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院士

二院士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

二院士不是雙院士，也不是兩院院士，但是又和兩院院士有關。

去過東北和哈爾濱的人，都知道漢語中這個二字的妙用，例如二鬼子，二毛子，還有二奶，都有點這個意思，即不是真的，但又如假包換的味道。

一次在北美開會的時候，看到以前的一個朋友，問起當初一起念書的另外一個朋友，是國內一個著名院士的關門弟子。朋友說，他混的不錯。整天跟在大老板的後麵，課題很多，大老板現在身體不好，臥床不起，動不了身，他就代替大老板，到處做報告，到處出席鑒定會，錢不少拿，名氣也很大，儼然是一個二院士，是學科一霸，隻是胖的象頭豬，不成比例。

於是這二院士的名號，就在我們朋友的圈子裏麵傳開了。也可以想象得出，二院士是如何的春風化雨，坐收名利，挾院士以令豬猴的了。

關於二院士和他的院士老板，在當學生的時候，就都曾經有過一些笑話。

二院士的老板，是當年和錢學森一起登陸的大海龜，記得北京鬧動亂的時候，他曾經站出來講話。說他們當初回來的時候，周總理親自接見。當時的總理，穿著很樸素，一點架子都沒有，他們就覺得這國家有希望。現在的總理，怕見學生，連北洋軍閥和國民黨都不如。這類的怪話，當時也隻有他敢公開講，並且講了也沒有事，雖然講了也白講。

二院士的老板過八十大壽的時候，一時名流雲集，熱鬧非凡。單位黨委書記念中央某領導同誌的賀詞和賀禮時，不小心競把花環說成了花圈，惹的哄堂大笑。另外一個老教授還站出來說，當年在北平讀書的時候，二院士的老板，坐公車不買票，在當時的報刊上，曾多次被點名和罰款。

二院士要畢業的時候，他的老板曾遲遲的不讓他畢業。說他寫的論文太長了，象舊時候ＭＭ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讓他修改。有人就說，當年二院士的老板在國外的畢業論文，也就隻有十幾頁的樣子，而二院士的論文，已經超過了二十頁，所以，就罰他壓縮壓縮再壓縮。當然，這些都不全部是實情。因為具我所知，二院士後來修改定稿後的論文，光第一篇的引言部分，就不止二十頁。在美國大學的圖書室裏找得見的二院士的老板的論文，也不止十幾頁。

今年開會的時候，再見到上麵提到的那個朋友，又說起了二院士。

朋友說二院士的老板去世了，二院士也有點兒可惜啦，他本來就是跨世紀人材，可以前途無量，但不幸被中組部相中，被派到外地，掛職鍛煉去了。

2005-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