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看《顧枝山文集》,知中共早期黨員和著名托派朱其華遇害之大概。
根據文強的回憶:三八至三九年間,有人告發他有通中共嫌疑,胡宗南即借故將朱心凡政治教官逮捕,禁押於翠華山某營房約半年之久,有一天風雨之夜,朱教官越獄逃跑,被哨兵發覺,鳴槍追捕,不幸墜崖而死等語,這一情況是胡宗南於四五年秋季,親口向我說及的事。我也查問過胡身邊的特務頭子劉大軍,對朱教官之死因,胡劉所言完全一致。
一九四五年秋日本宣告投降後,你的母親帶著兒女到西安,目的在向胡宗南追問你父親的下落,並一定要求見到你的父親。胡為了欲蓋其罪,即授意由本人出麵,一方麵安撫你們一家,送入中正中學附設小學讀書,並妥為安排了生活,一方麵則假編一套欺騙之詞,謂朱心凡教官長於俄語,由軍統局派到哈爾濱中蘇邊境,擔任特殊任務,一時難以調回見麵,如有書信電報,可以轉達,實際上完全是騙局,你的母親初則深信不疑,臨大陸解放前夕,據說是已將騙局戳穿,戳穿騙局的人,是你父親的留俄同學兼好友,同時又是胡宗南智囊團裏的要人周天僇先生。
可是鳳凰衛視後來采訪了胡宗南手下專搞暗殺的警備科長,也是殺害朱其華的當事人的朱汲(解說:麵對著我們的攝像機鏡頭,朱汲談起了一段已經埋藏了半個多世紀的往事。在國共合作期間,他暗殺了一個名字叫做朱新繁的人,這個人當時在西安的陸軍軍校七分校執教,筆名叫做柳寧):
那一次電報到了,到我這裏,胡宗南親閱,要執行這些東西的,我一看,不敢翻了,就拿了密本去見胡宗南。委員長來了電報,要親自閱的,那你閱吧。其實他不是閱了,要我閱了,朱新繁秘密賜死,就這幾個字。胡宗南說,你去執行,把這個電報燒了,把電報燒了。我呢,就把我的部下召集,現在有個命令,有個任務,今天晚上要把朱新繁幹掉,要幹得,要幹得利索,不要留痕跡。朱新繁住在哪裏?住在一個廟裏,晚上就把門窗封起來,一把火燒死了。
他的兒子(解放以後)每年到北京啊,去找這個文強,說文老伯伯,我父親在西安的時候啊,正是你的軍統,負責人,我父親究竟怎麽死的,死在什麽地方,什麽時間,你告訴我也沒有關係嘛。文強就說,你去問朱汲,這個事情不是我幹的。哎,他說朱伯伯對我,朱叔叔對我們非常好,他跟我父親的私交很好,我父親死了以後,都是他照顧我們,給我們保護,回到上海讀書的,他不會殺我爸爸。文強說,殺你爸爸是公事,保護你們,幫助你們是私人的事。
同一次采訪,朱汲還興高采烈地說了他以前幹過的其他兩次暗殺:
1、胡抱一,到西安來拜望胡宗南。我就把胡抱一接到東昌門。走的時候,胡宗南說,朱汲,送胡局長上火車站,注意安全。我說,是。其實我已經安排好了,送到胡抱一,送到西安火車站,再見,再見,歡迎胡局長經常來。我就回到家裏就盯著那個電話了。胡抱一到了維南,一下火車,啪,一槍,打倒了。維南電話來了,我接過電話,我說哪裏,維南車站,我說有什麽情況,我心裏知道,胡抱一先生被刺。我說,混蛋,叫你們保護好,保護好,出了事,捉拿凶手,限期破案,找你們是問。我進去給胡宗南報告,任務完成了,胡抱一先生被刺。就這樣,我一個禮拜沒吃飯。我第一次幹這個事,跟人家講得好,歡迎來,歡迎來,送人家去,再見,再見,心裏早就說,到了車站就打死了。
2、唐有壬:他們三個槍手,一個司機,一個我,我坐在駕駛室前麵。那個唐有壬由南京上火車,他們就到,堵在他家門口了。唐有壬車子來了,開著,一來唐有壬,西裝,大衣,禮帽,他那個小女兒就在那陽台上講,爸爸,爸爸,爸爸,他上去剛開門,這個兩槍,啪,一槍,唐有壬就趴在那個門上了,那邊就是嘭一槍,他們就人上車了。我槍響下去把車牌號倒過來了。裏麵他們就換衣服了,把那個西裝脫掉,一個大褂,就換成大褂,汽車開著走了。一下還沒兩個鍾頭,號外,號外,唐有壬被刺,旁邊還寫著蔣介石的命令,追拿刺客,限期破案。就這個號外出來了。
再看宣俠父一案,也和胡宗南有關,不過是國民黨西安行營主任蔣鼎文承辦的:
1938年7月31日,蔣鼎文偽稱物資調撥之事一定要與宣俠父麵談,打電話約好當晚在自己後宰門公館距離八路軍辦事處約2裏見麵。暮色中,宣俠父如約去了蔣公館,卻被蔣鼎文拉去看球賽。看完球,又一同回到蔣公館吃宴,直到深夜1時才脫身離去。
這時,一切按計劃進行著:宣俠
父騎車返回七賢莊,路上,特務早已埋伏停當。兩個特務騎車在宣俠父身後跟蹤,徐一覺、李翰廷帶李良俊等乘小汽車中途攔截,待到宣俠父騎車過來,前後特務一
齊動手,徐一覺、李翰廷兩人上手卡住宣俠父喉嚨!宣俠父怒斥:“你們綁人呢!”特務立即用棉花堵口,用繩索套頸,徐一覺、李翰廷兩邊狠拉,宣俠父當即死
亡。
汽車鬼影一般開往下馬陵枯井旁邊,宣俠父的屍體被投下枯井後,執行組員們匆匆忙忙地倒下四五筐土掩屍滅跡,還在上麵種上樹。
八路軍西安辦事處主任宣俠父,就這樣神秘失蹤了。
對付台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