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性罪》19
龍康（廖倫焰）
玉瓊說道：“不，大姐她是一個傳統道德的典範人物，她的一生生活很痛苦，才真誠地希望我們，希望年青人生活上不要有痛苦，年青人生活中哪怕有一絲一毫的痛苦，她都不讚成，她不希望自己一生都沒改變過的傳統道德，成為年青人身上的束縛！她希望年青人都能盡情地享受美好的生活和快樂，除了誠實勞動和運用智慧以外，就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過自己喜歡過的幸福生活。她太希望世界對年青人沒有束縛，太希望年青人人性能夠自由，太希望世界充滿年青人的幸福了。她的叁個女兒都在省城工作，女婿中也有有情人的，在她開導下，家庭關係現在都處得很好。她從不要孩子們把她當作家庭道德的典範學習。她說，時代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一代人應有一代人的精神信仰、精神追求，年青一代不能和老年一代比，老年一代不能和年青一代比，誰要把她作為楷模學習，誰就應當知道她作為這種楷模所包含的時代內容和充滿血淚的痛苦，她對我們的事，真的是由衷的理解和支持!”
大勇說道：“這麽好的大姐，她還給你講過些什麽婚姻家庭方麵的事沒有？”
玉瓊說道：“大姐她很愛看電視劇，十分反對關於婚姻家庭的那些電視劇中，男女主角一旦出現婚外情，就必然造成夫妻感情破裂的悲劇結果。她說她沒有看到過一部電視劇在這方麵有突破，把人們的情感往寬容對方理解對方上引導。夫妻雙方在性上為什麽自由一點，就一定要感情破裂相互不能饒恕互為仇敵！這樣的電視劇，是把人們的情感向著狹礙和落後的方向上在引導，對社會進步沒有好處。夫妻間願意緊密型地過家庭生活就緊密型地過，願意鬆散型地過家庭生活的就鬆散型地過，這樣的結局，不比悲劇結果，對家庭對社會更好麽！她還打趣地說在家庭形式上也應該允許“一國兩製”形式的存在。說家庭必須要，但製度、意識形態，不一定是一個，更不能把一個製度、一個意識形態，強拿去管另一個。人類的道德世界總體上把握是不斷進步的，性道德的內涵和男女情感的內涵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家庭成員有了外遇，還是外遇和家庭成員緊密團結的好，家庭不因此分裂的好，團結就是力量，就是人類道德水平的提升，有外遇的配偶間相互寬容，外遇和家庭成員緊密團結，大姐希望我今後能寫這樣的作品！”
大勇說道：“你們那人要有大姐這樣好的思想就好了。有大姐這種思想，他也可以帶頭寫!”
玉瓊笑了，過了一會兒，說道：“我還有個想法，待潤澤的長篇小說第一稿修改好了，我在家裏集中精力用電腦替他打40萬字的手稿，讓他去你那兒住些日子。這一年多來，他太辛苦了，需要很好地療養，我不強製住他停筆，他又會接著寫別的，你那兒是我看中的療養最好的地方，你會答應我嗎？他去了，會和他處得很好嗎？”
大勇說道：“團結就是力量，當然答應啦，當然會和他處得很好啦 !"
玉瓊又笑了，說道：“就是你的妻子，不知道她能答應不！”
大勇說道：“我那內人，她對我性子暴，對有文化的人倒是有好感，她的兩個哥哥都是有文化的人，她不知道我們間的關係，隨便給她撒個怎麽認識了一位作家，作家希望到家裏住段時間療養身體的謊，她都會答應我把作家請到家裏來。就是你那邊，要讓你丈夫不向她說出我們間認識的事情，看你能做得到不！”
玉瓊說道：“我能，我既在向你提出讓丈夫到你家裏去療養，心中就已想好了不讓他向你妻子說出我倆認識的主意。他到你那兒去了，你得好好陪他，讓他多體驗些農村生活，還有生活上，你也得照料好他！”
大勇說道：“這些都簡單，都太容易做到了！你男人下來主要是養身體的，他如果願意，我還會在適當的時候，給他安排些輕鬆的農活讓他做，等他再回到你身邊時，身體棒棒的，和你做愛也多一分力氣！”大勇認認真真的一句話，把玉瓊“撲哧”一聲引笑了。
他們說著話來到了離佛寺不遠的一座小山丘上，在樹陰掩映下的一個草窩裏兩人坐了下來。一陣，情語從草窩裏傳了出來，像是有生命的草對著山風在說著夢話
“......你在兩個‘優點’上輕輕地捏，就發慌，比捏摸乳房刺激!”
