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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軍名將覃連芳

(2006-02-15 20:52:48) 下一個

覃連芳 (?-1958)。 字武德,廣西柳州人,保定軍校六期畢業,桂軍第七軍第二十一師師長,一生追隨李宗任和李品仙,為反共與抗日名將。這人似乎是,上陣勇猛飆悍,下陣儒雅風流。至今在柳州城裏,覃連芳的大名,婦孺皆知。但由於曆史上和政治上的原因,覃連芳的生平和事跡都不詳。

(一)曾經讓紅七軍聞風喪膽

1930年,覃連芳率部千裏追堵由鄧崗、鄧小平、陳豪人、張雲逸和李明瑞率領的紅七軍,料敵如神,旗開得勝。在四把、長安等地連連得手,使以榕江大捷一戰成名的紅七軍死傷慘重,丟盔撂甲。鄧崗和陳豪人,放棄打大城市;李明瑞和鄧小平,也隻好望風而逃。

黃旭初在“韋拔群亂東蘭禍廣西始末”一文介紹:(1930年)覃連芳率其本師和炮兵一部於十一月一日趕到慶遠。他部下有營長某對羅城、融縣一帶的道路情形非常熟悉,料紅軍必取道羅城的四把,三日趕到四把,布置完後不久,紅軍果然來到,即將其擊敗。又料其必經某道往長安,覃師抄捷徑連夜急行,六日正午到長安,果然紅軍下午二時也到,於是展開了三天三夜的血戰,到十日晨,紅軍大敗,狼狽北逃。這一戰,我軍死傷合計超過一千人;紅軍傷的悉被其抬走,地方人檢埋紅軍屍首,達九百以上。十一日覃率隊向古宜(後來改稱三江縣),十三日晨間到達,已將部隊在河的西岸市區部署待敵;正午李品仙指揮官來到,看了地形,小聲告覃道:「我軍隻有這點力量,不能再硬拚,現在隻可堵住使其向北入湘,勿使其向龍勝、桂林。」即令全部移過東岸,隔河監視。天陰,下午三、四時紅軍湧到,李指揮官令炮兵猛轟數十發,紅軍不敢入市停留,急向北逃去。

張雲逸和張嶽靈在南寧時相識。抗日戰爭間,廖磊主皖政,嶽靈任省府參議,雲逸為大別山新四軍問題代表共方與皖政府交涉而到立煌,嶽靈和他談起前事,雲逸道:“當時我們知道你方的部隊已開往南寧打滇軍,柳桂方麵無兵,所以我們決定取道柳州、平樂入道州往江西,沿途道路既平坦,物資又豐富。我們行軍迅速,你們必追不上,不料在四把便遭覃連芳截擊。我們趕往長安,打算覃師如果追來,隻要把他打垮,再經柳州也無問題,又不料覃比我們先占長安,打起來又如此拚命,我們再敗,才放棄經柳企圖。擬由古宜、龍勝經桂林入湘,到古宜又被阻,乃決心走湘邊那條路。”

後來的黨史如是介紹: 11月中,(紅七軍)在天河縣四把附近,與桂軍覃連芳師遭遇,激戰三日,紅7軍撤離,殲敵近500人,紅7軍傷亡300人。 12月中,進攻長安鎮,激戰5日,終未能攻下,殲敵500餘人。12月下旬,攻武崗,因情報有誤,攻城4日不下,第5天敵調集5個團在飛機配合下對紅7軍實施合圍,紅7軍果斷撤離。此戰紅7軍傷亡很大,55團團長犧牲。李明瑞、鄧小平、張雲逸等率領紅7軍且戰且走,仗,越打越艱苦。

這裏麵雙方肯定都有誇大的成份。但一個不變的事實是,桂軍的覃連芳,確實是早年鄧小平的克星。不知在廣西解放的時候,兩人有沒有又交過手?

