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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毛澤東 借李秀成抓叛徒

(2010-01-10 18:55:00) 下一個
[轉貼]毛澤東 借李秀成抓叛徒

1864年7月22日夜,太平天國“忠王”李秀成,抵擋不住清軍的猛烈攻打,保護著幼天王從天京的倒蹋的城牆缺口中衝出。亂軍之中又被衝散,隻身一人逃到天京城東南麵的荒山上。第二天天明,被在山上砍柴的村民認出。因李秀成隨身帶著許多珍寶,村民要他分一些作為不去舉報的報酬,李秀成不肯,於是,他與村民之間發生了爭執;虎落平陽被犬欺,兩個小百姓居然把他拿下,解送清營請賞。28日,曾國藩從安慶來到金陵,審問後,令李秀成書寫供詞。李秀成在囚籠裏寫下3萬多字的《李秀成自述》。1864年8月7日,李秀成在天京被殺。

後來,上世紀五十年代,史學界對李秀成的《自述》又展開了爭論。一派意見是,《自述》被曾國藩篡改刪削了,有的人幹脆說《自述》是偽造的,李秀成這樣忠勇的人民英雄,根本不會寫什麽《自述》,一定是保持氣節、慷慨就義的,曾國藩改《自述》的目的,是為了掩蓋戰略和戰鬥中的失誤。
另一派則認為《自述》應該是真的,曾國藩沒有必要篡改和造假。
其實,關於《自述》的爭論,還是文人們為了使學術為“人民服務”而搞起來的折騰。因為太平天國被定為“農民起義”,是革命運動,是曆史的動力,所以,它的領袖(除了混進革命隊伍的地主分子韋昌輝)都是人民英雄,人民英雄對敵人,是不會卑顏屈膝的。因此,李秀成還是作為革命英雄的形象占領著曆史文化舞台。

再後來,1963年,一場慘絕人寰的自然災害剛剛過去,著名的“七千人大會”開過後,經濟政策作了調整,農業生產正在恢複微弱的生機。這時,學術期刊《曆史研究》第四期發表了《評[李秀成自述]》的文章,作者戚本禹,是中共中央辦公廳信訪科的一名工作人員。《評[李秀成自述]》這篇文章,評定《李秀成自述》是“一篇背叛太平天國革命事業的“自首書”;李秀成是“認賊作父”的“革命的叛徒”。

這時,中央文化部門正在排演一部話劇《李秀成》。在戚本禹文章發表的同時,中先部副部長周揚對《李秀成》一劇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他讚揚李秀成忠勇。戚本禹的文章調子完全與周揚相反,評價十分懸殊。周揚是當時掌管意識形態,是文化部門的老大,正在主持研究哲學、社會科學怎樣來配合“反修”,見到與他觀點相反的文章,就指示中先部科學處,召集會議討論戚本禹的文章。史學界的文人們,得到文藝界領導人的指示後,在一些報刊上發表了不少文章,都是針對戚本禹進行批評的。

麵對史學界的批評,又有ZX部領導挺李秀成的講話,戚本禹感到壓力大了,準備更改觀點,作出檢討,應付過關。他檢討還沒寫完,好運就降臨了,有貴人出現,文化部電影處處長、主席的生活秘書藍萍同誌,與他談話說,“……主席看了,很滿意你的文章,說你給黨立了一功。因為你的文章裏提到了叛徒問題;主席認為黨內叛徒問題長期以來沒有解決……”,戚本禹一陣狂喜,得到了最高方麵的支持,多麽光榮和幸福啊!不久,傳出了十六字的批示:“白紙黑字,鐵證如山。晚節不保,不足為訓。”
有了巨大的關懷和鼓勵,戚本禹抖擻精神,1964年3月寫出續篇《怎樣看待李秀成的投降變節行為?》。

戚本禹後來因為“王、關、戚”一案被關進秦城,1979年他在一次詢問中承認,他寫的關於李秀成的文章,是影射彭德懷的,認為,彭德懷廬山會議上書是反對主席的,這就是晚節不忠。要擁護一輩子、擁護到死才是保持晚節。他還說出了主席當年的指示:“要保持晚節,晚節不好,一筆勾銷”。
就在這個同時,中央高層正在討論瞿秋白的問題。瞿秋白是陳獨秀以後的第二任領導人,他被國民黨逮捕後殺害,臨死寫下供詞《多餘的話》。
公安部長羅瑞卿親自帶領公安部第13局,從1954年發現《多餘的話》開始,調查了10年,對瞿秋白的被俘和被殺的經過,都做了慎密的審訊和調查,在1964年10月19日寫出了《瞿秋白烈士被害問題調查報告》,報告中對瞿秋白尊稱為“烈士”。但在11月,中國革命軍事博物館、中國曆史博物館兩家先後將瞿秋白的圖片文件資料從展品中拆下。看來,高層不認可這個經多年偵審調查得來的報告,不理會這份證據確鑿、事實清楚的《報告》,而是把《多餘的話》當作《李秀成自述》一樣的“白紙黑字,鐵證如山,晚節不保,不足為訓”的投降書了。

