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金英: 小孩解道德經 第五章 虛用
(2010-01-30 12:5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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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這一章講的是用默用虛,先天一炁就會越來越多。天地不仁是天地不知道自己的仁,天地養育了萬物,一炁周流,四季生焉,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生生化化,一炁主宰萬物,純自然不夾雜一點人為,萬物得太和一炁,生之、育之、長之、成之,天地容萬物而萬物感,天地化育之德,沒有形跡,上德不德、上仁不仁,正是至仁也。天地包容了萬物,卻沒有這個包容的意識,給予了萬物生命,自己卻不知道,叫天地不仁。芻狗是草紮的狗,祭祀用的,隻是個虛的,並不是真的東西,就像現在祭祀紙紮的別墅、電視機一樣。天地把萬物都不看在眼裏,輕賤如草芥。這個生育了一切的仁慈母親,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麽偉大的事情,這就是至仁,最大的仁,因此天地才能長存。
修身之聖人,效天地的不仁,運化育於身。百姓,指身。身為國,心為君,意為民,心以無為為化身,意以無為守法,這就是聖人的仁。冥冥之中,不見施仁,是聖人效天地“上仁不仁 ”處而修己,給這個身體做了很多很重大的事情,卻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叫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聖人一點不看重這個身體,這個有形的身體,不過是無中化出來的。把電能比喻成無,把電視、冰箱、電燈比喻成有,守那個無,有形化成什麽都無所謂。
天地不仁,無聲無臭,高也明也,博也厚也,此天地之仁也,而萬物感之,不見其仁,此所以不仁處,而仁大矣,此所以不見仁,而仁宏矣。橐龠就是風箱,觀天地,一炁上浮為天,下凝為地,中間是空洞,不過一開一合,像個大風箱。因為中空才流轉無礙,氣機之升降才無始無終,不屈不撓,這是天地之修,聖人效法天地之修修身,抱中守一,空空無跡,浩浩無痕。天地以無來修身,就像風箱以空來作為,以無為而為。所以修身用虛而不屈,虛以修者,領虛之美,得虛之妙,虛之極而動方生,一動愈出,美而愈知其妙。多言而無可言,故數窮,不如知我之美,會我之妙,抱我至中至道,而守我冥忘之理,常存真一之氣,以樂天真。
守中的主角是神,神是火,守的是炁,炁是水,守中既是中脈、黃庭中宮,更是守在陰陽平衡點上,生氣的起始,隻有守在這個上麵,生氣才會源源不斷生發出來。守中就是似守非守,元神守,識神配合協作。完全是元神的空無,完全無為就不存在守的問題,有守就是有為,守過了就是識神專權,生氣就立刻停止不出來了。比如,你一抬眼,看到一個人腦袋周圍有光圈,那是你裏麵的元神看到的,你的意識之神隻是個幫手,但是,你一動念,想看個仔細,那光就消失了。你隻有不動念,似看非看地斜眼瞄著,而你心裏的眼睛,你的元神才會定定地把那光看個究竟。
這個用虛的橐龠,人體的胎息與此十分相像。口鼻的呼吸是人為可以操作的,胎息是把口鼻呼吸幾乎關掉,腹部自然一鼓一鼓的,黃元吉先生在《樂育堂語錄》真火凡火章中說:“修行人以無形之真火為用,而外麵呼吸有形之火非謂全然不用,不過如鐵匠之風扇吹噓於外,周遭包裹,以衛中間神息而已。”他在詩中說,乾坤橐龠無極妙,奪得無極變真人。這個人體的風箱裏麵有無極真人,胎息的胎是聖胎,聖胎為元神所結;“息”是真息,真息即命蒂,命蒂乃元氣所結,至呼吸不出不入之時自得。“胎”字是講定神於胎中,不動不搖,如嬰兒之處母腹。“息”字是講伏氣為息,綿綿密密,幽幽微微,粗氣滅絕,如胞胎中之嬰兒,不以鼻口呼吸。胎息練成功,元神就上崗了。
用虛、用空、用無、用元神,先天真東西才會來,用實、用有、用識神,那都是後天的東西,都不是老子說的先天一炁之道。唐代以後成熟的金丹大道,玉液還丹、金液還丹、煉精、煉氣、煉神、煉虛,都是以此先天一炁作為丹頭,得不到此炁,煉一輩子也是枉然。當代人熟悉的氣功,隻有嚴新等個別人繼承了老子先天一炁的正脈,握一下他的手病就好了。絕大多數都是後天意識指揮下的有為,在後天炁上轉圈圈,特異功能也隻是掀開了先天玄門的一個小縫兒,並且短暫,無法實現人體與心靈的後天轉化為先天。因此,讀老子道德經,不是知識的學習,而是對生命初始的親近,對自己無位真人的熟悉,對大智慧係統的喚醒,通靈開竅,給自己元神的營養和修煉,遠遠超過了以往的氣功層麵,更不能與後天意識寫出來的《論語》等傳統經典誦讀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