(二)熱心地方文化

民國22年(1933年),駐柳部隊廖磊 、師長覃連芳召地方人士捐款修建國民革命軍第七軍陣亡將士紀念碑(今解放紀念碑處),同時興建柳州音樂亭。建材用鋼筋水泥,至今完好。

民國24年(1935年),覃連芳主持修整柳宗元衣冠墓,使用大塊料石圍砌,碑邊緣雕花,碑上方為石獸頭,題“唐刺史柳侯之墓”,署款“邑人覃連芳重修並書”。“文化大革命”開始時墓遭毀壞。1974年重修。郭沫若書碑“唐代柳宗元衣冠墓”。墓高2米,直徑4米,墓為圓形,方塊石砌成。

柳州陸老二,原名陸耀南,在欽州家鄉窮得沒法,輾轉來到柳州打工,陸老二個子矮墩墩的,農家子弟大都孔武有力,因在柳州無親無故,隻好到穀埠碼頭抬木頭。那時柳江水運發達,又因“吃在廣州,穿在蘇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的諺語的原故(柳州棺材以結實特大名世,故暢銷遐爾),融安、三江甚至貴州的木頭便源源運來。穀埠路一帶的窮戶便可作些不用本錢的生意。陸老二一是老實加上是外地人,所以和人抬木頭總檢大的一頭扛。木頭又濕又重,碼頭坡陡難挪,這是要命的活路,不久他終於損了腰骨,再也不能爬碼頭了。幸好隔壁有個楊火壽,年輕時開過米粉店,見他可憐。便把手藝傳給他。陸老二東挪西借,在穀埠下街劉文龍賭館旁邊開起米粉店,他人和好,肯動心思,下的粉料足,米粉大大碗。賭鬼煙鬼都是食精,吃後讚不絕口,名氣越來越大,據說覃連芳也蹲在他攤邊吃過。邊吃邊連連誇獎,說:“真比 廣州沙河米粉好”!於是,陸老二米粉就出了名。

柳州靈泉寺:民國三十三年(公元1945年)冬,柳州有些女居士,欲在外地延請比丘尼來柳弘法利生,以吳性斌為首的居士及李錦華、許馥蓮等眾信士齊發心願,前往南嶽接釋願修回柳州。由於釋願修見回柳無寺廟可棲,故而拒之。為此,吳性斌等居士及眾信士便商量設法建寺,寺址即選在馬鞍山西麓今靈泉寺處。此處為柳州原軍政聞人覃連芳插牌霸占的地盤,因釋願修俗姓劉,早與覃的表妹劉漢瓊相交甚篤,借此關係講情,覃當即滿口答應贈地建寺。但所需經費卻一時沒有著落,故隻欲建一簡易的念經堂,乃具文報請柳江縣政府。縣長楊義不同意建簡易念經堂,隻表態說是複建靈泉古寺則予批準。去人說明經費困難後,楊義縣長鑒於時值抗戰柳州剛光複不久,縣政府財政拮據而無款撥給,遂發給她們捐款簿,蓋上縣府大印,讓她們在社會上簽緣(募捐),籌集建寺經費。民國三十七年(公元1948年)四月,靈泉寺大雄寶殿落成,舉行開光儀式。四方信士鹹集,極一時之盛。從此靈泉寺佛業漸隆。 寺成之後,覃連芳題詩如下:天開古洞;地湧靈泉。

廣西近代,多民主人士。覃連芳如果依附了共產黨,肯定也是附庸風雅,點石成金的一位。

(三)戰鬥在抗日最前線

1936年1月25日覃連芳被授予陸軍中將。 抗戰期間,覃連芳任第八十四軍軍長,先戰淞瀘,再戰台兒莊,又馬不停蹄,參加武漢會戰,隨棗會戰。雖然敗多勝少,但不失民族氣節和英雄本色。

1939年5月2日,鄂北塔兒灣戰鬥,第84軍覃連芳率173、174、189師與日軍第3師激戰2晝夜,日軍使用毒氣,國軍傷亡慘重,退守漂水河西岸。

1940年5月,日軍向隨棗地區發動第二次進攻,企圖先消滅襄東地區國民黨主力,然後進犯宜昌。第八十四軍和川軍第四十五軍再次擔任防守隨棗正麵的任務。

為確保棗陽,掩護襄樊,協同友軍殲齒新街之敵,並為避免被敵人包圍,李宗仁令變換陣地:第八十四軍以有力部隊於淨明鋪、唐縣鎮、興隆集各南北線節節抵抗,遲滯敵之西進,主力轉移於土橋鋪、棗陽、鹿頭鎮之線及吳家店、興隆集、棗林店之線前進陣地作戰;第四十五軍除以一部於三裏崗、X潭逐次抵抗外,主力取捷徑速轉移於七房崗興隆寺附近地區為總預備隊。

