽車幾乎絕跡,酒店裏的員工也大多放假回家了,隻留下一個人負責打點。當我提出想上塔頂時,他立刻問:你是一個人嗎?我點點頭。他便回答我說一個人不能上塔。我驚訝地問為什麽,他說:你一個人上去,有可能在那裏選擇自殺,以前發生過這一類的事情,所以隻有結伴同行的才準許上去。我對這樣的理由自然哭笑不得,便對他說:我是從中國來的遊客,如果想自殺的話,地方多得很,沒必要千裏迢迢為此而來。他還是無奈地搖搖頭。後來我隻好軟纏硬磨地說了好幾分鍾的好話,最後終於打動了他,放行了。

登上塔頂,立刻意識到這幾分鍾的口舌決不是白費的。前麵提起過在橄欖山上可以於清晨見到最美的“金色的耶路撒冷”,但我並非在清晨到達,所以這個景象與我無緣。但此時此刻,我卻見到了美的超乎我所有想象的金色聖城:整個老城在我麵前展開,夕陽均勻地灑在每一幢建築上,全城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黃金般的色彩。遠處,視線可以越過約旦河穀看見約旦的群山,在陽光的照射下遍體通紅。聖城最終在我眼中成為了光彩奪目的上帝之城。如果我的一生中有幾個片斷會使我希望其成為永恒的話,此時此刻必然是其中之一。

離開YMCA,天色已暗,安息日已經開始。不僅商店飯館全部關門,全城的公共汽車也停駛。而這裏和我住的青年旅館隔著一條又深又寬的山穀,沒辦法,也隻好發動兩條腿走回去。幸好之前已經買了麵包,還可以回去啃麵包看電視。對了,由於當時局勢緊張,旅遊業受打擊,去耶路撒冷的遊客也銳減。所以在我住在耶路撒冷的一個星期裏,從始至終是我獨占一間四人房,還有電視機和衛浴,特別舒服。

而這個青年旅館毗鄰耶路撒冷的博物館區和政府區。

Israel Museum是以色列最重要的博物館。這裏除了許多價值連城的文物、繪畫、手工藝品,還有鎮館之寶“死海古卷”,這些兩千多年前書寫在羊皮之上的書卷,是目前發現的最早的聖經手抄本。為了保存這珍貴的考古發現,以色列博物館專門建造了一個別館,設計成當初存放這些羊皮卷的陶甕,呈修長的圓桶狀,最上方是白色圓頂露出地麵,進口則使人回憶起發現這些古卷的庫姆蘭地區的洞穴。內部光線非常黑暗,因為兩千多年前的羊皮紙經受不起光線的折磨。正大了眼睛試圖看清古卷,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古希伯來文,好似“天書”或“神諭”。

以色列的議會叫Knesset,是世界上最戒備森嚴的建築之一,但即使在那樣的“非常時刻”,依然對遊客開放。經過嚴格的安檢,終於進入了這樁神秘的大樓。有趣的是,當時我是唯一的一個前來參觀的遊客,於是導遊小姐也就變成了我的私人陪同。並非規模龐大的建築,所以沒有幾分鍾,便來到了這個電視上經常見到的地方,以色列民主政治的心髒——議會大廳。同樣不是屬於氣勢恢宏,華麗絢爛的那一種。除了百來個觀眾席,也就容納大約一百多個議員的地方。倒是迎接大廳裏陳列的獨立宣言和夏加爾的巨型壁畫給人印象深刻。

在耶路撒冷西方的郊區,有一個所有訪問以色列的遊客無法回避的地方Yad Vashem——大屠殺紀念館,由好幾個紀念廳組成。走完全程,好像是從一場惡夢中醒來。如果說YMCA的鍾樓使我流連忘返的話,這個紀念館則使我想盡快離開——不是出於無聊,而是因為想逃避。在這裏看到的不隻是一個民族對另一個民族犯下的惡行,更多的是人性裏共同的黑暗麵,即一群人怎樣以看似堂而皇之的理由剝奪另一群人的生存與尊嚴。忘不了那長明火邊刻在地板上的21個主要納粹集中營的名字,忘不了那黑暗的大廳裏循環誦讀的死於納粹屠殺的猶太兒童的名字,忘不了陳列廳裏不停地拭淚的參觀者。好像回到了參觀南京大屠殺紀念館的時候,這一刻,感覺中華民族和猶太民族的脈搏跳得如此相似。

走在“義人大道”,心情才好了些。二戰結束後,以色列表彰了大批曾經冒著危險幫助猶太人的各國人士,如辛德勒和何鳳山,並在大屠殺紀念館開辟了這條“義人大道”,以緬懷他們的義舉。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辛德勒或何鳳山的樹,不過也不失望。已經去過辛德勒的墓地表過敬意了。臨走前沒忘記到相鄰的赫茨爾山,憑吊了以色列的“國父”赫茨爾和前總理拉賓的墓地。

(未完待續)