戚本禹當年寫李秀成來影射彭德懷,真有點使人摸不著頭腦。彭德懷一生征戰無數,從沒有被敵人俘虜過,他的經曆與李秀成截然不同,沒有絲毫可比性,怎麽會是影射他的呢?
仔細揣摩,原來,問題是在“要保持晚節,晚節不保,一筆勾銷”這段指示上。彭德懷在廬山一通表現,就是對主上不忠,就是晚節不保,以往的功勞也應一筆勾銷。更加重要的是,彭德懷一直對廬山會議給他的處理耿耿於懷,不服氣。1962年七千人大會以後,他奮筆寫出8萬字的《生平自述》,並上書中央,據理力爭,抗議說他“裏通外國”。
1962年8月,中央北戴河會議,重提“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把彭德懷的行為定性為“右傾翻案”。並要在9月召開的8屆10中全會上“又一次揭露彭德懷的反黨活動”,並說,“彭的罪惡實在是太大了”。
為了配合反對右傾機會主義分子,示意戚本禹在這時寫這類文章,這就怎麽想都不奇怪了。
可能戚本禹也想不到,寫的這個關於“保持晚節”的文章,還有更大更深一層的意義。

其實,主席要下一盤大棋。他說過,“黨內叛徒問題長期沒有得到解決”,那就是要通過這一類文章,解決“黨內叛徒”的問題。這個時候,我們知道,國家主席要出事了,按標準,他早已沒有保持“晚節”了。
要說劉主席,可從來都是緊跟主席的。尤其是延安整風,那時主席可沒有多少擁護者,以後的革命戰友們那時要麽捉摸不定,要麽人微言輕,挑不起大梁。而王明、博古他們,正如日中天,主席地位,岌岌可危。正是在這時,劉主席力挽狂瀾,力挺主席,寫了不少雄文,奠定了“思想”的主導地位,也奠定了主席在中央的領袖地位。後來的土改、鎮反、反高崗、批胡風、打右派、大躍進、反右傾……一係列的運動,立場堅定、旗幟分明地支持主席。
可是,在七千人大會上,這老劉竟然說出三年來的困難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的話來,著實嚇人一跳。還說什麽彭德懷除了裏通外國不允許的錯誤,在廬山說的不少是事實,作為一個政治局委員,在中央會議上發表不同意見應該是允許的。說到興起,還說“對‘三麵紅旗’(公社、大躍進、總路線)我們現在不取消”,明顯地是說,時機到了還是要取消的。
老劉這就是已經背叛了既定的方針路線,沒有繼續跟著幹革命、繼續保持晚節了。更加使人生氣的是,有一大幫領導同誌,與老劉保持政治上的一致,紛紛聲討起正確的路線來了。也許從這時起,主席就下決心,要解決黨內的“叛徒”問題了。

1963年,就是戚本禹發表評論李秀成文章,稱李秀成是“認罪作父”的革命“叛徒”的時候,曆史學家呂振羽被秘密拘捕。原來,1935年11月至1936年8月,當時任中央北方局一把手的老劉,經中央批準,與國民黨南京政府舉行了國共合作的談判。呂振羽當時是老劉的手下,拘捕他的目的,就是要他曝出關於老劉與國民黨勾結的猛料。呂振羽關押至1966年被正式逮捕,1979年平反釋放,這期間,遭受審訊約800次(呂振羽:《少奇同誌與南京談判》),其中有700多次是審問關於國共南京談判的事。意在脅迫呂振羽提供偽證,誣陷老劉借談判之名“配合蔣介石消滅紅軍”,充當“內奸”。
戚本禹當然不知就裏,這個時候,當然不方便指名道姓地公開搞老劉的材料,隻能是迂回曲折地從曆史事件下手,搜尋所謂的“叛徒”一類的“證據”,一旦時機成熟,曬出猛料,置目標於死地。抓叛徒的靈感,也許就是戚本禹批判李秀成而得來,所以,戚本禹筆伐李秀成“為黨立了一功”。

1965年12月,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上麵說文化部是封建帝王、才子佳人部,到處在轟轟烈烈批“封、資、修”,全國人民都蒙在鼔裏,而目標早已經鎖定。這時,主席與陳伯達等人談話又再一次稱讚戚本禹,說他“發表在《紅旗》雜誌上麵的那一篇《為革命而研究曆史》的文章寫的好”,“缺點是沒有點名。”
點名,點誰的名?戚本禹做夢也想不到要他點的是老劉的名,隻把矛頭對準北京市委,在1966年5月發表了大塊文章,指名道姓地誣陷市委書記鄧拓是“叛徒”,直接導致了鄧拓的含冤自殺。一直到了1967年3月,看來不直接說來不行了,不然,戚本禹這傻瓜不會清醒,在藍萍同誌的指點下,戚本禹寫出了《愛國主義還是賣國主義?》這篇文章經主席親自審定後發表。
在此之前,1966年3月,經主席多次修改才定稿的《林彪同誌委托江青同誌召開的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紀要》中提出:“要教育我們的同誌,讀一輩子馬克思列寧主義和毛主席的書,革一輩子命,特別要保持無產階級的晚節,一個人能保持晚節是很不容易的。”
我們可以看到,抓“叛徒”的用意,就是要提醒老戰友們,晚節重要,別忘了緊跟。整肅老劉,使那些功高震主的人們懂得自律收斂。
《愛國主義還是賣國主義?》這篇文章,名曰“評反動影片〈清宮秘史〉”上麵提了八問:要置老劉於死地。八問的開頭,就說:“為什麽你要在抗日戰爭爆發前夕,大肆宣揚活命哲學、投降哲學、叛徒哲學,指使別人自首變節,要他們投降國民黨、叛變共產黨,公開發表‘反共啟事’宣言‘堅決反共’”?
這篇文章提出的就是文革前期聳人聽聞的“六十一人叛變自首案”。

