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故事（四）

在俺這輩兄弟中，大堂兄的功夫最好，從六歲時開始習拳，得的是爺爺的嫡傳，雖然他自己說功夫不及爺爺十分之一，隻是才練到第二個層次，出手仍然會傷人（爺爺出手，一般是點到為止，沒有傷過人）。但身手靈巧，出手快，騰躲閃拿，一般人比不了。可是大堂兄從來就謹小慎微，為人算計，不敢出手和人打架。

我小時曾親眼見他在趕廟時曾當眾挨人一拳，但他卻象沒事人一樣，沒有還手的意思。後來我問他為什麽不還手，他說，有的人經打，有的人不經打，我要是還了手，打死他了，怎麽辦？因此，我的印象中，這大堂兄，性格上和水滸傳中的林衝差不多。

唯一的一次是七十年代中期，晚上一個人騎自行車時，大堂兄被人劫路，便出手抓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劫匪，送到了公安局，說是監獄的逃犯，殺人越貨，已犯案二十餘起，還沒有失手過。正巧不走運，栽在了大堂兄的手中。

大堂兄也算是為民除害，公安局給發了一個獎狀。

二堂兄就不一樣，雖然他隻會前三路金鋼架，但他力氣大，悟性高，下手狠，為人行俠仗義，喜歡打抱不平，周圍的人都怕他，也是我小時候心目中的英雄。後來二堂兄犯了事，公安局聽說席娃兒本事大，徒手打架時，十幾個人近不得身，就特意在當地武警隊精選了二十幾個會武功的小夥子，帶了家夥去抓他，這是後話。

若是大堂兄，二十幾個武警，要是真的打起來，不用武器，大概也不是對手。

為什麽敢這麽說，因為俺的一個表兄，就在省武警總隊做政委，是野戰部隊轉過來的，基本上不會武功。我的兩個弟弟，則都是正規武警學校畢業，每年到省城，都到他們部隊或學校裏看他們。大弟弟在十年前，還在全國大比武中拿過優等獎。

要說射擊，弟弟的槍法是沒有說的，人家整天就練這個，可以說是指哪打哪，出手也快。爬樓駕車和拍磚的硬氣功，俺覺得他們也都可以。但要說他們在學校學的和後來教的那些個擒拿技擊，不過都是一些花拳繡腿，在一般的老百姓麵前，可以耍耍威，要和有些功底的人比起來，就全都用不上。

另外，我的二堂兄犯案後，在勞改中隊的勞改營裏待過四年，和管勞改的中隊幹部混的特熟，中隊長讓他管夥，就是和即晴一樣，是個掌勺的，管幾百號犯人的口糧（本來要待五年，因為表現好，就減刑了一年）。

中隊長是我弟弟的一個同學，為了試試二堂兄的本事，曾特準他和中隊的武警比試過。據二堂兄後來給我吹牛，說這些武警，都是奶水喂大的，吃不得苦，基本功很差，打十個二十個，都不在話下。

我立即就用話杠他：那幾年前人家到烏魯木齊去抓你的時候，為什麽就乖乖的給人走啦？

哈哈，俺，還沒有傻到那份兒上，人家都拿著家夥呢！再說啦，當初如果拒捕，可是死罪，哪裏還可以在這裏同你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