“那我就掀開‘潦草’，把‘筆’插入‘漏洞’去了！”
“插進去了就要把‘文章’做精彩!”
“要做精彩，光靠這‘自來水’筆還不行，你也還得努力，床上要像蕩婦！”
“我不隻會做蕩婦，和你在一起，床上還能做淫婦!"......
“我不允許你閉著眼睛又把我當他......”
“書上寫的可以，《愛樂園》那本雜誌上寫的可以，那是性學會辦的刊物，就在你手旁邊，先陣給你看了的......”
“把眼睛睜開看看我嘛，看看我像雄獅一樣在你上麵的樣子嘛......”
“不行，沒有女人做愛時在下麵睜著眼睛的......”
“你不把我當作我，我就不把你當作我的你，當作他的你，我這陣占了他的你......”
“隨你！雜誌上寫了的，可以，你腦子裏要當作占了任何一個人的妻子都可以!”......
“天氣在變了，風大了，太陽沒了，天陰了......”
“我閉著眼，隻聽得到草‘嘩啦’的響聲更大了，像你一樣的抽動加快了......”
“睜開眼睛看看我嘛，看我多強健，身體多勻稱，多好的肌肉，多有力量!"
"我感覺得到！你再加快點吧，這風也帶著色，是色風，吹在我身上，像你在我身上嗬氣......我想要抓著風，捏在手裏，不要它跑掉的感覺!”
“你這陣太好看了，光線陰暗了，身上還泛著亮燦燦的光。你上身的肌肉全收緊了，骨骼顯得特別突出，鎖骨突出得更高，做愛會使人的形體變小，曲線變美，那是做愛要用很大的力的緣故。隻有人的臉，大小還和原來一樣，你的下麵，也變得更有力地夾著我陰莖在蠕動了，換個男人，幾下就把水給他夾出來了，你真幸運，我這裏麵的水，仍你怎樣夾，我不讓它出來，它就不出來。哎呀，你的衣裙，我的衣服交給風全吹跑了。這風帶色，連內褲也給你卷起跑了！”
“讓它們跑，人都想和風一起跑。讓它們跑，都使勁地跑……”……
“下雨了！”
“別管它，它是控製不了才下！”……
“雷聲在遠處低沉地滾！”
“都是自然現象，和我們一樣蓄積已久的自然現象，誰也阻擋不了……我的血液裏頭這陣也有風，也有雨，也有雷，還感受得到電閃，人的感覺又快飛起來了，你再用力啊……”
雨把世界密集地包圍了起來，緊鎖了起來，樹林子裏光線暗淡得比傍晚還暗了，倆人才在雨水衝涮著的草窩裏結束了做，起身來，四處搜索著衣物。紅色的裙子在一道閃電光下，遠遠地出現在了玉瓊視線裏，玉瓊掀動著野草向它奔去。裙子剛要抓到手裏，風一吹，裙子向前麵飛跑了。她又朝前跑幾步，剛要抓到它，風再一吹，裙子又向前飛跑了。天空不斷地閃著電光，玉瓊跳動著的身影，在電光下不斷地閃現、消逝。人類的原始和人類的現代在電光下，仿佛融在一起了，人類同自然作鬥爭的原始的舞蹈和現代的舞蹈，原始的美學和現代的美學，原始的精神和現代的精神，在電光下和風雨中，仿佛以黑暗的大森林為背景，聚焦到兩個赤身裸體的精靈身上去了。過了很久，森林中這兩個忽明忽暗、忽隱忽現、反射著耀眼的電光的精靈才揮著手，躍著身子的接近了，牽著手的從黑暗中，從黑暗的大森林中跳躍著地消逝了。森林裏頓時變得失去了魂魄般地孤單，隻能聽到一陣緊似一陣的風雨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