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賴曾支持建立“西藏共產黨”
(2009-06-14 15: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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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賴曾支持建立“西藏共產黨”
中蘇關係緊張時
在北京奧運會開幕當天,《紐約時報》發表了其資深記者、專欄作家尼古拉斯·克裏斯托夫的一篇文章。該文稱“達賴第一次表示,他能夠接受共產黨領導下的西藏的社會主義製度”。而在過去,達賴的要求是“一國兩製”。事實上,在對待共產主義的問題上,達賴的態度是搖擺不定的,他甚至曾支持流亡藏人建立“西藏共產黨”。
1.達賴曾“想當半個喇嘛,半個共產黨員”
早在全國解放之前,共產主義思想就已在雪域高原上傳播了。20世紀30年代末,在設在重慶的國民黨“蒙藏學校”中,以平措旺傑為首的藏族進步青年,曾秘密組建“藏族共產主義革命運動小組”,在此後的十幾年中,他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為各省藏區的革命事業與西藏和平解放立下大功。
本文中所說的分裂主義的“西藏共產黨”,與愛國的“藏族共產主義革命運動小組”,沒有任何組織上的聯係。
1951~1959年,達賴曾多次表達對中國共產黨的好感和對社會主義製度的認同感。據中國藏學出版社的《事實與真相——十四世達賴丹增嘉措其人其事》一書介紹,1990年,達賴還曾對一位中國學者說:“我過去和中共領導人毛澤東、周恩來、陳毅等有很好的關係……1954年我在北京時,還有過加入共產黨的想法,當時想當半個喇嘛,半個共產黨員。”支持“藏獨”的台灣女作家林照真所著《最後的達賴》一書,也稱:“達賴在北京時,就曾經向中國共產黨表明入黨意願,而初次接觸馬克思主義之後,更是滿心歡喜,他說:‘我開始非常熱衷於和中華人民共和國配合的可能性;愈讀馬克思主義,就愈喜歡。這是一種建立在對每一個人平等、公正基礎上的係統,它是一切病態的靈丹。’”
1959年達賴流亡印度之後,他也並未在意識形態上反對共產主義。《最後的達賴》一書認為達賴直接促成了“西藏共產黨”的建立:“在‘藏..青...會’剛成立時,達賴希望借此包容馬克思主義等各種西方思潮,亦要求青年會助藏人成立政黨,促使反對黨的產生。而且,令人意外的是,達賴一點沒有刻意排斥共產主義,甚至出資協助共產黨的成立。”
當然,達賴支持“西藏共產黨”的成立,除了因為他對共產主義本無惡感以外,全球冷戰局勢的變化是關鍵原因。
2.中蘇關係惡化催生“西藏共產黨”
20世紀70年代,中美關係逐步緩和。美國為改善對華關係,停止了對“藏//獨”勢力公開的援助,以達賴為首的“藏//獨”勢力不得不考慮另找靠山。
20世紀70年代的中蘇關係卻十分緊張,據藏族學者直雲邊吉所著《達賴——分裂者的流亡生涯》一書介紹,1979年蘇聯駐聯合國安理會代表哈爾拉莫夫指責中國“占領了印度和西藏的部分領土”。這標誌著蘇聯的態度出現了變化,此前蘇聯一直承認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
1979年3月8日,在蘇聯部長會議主席柯西金訪問印度前夕,達賴的發言人紮西旺堆呼籲蘇聯給予流亡藏人“政治上的支持”,他在談到蘇聯駐聯合國代表批評中國“占領西藏”時說:達賴歡迎蘇聯態度的這一轉變。與此同時,“藏//青//會”為討好蘇聯,還組織了歡迎人群,打著反華的標語橫幅,在柯西金從機場到印度總統府的路上向他致敬。“藏,,青,,會”還將一份備忘錄遞交柯西金,要求蘇聯提供財政援助和物資援助,以便進行反對中國的遊擊戰。這是流亡藏人第一次公開發表聲明,要求蘇聯援助。
3.達賴給了“西藏共產黨”一筆錢
“西藏共產黨”存在的時期,恰恰就是中蘇關係惡化和蘇聯在一定程度上同情“藏//獨”的時期。“流亡政府”的專製和腐敗,也使得一些青年藏人對其失望,他們試圖借助共產主義實現“西藏,,獨,,立”。
1976年2月28日,“藏..青..會”在達蘭薩拉召開辯論會,紮西旺堆說:“馬克思主義是可以服務於藏族鬥爭的惟一意識形態,因為它可以使國內外藏族同胞在思想上獲得一致性。”與會大多數人當即表示反對,隻有安多頓珠支持。同年9月,“流亡政府宣傳部”主辦的月刊《西藏評論》稱“一些流亡的左翼青年秘密在印度某地開會,討論成立西藏共產黨,有8名青年參加”。紮西旺堆後來回憶說:“流亡藏人開始建立共產黨,建立者就是當初舉手支持我的人,我認為流亡藏人的第一個政黨應該是共產黨,他們製定了章程、宣言,也向外發出西藏共產黨正式成立的信息,這些人還見了達賴,達賴對他們表示鼓勵,還送了筆錢給他們。”
