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機啟示（2/3

金融危機啟示（2/3）（和諧論P430）

 

金融危機的哲學意義

金融危機，實際上已經是全麵的經濟危機。回頭看看那些照搬西方體製的國家，大多水土不服，而傳統的西方國家，仿佛又一夜之間，活力頓失。而這一切，在2008年達到了一個新的頂點。所以，金融危機不僅讓人懷疑資本主義，出現芮效儉大使所說的需要“重新思考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甚至自由民主體係”。甚至，還將出現基督價值體係的現代化。即，個人主義的現代普適性、人權的部分內涵的改變。甚至，是重新肯定東方價值觀、儒家思想、孔孟之道的時代標識。很可能還是，西方文明和東方文明此消彼長的標識點。

2008年的金融危機，是寅吃卯糧的透支危機；1929年大蕭條，是生產過剩的危機，狀況有所不同。大蕭條危機時，東方並沒有形成氣候，或左或右的西方價值體係還在繼續發展。現在，東亞的發展，中國的發展，東亞團塊的崛起，不僅僅在經濟上，也在意識形態和價值觀上開始崛起，而西方不僅僅在經濟上衰弱，也在意識形態和價值觀上開始衰弱。

中美對話、中西對話，以前都是西方占據製高點。在2008年12月的中美戰略經濟對話中，美國就喪失中美經濟對話製高點，被中國上了課。中國代表團的王岐山副總理就直接要求美國采取行動處理好這場危機，說到：“希望美方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穩定經濟和金融市場，確保中國在美資產和投資安全”等。以後的文化對話、價值觀對話、規則對話、係統對話、體製對話，也將出現類似經濟對話的情形，各家趨於平等。

2500年前以儒家為龍頭的諸子百家之後，是東方優勢的約二十個世紀；500年前文藝複興之後，是西方優勢的約五個世紀。現在，複興中的東方，可能在並不遙遠的將來，再次確立優勢。曆史常常大輪回。每一次輪回，都是人類的一個長足進步。這次輪回的標識點，就是起源美國、席卷西方、影響全球的金融海嘯。

東方優勢的20個世紀，是仁義為核心的儒家價值觀的流行，取代了愚昧、無禮、無教養、沒有次序的原始文明，成為這個時期的普世價值；

西方優勢的5個世紀，是自由、人權、平等、個人主義、真實和科學的啟蒙的基督價值觀，取代了等級、真理被遮蔽的等級化的東方傳統文明，成為這個時期的普世價值；

東方將有的再次優勢，將是包括政治經濟平等、真理、新儒家道德的和諧價值體係的興起和流行。道德內涵就是儒家價值觀的社稷天下的集體主義（忠）、勤儉、好學（智）等支柱。“儒道十義真平和”與這些都是絲絲入扣、相輔相成的。一旦東方再次優勢，和諧價值觀將成為普世價值。

金融和經濟危機似乎還揭示，基督價值觀也麵臨第三代：第一代是原始的中世紀基督，第二代是路德的平等化新基督---新教，西方文明主要由信教力量促成，第三代是基督教的進一步現代化。基督價值的現代化，就是融合包括東方價值的先進內涵的與時俱進。其內涵就是勤儉價值、集體主義、家庭和社會次序、道德的地位，其表征是個人主義的式微、家庭價值、國家意識、世界價值等集體主義價值的提升。

沒有和諧價值觀，沒有節儉、勤勉、集體主義、全麵的平等觀和徹底的真理觀，金融危機還會出現。正如沒有適當的規劃，包括政府的宏觀規劃和企業的微觀規劃，生產過剩的經濟危機也會反複出現一樣。

著名思想家托夫勒的三個浪潮指的是，農業社會（第一次浪潮）、工業社會（第二次浪潮）、知識社會（信息社會，第三次浪潮）。支撐人類發展的第一次浪潮的，是土地；支撐第二次浪潮的，是機器；支撐第三次浪潮的，是思想。農業社會催生了和被牽引的主力，是儒家價值；工業社會催生了和被牽引的主力，是基督價值；知識社會催生了和被牽引的主力，是和諧價值。而和諧價值是融貫了農業社會的儒家價值和工業社會的基督價值。

