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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柬埔寨共產黨興亡追記

(2009-03-05 13:43:19) 下一個
[轉貼]柬埔寨共產黨興亡追記

01、前言

二十世紀,人類經曆了共產革命的洗劫,在這個非理性思潮退潮的時刻,回光返照的衝動竟發生在安定富足的高棉國,它的一群受過西方教育的知識分子,受中共的教唆,也妄想創造奇跡,改變人類社會形態,他們為了“公平”推行貧困;為“理念”進行殺戮……。在這個曾經是佛土的國度,留下幾百萬顆骷髏,和更多的等待人們去踐踏的地雷。
幾年前,初識從遠方來的莊思明先生,他又引見我認識了周德高先生,老周住在不遠的另一個州的城市,據說才結束了一間餐館的生意。第一次相見,就見那徒有四壁的家,堆滿了報刊雜誌“爭鳴”“開放”“動向”……,我立刻意識到這是一位非常政治化,而貧賤不移的人。
老莊來自越南富裕商家,老周出生在柬埔寨窮困鄉村,在我還非常無知的時代,他們就卷入了印度支那革命的激流,都成了無畏勇進的戰士。我搞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隻知道他們都曾經為“中調部”工作。不幸的是,他們的忠貞非但沒有得到公正對待,反而帶來了政治上的麻煩,於是他們都深惡痛絕地脫離了這個違背人性的事業。
中國的曆史很古老,但是又很枯燥,它們大都是後世“編”“修”“撰”出來的帝王將相的故事,內中充滿了虛假矯飾的情節。因此,我鼓勵他們把自己的經曆寫出來,那雖然看似凡人的事,卻才是曆史樹幹的根葉。他們無疑都有失落感,我說那是人類曆史錯誤的一頁,必須把它記載下來,告誡後人。
老周和他的太太很快都找到了在學校當清潔工的工作,因此醫療和退休的問題都解決了,老周的女兒幫他還清了信用卡上不少的債務,他們又搬進了新購置的活動房屋,過上了和諧、滿足的生活,他是一個很勤奮的人,回憶也就很快地寫出來了。
柬埔寨與中國早在一九五五年就建立了外交關係,但中共要幫助柬埔寨共產黨推翻它的政府;西哈努克明知道“中國是紅色高棉的後台”,卻因反對他的右翼民主主義者親美,所以他就情緒化地親華。越南戰爭高潮中的一九七○年,美國主使軍人朗諾發動政變,把西哈努克進一步推入中共的懷抱,成為柬共奪取政權的合法招牌。所以這個小國的百姓,就在大國的冷戰中擠軋煎熬了。
柬埔寨共產黨奪取政權後,實行種族滅絕的屠殺,據“柬埔寨曆史資料收集中心”的報告,他們在美國、澳大利亞、荷蘭三國人力、物力的資助下,在全柬一百七十個縣中的八十一個縣進行了勘察,在9138個坑葬點,發掘出了 150萬個骷髏,柬共的暴行實在是大大地超過了德國法西斯。
老周從五十年代開始,就接受中國大使館領導,從事“為祖國服務”的“地下工作”。那時中共貫徹的是“愈窮愈革命”的路線,他正是“苦大仇深”“根正苗紅”的好料作;還有著忠誠的意誌和犯難的精神,加上精通柬埔寨的語言和國情,因此他得到了中共方麵特殊的信賴和任用,若幹柬埔寨大事都有他的參與。
一如,一九六七年越南戰爭急速發展,中國開展文化大革命,柬埔寨國內開始發生動亂,西哈努克開始向美國靠近,老周獲知政府即將處置“左派議員”喬森潘、胡榮的意圖,他受中國方麵的指令,通知兩人及時逃出金邊,這預示東南亞形勢巨變的重要事件,世界各國媒體作了大量的報導。
二如,一九七七年他被召到北京,為籲請中共幹預柬共種族絕滅的罪行,他報告了柬共內部分歧,要人蘇品與越共有往還的情報。中共旋即邀請蘇品訪華,進行摸底;次年蘇品遭波爾布特派人擊成重傷,自殺身亡。蘇品之死引發“東部大區”叛亂,失敗後大量軍民逃入越南。後來,越南軍隊在他們的配合下,於一九七九年初攻入金邊。
我發現其中有許多未被人知史事,須要研究、補證,於是我們開始合作。在執筆的過程中,我又發見了老周頭腦聰明,性格果斷,而且記憶超人,我甚至為中共失去這樣幹練的人才而惋惜。經過兩年的努力,本書《我與中共和柬共》終告完成。
老周有四分之一的柬埔寨血統,由於天賦的敏銳,連波爾布特第一個女友後來的姘夫,就是今天金邊某政黨頭目的父親,他也而知道得一清二楚。又如柬埔寨著名民族民主主義者楊世祖,現在已經很少為人所知,但老周卻知道他的身世。許多柬埔寨問題,都可以從他那裏得到舉重若輕的答案,因此中國大使館很早就認識到,他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柬埔寨通”。
許多柬埔寨地名,潮州移民有約定的譯法,如Phnom Penh作“金邊”,Kratie作“桔井”,Pailin作“珠山”等。我們盡量遵守這些傳統,但又兼慮了它們在世界上的名聲,因此還是把柬共餘孽盤踞的“珠山”譯做了“拜林”。又如Kompong Chan是“Chan人的地方”,它有許多譯法,如“磅湛”、“磅占”、“磅針”、“磅楨”等,但因為曆史上的“占巴”就是Chan人的國家,所以我們取了“磅占”。無數這樣的細微末節,都埋伏在本書中,因此本書有棉華乳融的特色。
若幹關於柬埔寨的著作已經問世,其中以英國作家蕭特(Phillip Short) 的《波爾布特》最為優秀,而他的成名作則就是《毛澤東》。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初,在擔任英國名報名刊駐北京記者時,他開始對波爾布特、英薩利、喬森潘、塔莫、蓋寶、密杜等柬共要人進行麵訪,他與留法知識分子耿萬薩、秀木、麥勉等人的談話,更具真實價值。我們征引了蕭特著作中的若幹記載和圖片,如果他一朝讀到本書,同樣也會發現許多未知的真跡。
老周因“詆毀偉大的柬埔寨共產黨”,被昏庸的北京官僚們當作“政治立場不可靠”份子,而用一千元港幣打發到香港去打苦工。現在他是一個心安理得的美國校工,因為他的勤奮、明理,全校的師生都尊重他。
本書旨在成為一冊準確而有血有肉的曆史,因此以“周德高筆述,朱學淵撰寫”的名義刊行。我們合作得愉快,在分享出版的快樂時,還得感謝雙方家人的支持和散居在美國、加拿大、法國的友人們的讚助。有一位老周的友人寄來小詩一首:“夜長西窗寒流冷,破曉方聞鵲聲鳴;文壇已是千層雪,花圃仍有一葉青。”以資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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