“西藏共產黨”的創始人安多頓珠曾是中共黨員,曾任西藏謝通門縣公安局副局長。1978年5月1日,格桑頓珠(時任達蘭薩拉“西藏檔案圖書館”職員)等人秘密成立“西藏共產黨”,格桑頓珠出任“主席”,“政治局委員”為格桑丹增(印度新德裏大學畢業生)和朗傑(曾是西藏自治區公安人員,中共黨員,1974年叛逃印度)。1979年5月1日,“西藏共產黨”公開成立。1979年6月15日,達賴前往蒙古首都烏蘭巴托參加第五屆亞洲佛教徒祈禱和平會議,在出發前,他在印度的德裏機場對記者表示,祝福“西藏共產黨”。
4.“西藏共產黨”的“藏...獨”綱領
“西藏共產黨”的意識形態是追求“藏獨”、佛教和社會主義的混合,其“綱領”稱:“在達賴頒布的政教合一的民主憲法指導下,為重新獲得西藏..獨...立而鬥爭。”“流亡政府宣傳部”主辦的《西藏評論》也稱:“這個流亡的西藏共產黨,是民族主義的,而且是反對中國統治的。”
“西藏共產黨”有《勞動報》和《蓮花報》兩個刊物。“西藏共產黨”發布的主要文章有《一種新的努力》、《西藏共產黨介紹》、《〈共產黨宣言〉簡釋》、《關於西藏共產黨運動的爭議》等。為了與中國共產黨劃清界限,還專門發表《漢共與藏共》一文。“西藏共產黨”以“民族自由和國家獨立”為目標,試圖“將西藏變為佛教社會主義國家”。
1981年1月10日,被一些流亡藏人認為是“西藏共產黨”青年組織的“鵬龍青年協會”在印度昌迪亞爾成立,其主要負責人為尼瑪桑珠和降央頓珠。該協會承認達賴的領導,宗旨為建立一個“自由、獨立和幸福的社會主義佛教西藏國”,最終目的是“把西藏建設成為像蘇聯那樣富裕的國家,但到那時我們都信仰至高無上的宗教”。
5.“西藏共產黨”僅存在5年
這個以“獨立”為主要目標的“西藏共產黨”,僅存在了5年就自生自滅了,根據朗傑自己的說法,黨員最多時也不過200餘人。1983年1月25日,“西藏共產黨領導人”格桑頓珠、格桑丹增和朗傑在達蘭薩拉召開“常務會議”,決定“解散該黨”,三位“領導人”於同年3月10日對外宣布“西藏共產黨”解散。同年4月1日,法新社報道了“西藏共產黨”宣布解散的消息。此前,“鵬龍青年協會”也於1982年3月解散。
“西藏共產黨”為什麽消亡得如此迅速?
格桑頓珠曾回憶說:“當我們以共產黨的名義出現時……除了得到達賴的支持外,沒有得到任何支持……‘政府’把我們視為破壞者。”
格桑頓珠在《關於西藏共產黨運動的爭議》一文中寫道,西藏農奴主階層根本無法接受“西藏共產黨”的“消除被壓迫人民的困苦,向資產階級作鬥爭,以求消滅私有製”等觀點,上層僧侶也竭力反對“西藏共產黨”宣傳的“有信教和不信教的自由”,大罵“西藏共產黨”是“宗教的敵人”、“中國紅衛兵的變種”。美國人類學家諾瓦克在《西藏難民》一書中也認為,“盡管達賴在某些講話中支持共產主義和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某些方麵,但大部分藏人仍然把共產主義視為危險的、不道德的觀念”。“流亡政府”對“西藏共產黨”采取政治上不予支持,經濟上不給資助的政策。因此,在宣布“西藏共產黨”解散的聲明中,其領導人宣布,“主要由於缺乏急需的財政援助,以及階級敵人卑劣的、無休止的監視和騷擾,黨的正常作用的發揮已成為不可能”。
沒有獲得蘇聯的實質性支持,其實也是“西藏共產黨”消亡的重要原因。
朗傑曾說:“西藏共產黨成立以來,至今未得到印度共產黨和其他國家共產黨的承認,亦未獲得任何援助。”“西藏共產黨”曾與蘇聯接觸,試圖獲得軍事援助。但蘇聯對“藏獨”的支持,隻限於派出少量人員,到由藏人組成、被印度控製的“印藏特種邊境部隊”中進行宣傳活動。
但是,進入20世紀80年代,隨著中蘇關係逐步緩和,蘇聯對西藏問題的立場又重新站在中國一邊,“西藏共產黨”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與此同時,美國和西歐從20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不斷借“西藏人權”問題向中國施加壓力,重新成為“藏獨”的靠山,達賴自然要在意識形態上向西方靠攏。於是,“西藏共產黨”自然日暮途窮。現在,流亡藏人中的惟一政黨是“西藏民主黨”。
6.達賴對共產主義的態度還在變
20世紀80年代末,東歐劇變。達賴“識時務”地和共產主義劃清界限。
1989年12月19日,他在接受法國《費加羅報》記者采訪時說:“馬克思主義可能在本世紀內死亡!馬克思主義的壽命很短。”
1990年6月,達賴又對美聯社記者說:“中國的共產主義製度不久將會垮台,我們將在10年內返回自己的祖國(達賴這裏指的是西藏)。”同年7月4日接受印度記者采訪時又說:“共產主義在東歐已垮,因而在中國也是必然。”
但在近些年,西歐很多國家的左翼政黨執政,達賴又在一些場合表示:“馬克思在經濟學上不僅僅追求利潤,也關心怎樣將利潤平均分配給大家,讓所有人享受這些利益。……馬克思強調世界上沒有救世主,這和佛教的理念一樣……如果從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兩者中作比較,我是支持社會主義的……”這套說辭,讓歐洲的不少社會黨人聽後都爭相上前與他握手,並稱他為“同誌”。
由此看來,達賴對共產黨和社會主義製度的態度屢次變化,變化的原因並非他本人的信仰,而是時局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