人類曆史的主流脈動，將是傳統儒家仁義價值觀、基督自由民主價值觀、平等真理的和諧價值觀。

巨大的金融危機，標識著世代的改變。這個改變就是，集體主義、東方價值、全麵平等和深刻真理的融入，是和諧世代來臨的標誌。汶川大震、南方大雪等天災異象的應對、北京奧運會的巨大成功和層出不窮的群體事件，代表中國的和諧時代來臨，美國和西方的金融危機，則代表世界的和諧時代來臨。

2008年是21世紀真正的元年。

很多西方報刊說金融危機是社會主義戰勝了資本主義。其實，與其說是社會主義勝過資本主義，不如說是西方價值觀顯示時代的不適症狀和東方價值具有時代先進性。這個表征就是說，當前的時代，風水的輪轉，已經從左西路（社會主義）和右西路（資本主義）之爭，變成東路和西路之爭。東方之路才是中國這樣大國的真正歸屬，才是中國擺脫無所適從政治狀態的基本方向。中華人作為龍的傳人，有流傳世界的孔子孟子的思想體係，有流傳數千年的傳統儒家思想體係，不去繼往開來、推陳出新，不去發展出諸如社會主義的儒家、或現代儒家等等的體係，而是硬是修修補補、張冠李戴、指鹿為馬。

 

金融危機的啟示性規則

首先是，依然籠罩時空的自利性必須得到監督。

自利性不僅在政治領域時時刻刻可能顯示魔力，或善或惡，在經濟領域也時時刻刻可能顯示魔力，也是或善或惡。社會主義忽視了自利性，搞了大鍋飯，生產凋零；現在的金融危機，顯示了自由資本主義忽視了自利性，放棄了監管，任其“自由競爭”、自由市場、貧富懸殊持續擴大，也出現了禍害。說明，自利性必須得到重視和監督，不論在政治領域，還是在經濟領域，以克服社會主義的忽略存在和資本主義的缺乏監督。

其次，在政治領域，為了防範人的自利性而普遍實行了三元諧構，在經濟領域，也要防範人的自利性而實行三元諧構。經濟上要形成諧構經濟，進而形成和諧經濟；在金融上也要實行三元諧構，形成諧構金融，進而形成和諧金融；在企業上也要實行三元諧構，形成諧構企業，進而形成和諧企業。

第三，節儉、勤勉和重智是當今的核心道德。

在資源日益短缺的時代，節儉，越來越成為當今社會的核心道德。節儉，不僅僅是錢財，也包括礦物資源、生態資源、土地和人力。鋪張浪費，不僅是對民族國家的不道德，也是對地球人類的不道德。

勤勉和重智，尤其在知識時代、文明時代，同樣具有普世的道德價值。勤與儉既是一家，也是明智的基礎。

第四，集體主義價值觀是人類的共同財富。

個人主義是自由市場的理念基礎，但是高度文明社會的現代市場，則需要更多的集體主義精神，體認整體價值大於或優先局部價值。

馬克思分析了資本主義的自私自利的本性，論證了資本主義的內在缺陷，預見了資本主義的經濟危機的必然性，這些都是偉大而正確的。當前，在現代的經濟社會，要抑製自由市場經濟中的自私自利的本性，要克服自由市場的經濟危機，要克服自由市場的內在缺陷，集體主義就是核心支撐的價值觀。隻有集體主義價值，才能抑製不知節製的自私自利，才能建立適當的監督約束體係，才能樹立適應現代社會的價值觀，樹立現代社會的環境，推行適應現代社會的政策和舉措。理念決定思路，思路決定出路。自由市場經濟的普遍缺陷，不是偶然的，可以發現都和個人主義具有內在關聯。

2008年12月，美國三大車廠的CEO們，在全球人類的注目下，來到美國國會討錢要求避免破產命運。工會通過罷工等手段取得了會員的超高待遇，工人薪水達到每小時75美元，加劇了通用等勞動力成本和競爭力低落，即便在企業瀕臨破產、數百萬人失業的情況下，工會依然拒絕接受減薪。映射了工會和會員缺乏集體主義精神，沒有以公司為重、沒有以社會和國家利益為重。遏製資本家的唯利是圖，不是通過集體主義精神遏製，而是通過工會的“以利攻利”，用罷工等方式，強製獲得利益。但結果是，損害了企業的競爭力。工以會同樣自私自利的個人主義的方式，用以製服資本家的自私自利，受傷的卻是沒有加入工會的企業內外的其它員工、企業本身和社會。麵對資本家和某些工會的自私自利的個人主義，解決的根本，還是集體主義精神、平等和真理。