部署甫定,隨棗之敵即傾全力向前突擊,第八十四軍節節抵抗,迄7日仍相持於興隆集、棗林店一線。7日晚,日軍突破雙溝陣地。次日晨,日軍由雙溝分途進犯,一部向七房崗,一部經程家河向劉家寨,一部經三合鎮及呂堰鎮附近向新野。第八十四軍陷入包圍,一度失去聯絡。因第八十四軍連日戰鬥,傷亡頗重”,黃琪翔(新任第十一集團軍總司令)令其突出包圍圈於老河口東之石橋、張家集、巨興集、薛家集間整理待命。

1940年11月,日軍第三次進攻隨棗地區。李宗仁率部奮起抵抗。第八十四軍再次擔任防守隨棗正麵的任務,自11月24日至30日,經七晝夜苦戰,粉碎了日軍的進犯。

民國的軍閥,說起來沒有幾個好東西,但在抗日的戰場上,還真的出了不少的好漢。覃連芳算是其中的一個吧。

(四)皖南事變前後,圍剿新四軍

對於這件事,沒有正麵的詳細的記載。不過可以從當時散見的電文中,知道覃連芳為軍長的八十四軍在這起國共磨擦中,起了很關鍵的作用。例如在1940年11月11日,葉挺第二次到上饒與顧祝同洽談新四軍北移事務。

在談判時,葉挺首先問顧祝同,國民政府為什麽在蘇北言和的同時,又派出覃連芳、湯恩伯20萬大軍東進蘇北?顧祝同搖搖頭,說不知道有此事。 葉挺提請顧祝同致電蔣委員長立即停止覃、湯兩軍東進,顧祝同狡猾地笑了笑說:“我既然不知道這件事情,也就不好向委座轉達什麽意見了。”

從1940年12月至1941年5月,桂軍第七、四十八、八十四軍及遊擊部隊,共發動反共戰爭124次,傷斃俘獲共軍共6700餘人,獲步槍259支,輕機槍4挺,手槍300支,手榴彈3枚,步槍彈581發……其他物品及重要文件多種。

1942年4月1日,桂軍第八十四軍根據李宗仁、白崇禧、李品仙的多次電令,製定《豫鄂區剿匪計劃》。4月下旬,第八十四軍配屬保安團隊、挺進部隊暨黨政總隊主力,向新四軍第五師李先念部發動進攻,其意圖先肅清巴河以東及平漢路東信路以南禮山以北地區“*偽”,爾後再轉移兵力協同友軍由東向西由北向南將“匪軍”餘部壓迫於禮南而殲滅之。5月22日,第八十四軍調整部署,把豫鄂“剿匪區”劃分為豫南、安麻清、三浠靳廣三個地區,分別予以“進剿”。之後。第八十四軍發動了對新四軍第五師的全麵進攻。據《陸軍第八十四軍豫鄂區剿匪經過報告書》稱,到8月15日,共反正俘虜斃傷“匪軍”3900餘人。

覃連芳這個人,解放後的結局不知道會怎麽樣。若是留在大陸,曾經血債累累,肯定過不了文化革命這一關。如果跑到台灣,連白崇熹和李品仙都自身難保,肯定也不會受到重用。看來隻有跟隨老長官李宗仁一條道,到香港或國外去當寓公了。

 

附一、武漢會戰

對84軍軍長覃連芳來說,武漢會戰他既是勝利者,又嚐到了失敗的滋味。守黃梅,84軍受到軍委會和當地友軍的讚譽。但他晚節不保。廣濟一戰,部隊損失慘重,還丟了陣地。問題出在188師上。當黃梅失守,第4兵團準備在黃梅、廣濟交界處發起局部反擊時,84軍對麵日軍不過1500人。覃軍長命令188師師長劉任當天接替了28軍團劉汝明部防線,並令189師師長淩壓西在左翼,協助劉任師進攻。

