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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一些誌願軍戰俘歸國後的命運

(2010-04-09 20:29:37) 下一個
[轉貼]一些誌願軍戰俘歸國後的命運

無情的曆史鏡頭
   先看看誌願軍某團副參謀長魏林從“歸管處”出來後的命運吧。應該說,在6000多名歸國戰俘中,他的命運算是最好的了。
   魏林出生在中共革命根據地延安附近。父親是赤衛隊長和農會主席。魏林11歲就當上了兒童團長,1935年8月參加了紅軍。從此跟著部隊南征北戰,在朝鮮戰場上,他英勇殺敵,在戰俘營裏,他領導戰俘堅決與敵人鬥爭……遣返回國後,他被“開除黨藉”,於1954年轉業到本溪礦務局任副科長。
   剛到礦務局的那些日子裏,魏林苦悶極了。他很少說話。他住在辦公室裏,節假日常常提著礦燈,下到礦井裏去幹活,空閑下來,他就坐下來……常常一個人在流淚。
   這個曾經有過十幾年黨齡的老黨員,一次接一次地向黨組織遞交“入黨申請書”。黨支部書記對他說:“你的情況比較複雜,我們正和上級聯係。”魏林一聲不吭,又提著礦燈下井,又照樣一封封地寫匯報和申請……黨員們被感動了,他們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叛徒”。黨組織兩次決定吸收他“重新入黨”,上級黨委卻兩次否定了基層黨支部通過的魏林重新入黨的決定,原因是不言自明的。直到1980年,魏林才被恢複了黨籍。
   在山西省新絳縣的鄉間小路上,走著集中營中“共產主義團結會”常委馬興旺,他滿身塵土,一臉愁雲。他的身後跟著衰弱已極的妻子和哭天號地的兩個幼小的孩子。馬興旺轉業後,努力工作,曾被提升為石油部某研究所機修廠廠長。1958年,他因為“曆史問題”被打成“右派”,全家被遣返回山西老家……
   在北京密雲水庫的工地上,押來一隊勞改犯人,中間走著集中營的對敵總翻譯張澤石,他因為在1959年和當年的戰友薑瑞溥等人一起上書,為6000名戰俘的遭遇鳴不平,被打成“右派集團”,關進了鐵牢,真誠相戀的女友也被迫離異……
   這是一頁我們誰也無法回避的曆史。在那個功與過、是與非顛倒的年代裏,人們看到的是一架傾斜的曆史天平。
   他在希望的春天裏死去
   1982年遲到的春天。在四川省某縣城住著一位飽經歲月風雨折磨的當年中共人民誌願軍戰俘李正文。一天下午,兩位穿軍裝的青年幹部走進了這間落滿灰塵的小屋。他倆是縣武裝部的同誌,是為落實黨中央關於為誌願軍被俘歸來人員複查的文件精神,專程為李正文落實黨的政策而來。趕巧,李正文不在家,年輕的軍官請李正文鄰居轉告李正文:請他回來時立即寫份自傳,盡快到武裝部來談一談。
   晚上,在某川劇團拉胡琴的李正文回到了家。這個當年英姿颯爽的誌願軍某部文工團員,已經衰老得不像樣子,白發,皺紋……一切表現人類生理上行將“期滿”的征兆在他臉上都能看到,而他隻是剛剛度過50歲的生日。
   30年前,他作為一個“歸俘”踏上了他在集中營裏準備為之流盡鮮血的故鄉的土地。迎接他的,沒有鮮花,沒有歡樂。作為一個俘虜,他從未奢望過這些,他隻是想作為一個公民,作為一個為這塊土地奮鬥過的公民,把自己問心無愧的汗水灑在故鄉的土地上。可是,他的這種最起碼的權利也被剝奪了。一切都因為他是“戰俘”。他的檔案被存放在公安局“內部控製”,曆次政治運動的陣陣旋風,把他卷起來、拋下去.“叛國投敵分子”、“裏通外國分子”、“叛徒”、“特務”……這些帽子他都戴過。
   這天晚上,他聽到鄰居轉告的兩位軍人的話,他噤若寒蟬:怎麽,又要折騰他的戰俘問題了?他一夜沒睡,輾轉反側思前想後,往日的苦難像惡魔一樣又呈現在眼前……往日不堪回首哪!現在,他們又來了……能有什麽好事!而自己已風燭殘年,能有幾年活頭?難道再被他們揪出來示眾侮辱嗎?……終於他下定了死的決心,用一根繩子結束了自己50歲的生命!告別了他在集中營裏日思夜想的故鄉。
   李正文自殺的噩耗傳來,武裝部的同誌感到十分不安。他們是來做一件好事的,沒想到卻引出了這樣一幕悲劇。
   過去的畢竟已經過去了。噩夢醒來是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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