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前,美國西北航空公司航班發生炸機未遂事件,引得總統奧巴馬震怒,措詞嚴厲直指美國情報係統和安全機製。震怒過後,奧巴馬下令檢討監控、過濾恐怖分子機製和飛安機製。
事發第三天我到機場送客,洛杉磯LAX機場戒備森嚴,如臨大敵,原本2小時航程的航班,竟要求提前3小到達,以便進行詳細的安檢。看著那些橫槍實彈的軍警,不禁想起8年前的情景,仿佛時光倒流。8年的時間,美國連打了兩場反恐戰爭,但是恐怖分子依然攜著炸彈在天上飛,依然給美國帶來恐慌和不安。
過去8年,我多次在國際航線上飛行,我的印象以英國和美國的安檢最為嚴格,有一次從倫敦飛愛丁堡,機場安檢人員除了隱私部分,所有的地方都仔細摸遍了。這樣的安檢似乎已經是可以接受的底線了,基本是比較徹底了。但是這次恐怖事件主角居然把炸藥綁在內褲上,因此避過安檢,被海外中文媒體稱作“褲襠炸彈客”。
現在有一種全身影像掃描機,可以徹底查出恐怖分子帶在身上任何地方的炸藥。這種機器數量很少,目前全美隻有19個機場安裝這樣的儀器。就算全美飛機場都裝上了,還得保證全世界至少所有和美國有航線來往的機場都能裝上。這種可以顯示人體全裸影像,對個人來說毫無隱私可言,布什總統時期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提案,但遭到國會議員以隱私權問題為由加以否決。
盡管涉及侵犯隱私,這算是比較有效的安檢方式了,現在有的航空公司規定落地前一小時不能起身,雙手要放在膝蓋上等顯眼處,有的航空公司取消一切娛樂活動,包括電影和音樂,據說從加拿大飛往美國的航班,一律禁止隨身攜帶行李等等。航空公司已成驚弓之鳥,乘客們茫然不知所措。
但這樣的安檢最終能解決問題嗎?盡管針對情報係統的過失,有議員已經提出要把國家反恐中心建檔的55萬人都列入禁飛名單之中,但仍然不是解決問題的最終辦法。恐怖分子還會想出別的辦法,還會有別的新的恐怖分子加入,百密、千密、萬密,終會有一疏漏,後果仍然難以想象。
問題不僅僅在於監控、過濾恐怖分子機製和飛安機製。《紐約時報》日前引述一名中情局前高官報道,美國已悄悄在也門展開第3條對抗基地組織的戰線。中情局一年前已派出一批具反恐經驗的特工和特別行動突擊隊,向也門安全部隊傳授反恐戰術。報道還說,五角大樓將在未來18個月花費逾7000萬美元,並動用特種部隊訓練、裝備也門軍隊和海岸警衛部隊。
就是說,在伊拉克和阿富汗之後,美國已經開辟第三條對付基地分子的戰線了。炸機未遂事件發生後,阿拉伯半島基地組織聲稱此舉為報複美國在也門對該組織的攻擊行動。已經有美國智庫人士說:也門的安全問題,不僅是區域性問題,而且影響西方的利益。也許可以進一步說,是美國的利益。
911以後,美國朝野關於檢討美國中東政策的呼聲一直不斷。 “9·11”事件後,布什政府把恐怖主義及支持和縱容恐怖主義的“邪惡”國家視為最嚴重、最現實的威脅,把伊斯蘭激進勢力作為主要打擊對象。小布什把“先發製人、改朝換代、推進民主”視其三大戰略支柱。布什在第二任期內,更把“反恐、防擴散和推行民主”作為其戰略重點,把中東作為推行國際戰略的主戰場。
然而美國的中東政策實際上損害了該地區國家的利益,傷害了民眾的感情,加劇了美國與伊斯蘭國家的矛盾,客觀上為中東地區的反美激進組織和伊斯蘭極端勢力的發展提供了土壤和條件。小布什的大中東計劃最終遭到重大的挫折。
在世界格局中,中東具有極為重要的戰略地位,美國的中東政策,在小布什時代,大抵出於謀求全球戰略;保持世界第一軍事地位;控製中東油田;繼續反恐的全局考慮,以及推銷“中東民主計劃”的政治需要等等。
奧巴馬上任後,部分調整了美國的中東政策,也作了很多努力,例如改善和伊斯蘭國家的關係,例如從伊拉克撤軍,例如已經不再提“中東民主計劃”了,但是除此以外的其他戰略或需要是不會有根本改變的,這是由美國的國家利益所決定的。
殺戳平民的恐怖主義應該受到徹底的打擊,這是國際間的共識。要打擊恐怖分子,監控、過濾恐怖分子機製和飛安機製等等,隻是被動的措施,唯有破壞他們產生的土壤和條件,才能從根本上徹底清除恐怖分子,否則,美國人很可能還會需要開辟第四條、第五條戰線,和平和安寧仍然遙遙無期。
美國人應該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