劉任陸大出身,多年都在幹教育工作。平日作戰會上,一向清高,滿口的軍事術語,說得雲山霧罩,令友軍淩壓西師長慚愧得連口都不敢張。當時,國民黨軍中雖有黃埔、保定等將軍之搖籃,但真正飽讀兵書者並不多,從戰場上死人堆裏爬上來的倒不少。劉任心裏是矛盾的。他既瞧不起那些在戰場上起家的上包子,可又慕羨他們指揮實戰的輕車熟路。論兵法軍勢,他沒有不知道的,可把部隊交到他手裏,他又茫然了,不知該幹些什麽好。他心生一計,把188師交給了副師長劉建常。

說來也巧,劉建常也是長年在軍校供職,毫無作戰經驗。但劉建常比師長膽大些,拉著部隊就進了陣地。劉建常膽兒真夠大的。他既對敵情一無所知,又沒與左翼的189師取得聯係,就向各團下達命令:“明日拂曉攻擊。”最先接劉汝明部防禦的1103團團長梁津上校心中疑惑。自己最先到,可派出的偵察分隊尚未回返,師部何以判斷敵情而下達攻擊令呢?滿腹猜疑的梁團長走進了師部前指。“噢,不必擔心。兵法曰:兵無常勢,水無常態。一切都會變化的。”得知梁團長來意後,副師長劉建常大大咧咧地說道:“再說,軍長已約定友軍明日拂曉開始攻擊。”劉建常要與對手決戰了。但對188師來說,長官既不知己,也不知彼,這無疑是個悲哀。布置攻擊任務,這位軍中秀才甚至讓唯一的一個炮團(第5團)呆在駐地,既不給予任何任務,也未指明射擊目標。這可苦了擔任攻擊任務的1101和1102團。攻擊發起不久,兩個團數千名官兵便被日軍壓製在鐵絲網前。敵陣地內輕重機槍火舌噴吐、手榴彈橫飛。而馬尾山上的日軍炮兵,在兩團後方築起一道火力屏障,隔斷了攻擊部隊的退路,後方想增援卻衝不上去。一時間,兩個攻擊團陷入進退維穀的境地,死傷慘重。無情的火舌象一隻凶猛的怪獸,吞噬著中國官兵。鋪天蓋地的炮彈、手榴彈把一具具血肉之軀掀上半空。1102團團長李漢光上校槍林彈雨中闖了十多年,卻從未打過這樣的仗。當下趴在彈坑裏氣的大罵:“他媽的,這打的是什麽仗!我們的炮兵呢?都死絕了。下命令,往回撤,無論多大傷亡也要衝出去。”兩團硬撤了回來,寸功未得,卻白白損失了兩個營的官兵。更慘的是,犧牲的眾弟兄陳屍日軍陣地前的鐵絲網下,無法收回裝殮。官兵士氣一落千丈。

兩天後,48軍區壽年被日軍包圍於雙城駟附近,劉任再次命令劉建常率部增援。在劉建常命令下,1102團團長李漢光親率一個營向雙城駟出擊,結果全部陷入日軍重圍。最後,隨李漢光逃出的士兵隻有區區8人。183師下級官兵在整個會戰中都是不顧一切地在拚死力戰,他們盡了自己的力,他們也是會戰中死傷最慘的一支部隊。幾天後,188師終於在大河鋪全線潰敗。師長劉任甚至沒向軍部報告就退向了後方。

當84軍軍長覃連芳將軍發現188師潰兵已湧到軍部附近時,方知道188師已全線潰散。再問師長劉任,發現已跑到軍部後麵。覃連芳當時氣得暴跳如雷,連喊劉任該殺。並立刻命令189師趕緊後撤,免遭敵圍。盛怒之下,命189師淩壓西師長把逃避戰鬥的1106團團長黃伯銘就地槍決,不必再解軍部。84軍最後敗了,敗在188師身上,敗在兩個自負清高的酸秀才身上。飽讀兵書本身無過,張治中、黃維、關麟征等一批抗日名將,無不飽讀兵書,深諳用兵之道。但他們的兵法史典是融合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的。他們先是軍人,其次才是秀才。

2006-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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