果然先聲奪人,一箭封喉,這文章來勢洶洶,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紅衛兵組織,掀起了“揪叛徒”的革命競賽,誰家揪出來的“叛徒”多,誰家揪出的“叛徒”大,誰家就更忠更革命。一時間“老革命”們人人自危,恐怖陰雲籠罩全國。因為對“叛徒”沒有精確的定義,“老革命”們既是從與國民黨鬥爭中走過來的,誰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這“六十一人”的叛徒問題,本是被國民黨抓捕關在北平軍人反省院的中共黨員骨幹分子,國民黨的監獄管理鬆弛,拖遝散漫,這些人在監獄中居然成立黨支部,開展組織活動。後來說他們與國民黨作堅決鬥爭啦,大義凜然啦,都是溢美之詞了,要是監獄方麵將人分隔看管,戴上刑具,不給放風,看這些人怎麽堅強怎麽不屈。所以,本來國民黨沒拿他們當多大的事,老劉他們一去交涉,說些日本人就要打來了,咱們都是中國人,與其把這些人關著,不如把他們放出去也是打日本的一份力量嘛之類的話,國民黨當局一想也對啊,敵人的敵人不一定是朋友,日本人才是死敵,於是同意放人。
釋放出獄當然不是劫獄一樣,打開大門任你跑,得在出獄的時候辦理個出門手續吧。於是以薄一波為首的61名黨員簽字畫押後獲得釋放,隨即投入了反蔣抗日的革命鬥爭當中。老劉與國民黨交涉釋放這一批人,是得到當時總書記張聞天批準的,這一批人放出來也確實為黨增加了骨幹力量,許多人後來都當上了相當級別的負責幹部。
現在要拿出獄簽了“自首書”來說事,六十一人遭了殃不說,主要卻是要整倒老劉.

紅衛兵深揭猛批“六十一人叛徒集團”,中央卻對準了主要目標,1967年3月,正式成立了“劉少奇專案組”,伍豪同誌任主要負責人。在這裏,我們隻能佩服主席的領導藝術了。“集中兵力先殲敵一部”在政治上也用的鮮活鮮活的。老劉這時已經是籠中虎、網中魚,隻能聽天由命了。雖然,他也曾手舉《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與紅衛兵力爭自己的權利,可是,這部憲法,早已被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大員們糟蹋得一文不值,成了一張廢紙。

老劉落得如此下場,應該有許多值得反省的地方。比如,說那三分天災吧,你就說成是“九個指頭與一個指頭”的關係不就得了,再說,開調查會是主席一貫的工作方法,你要另搞一套,要求大家下去“蹲點”。這就不對了嘛,蹲點與開會有本質的不同了嘛。蹲點,就要到現場,現場就有很多敏感的事情被發現;開會,指定幾個信得過的來,按要求匯報一通,皆大歡喜,形勢大好,這效果就大不相同了嘛。
還說什麽不下去蹲點的不能當中央委員,說這話大大的越過了底線,當不當中央委員不是你老劉說了能算的麽!藍萍同誌聽到這話,到主席那裏哭了一鼻子:“人家赫魯曉夫還等斯大林死了才作報告,可你都沒有死,人家就作報告了……”
在那困難時期,餓死幾個人也屬正常。你卻多次要求下麵的幹部如實上報死人的數字,多次斥責:“誰相信?……你們心中有數,就是不說實話!”,“要老實說出來,再隱瞞要開除黨籍!……”,“現在不揭,將來要揭;活著不揭,死了要揭!”這些話多麽的傷感情啊,最使人無法容忍的,竟敢當麵說“人相食,你我要上書的!”
種種跡象都表明,老劉的“晚節”早就不保了,不是四五十年代的那個“三天不學習,趕不上劉少奇”的老劉啦。

“專案組”的內查外調緊張的審訊工作中,像呂振羽那樣的拒不交待的死硬分子不多,多數人經不住“考驗”,大都招供了老劉的犯罪事實。有了這些以口供組成的證據,1968年10月,8屆擴大的12中全會,通過了專案組《關於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的審查報告》,據此將老劉永遠開除出黨,撤銷黨內外一切職務。
專案組組長原是批上要槍斃老劉的,但主席以革命的人道主義精神,沒有同意。認為留著一個活的反麵教員、可以教育人民保持晚節;如果痛快死了,起不到改造反動思想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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