附圖:
1:雅法路上恐怖襲擊的痕跡


2:本-耶胡達步行街,好像有電視台在街頭采訪,引來許多路人,辯論得非常激烈,可惜我一點也聽不懂。


3:新城的東正教修道院




4:新城的教堂


5:Israel Museum的死海古卷別館,右後方的建築是以色列議會


6:Israel Museum內的迦南時期的石棺,有三四千年的曆史


7:Israel Museum內Beth Shean猶太會堂公元6世紀的馬賽克地板,表現的是神聖的約櫃和兩邊的大七盞燭台Menora。


8:大屠殺紀念館Yad Vashem的雕塑


9:在大屠殺紀念館可以眺望耶路撒冷周圍綠蔭覆蓋的起伏山巒


10:被刺殺的以色列前總理拉賓及其夫人之墓


在YMCA的鍾塔上見到“金色的耶路撒冷”




七:伯利恒/聖誕教堂

伯利恒,耶穌誕生的地方,離耶路撒冷一箭之遙,來了,就去了。

原來從耶路撒冷到伯利恒是有公共汽車的,但局勢惡化以後,以色列的車便不再開往巴勒斯坦人聚居區。沿著通向希伯倫的公路往南,眼看伯利恒就要到了,汽車突然拐彎,向西開去。隻好下車,過了關卡,搭上一輛巴勒斯坦人的出租車,直奔聖誕教堂。

聖誕教堂的入口處看上去絕對不像教堂,而像某個軍事堡壘,高大厚實的牆,隻有幾個極小的窗口高高在上。而入口的門也極小,隻能彎著腰進入,也算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了。還是在奧斯曼土耳其占領時代,為了防止進攻者帶著重械強攻,把門石頭封死變成今天的樣子,隻有從拱券還可以辨認出門原先的大小。

教堂內部相當簡樸,和羅馬巴黎的一比都幾乎是寒酸了。一抬頭,大梁還是木頭的。康斯坦丁大帝皈依基督教後,下令在這裏建造一座教堂。曆經羅馬帝國、十字軍東征、奧斯曼帝國時代,教堂不斷擴建,規模越來越大。在教堂內部還可以看見不少前任教堂的痕跡,地板上有玻璃,通過玻璃往下可以看到原先康斯坦丁大帝建造的教堂的馬賽克地板。44根柱子也大多是康斯坦丁時代留下的,上麵還有十字軍東征時期的繪畫。教堂上方的牆上還有11世紀馬賽克拚成的壁畫。聖壇的下方有一個小洞,洞口鑲著銀色的星樣圖案,這裏就是耶穌誕生的地點了。兩千年前的馬槽,今天的聖誕教堂。一個影響了整個曆史進程的宗教,追根溯源,就是在這裏了。兩千年前,東方的星引導三博士來到伯利恒朝拜新生的救世主,今天我來到這裏,是白天,沒有星星,也沒有牧人指引。但那是我心中的星,伴隨著我,從上海,到德國,最後,大路通向耶路撒冷和伯利恒。在聖誕教堂,默默地哼唱著多年前就熟記在胸的聖誕歌:“齊來,宗主信徒,快樂又歡欣。齊來,一齊來,大家上伯利恒。來朝見聖嬰,天使王已降生……”於是又默默地許下新的願望,希望什麽時候能來到平安夜的伯利恒。

不過,耶穌並不是伯利恒的全部。根據聖經的記載,大衛王也是生於長於伯利恒,直到後來受膏於撒母耳,並在那場著名的戰鬥中擊敗了非利士巨人歌利亞。看來,小小的伯利恒卻地靈人傑,不可小覷啊!

回耶路撒冷的路程,是一次冒險。上了一輛被告知開往耶路撒冷的小巴。那輛車的確是去耶路撒冷的,但可能車上的人都沒有進入以色列的通行證,車不是從大路開,而是在山溝溝的不知道什麽地方找到了一條極窄的小路。那條小路,騎著毛驢通行還不錯,可是小巴開在上麵,說“勉為其難”有些太輕巧了。坐在車窗邊,看著外麵的山穀,總覺得馬上就要和穀底的石頭接吻。不是“九死一生”,起碼也是“六死四生”。不知開了多久,開得我乾坤倒轉,不知今夕是何年,總算到了耶路撒冷,聖城給我的感動,馬上就又有了新的涵義。

這時,我的聖城之旅也接近尾聲了。回想起在聖地的日日夜夜,首先是高興能夠平安歸來。更重要的是,從此以後我可以說,自己的信仰不再是虛幻的寄托,而是一種真實的感受。同時,這美好的回憶也帶著一些悲哀。信仰應該帶來和平,帶來安寧,然而在這片狹小的土地上,多種信仰的共存不隻是帶來了多彩的絢麗,也帶來了無休止的征戰,以致耶路撒冷的每一塊磚瓦,都浸透了鮮血和淚水。而那種對此無能為力的感覺,尤其使我痛心。聖經裏描述的歡樂和平景象,不知何時才能真正降臨聖地。願平安歸於耶路撒冷,歸於以色列!

我以聖經《西番雅書》3:14-15來結束我的遊記:

錫安的民哪,應當歌唱!
以色列啊,應當歡呼!
耶路撒冷的民哪,應當滿心歡喜快樂!
耶和華已經除去你的刑罰,
趕出你的仇敵。
以色列的王耶和華在你中間,
你不必再懼怕災禍。


附圖:
1:伯利恒的聖誕教堂


2:聖誕教堂的入口,可以看到,被石頭堵上了一大半。


3:樸素的聖誕教堂內部


4:聖誕教堂對麵的清真寺,再往後還有一個基督教堂。


5:伯利恒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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