平等和真理的集體主義，將產生和諧。

第五，公司政治和公司經濟都應該追求平等和真理。

目前地球社會的主流政治和經濟格局是：政治平等化，經濟自由競爭，從而貧富懸殊持續擴大。

在公司內部，公司的政治和經濟的格局，如果能夠做到政治平等、經濟平等，當然是最理想的。其實這個境界就是共產主義所推崇的理想，但是在當前現實中難以做到這個境界。所以退而求其次，底線至少應該是，如果公司經濟平等化，那麽公司政治就可以有一定空間容忍等級化；如果公司政治獨裁，那麽公司經濟就必須平等。這樣公司的經濟和政治格局才能得到起碼的平衡。公司才不會失道。

當今世界主流的公司政治經濟製度，是自由市場的公司製度，卻是公司內部政治和經濟都不平等的製度。董事長/CEO就是公司的獨裁，幾乎可以為所欲為，這是公司政治的不平等；管理層和員工在經濟上也是日趨不平等，其證明是社會貧富懸殊的持續擴大。所以，當今自由市場的經濟製度，是失衡的製度。失衡就是失道。因此，當今的自由市場的公司製度，是失道的製度，是需要改進的製度。

馬克思分析的資本主義周期性經濟危機的痼疾、和現在出現的金融危機的根源，都和一個病根有關，就是自由資本主義經濟體製中公司內部的失道----公司政治和經濟的俱不平等。

那麽，如何改善公司政治製度和公司經濟製度的平等性呢？如果能同時改善公司的政治平等和經濟平等，那麽是最理想的。實際經濟體的現實，兩者的進程並不一致，而且隻允許適度的不平等程度。不同社會體，適應的狀態各不相同。對東方社會，公司經濟平等的正義感比政治平等的正義感要強烈一些，如日本和中國的社會；對西方社會，公司的政治平等的正義感和公司經濟平等的正義感，差別似乎不是很強烈，而且相對溫和。

從這個結論，我們似乎可以感受到，如果中國照搬西方的自由市場製度，在內部所受到的詰難，將高於西方社會。中國社會的現狀，真的就是如此。因為，東方社會對經濟平等性的正義感更強烈。

由此可以得出進一步結論，中國的經濟改革的不平等尺度的拿捏，可以參考、但不應當比照美國公司的經濟不平等尺度。不僅不能超過，而且應當有較大的約束。美國大公司CEO收入普遍是公司員工的幾百倍，中國的企業就不行。如果比照，就是中國公司的失道。比如中國平安保險的CEO的薪水是員工的上千倍，達6千萬元，還不知羞愧地說，憑自己創造的財富，還可以拿更多。這種狀況是失道的，不僅不具有推廣價值，而且應當更正。中國公司，尤其是那些大公司的負責人，相對員工的收入，今年來，扶搖直上，這是中國公司的失道化，是應該得到根本性抑製的趨勢。日本公司在這方麵顯然比較得道，領導層和員工的收入差距沒有那麽懸殊。

由此還可以得出結論，有些經濟學家，用美國公司的分配製度現狀來論證中國公司領導層的貪吃多占的合法性，是站不住腳的。不僅是因為東方社會的文化理念和西方有所不同，忍受度有所不同，而且更在於，公司的經濟不平等本身是違德違道的，自由市場必然導致貧富懸殊擴大的本身，就是違德違道的，雖然在現實社會具有它的傳承存在的合理性，但是東方社會與西方社會的尺度有所不同。

從經濟平等的理念看，美國的信用卡體係是不仁不義的，是應該根本取消的體係。當社會基本利息隻有幾個點的時候，17%、20%的高利貸，幹的是劫貧濟富（銀行家）的勾當。掉到信用卡高息陷阱中的，大抵都是窮人，而不會是富人；發行信用卡的，隻會是富人，而不是窮人。窮人向富人高息供款，就是劫貧濟富的勾當。

布什總統最近在G20會議之前強調，“自由市場模式是目前為止健全一個經濟的最有效和最公正的方式”。應該說，講的也不錯。但是要注意到，是“到目前為止”，顯然是相對於社會主義經濟製度的過去而言。導致社會主義經濟實踐普遍失敗的公司製度性缺陷，不是因為它的公司政治和經濟的平等性問題，而是它的真理性。違背人的自利天性所形成的大鍋飯、平均主義，是社會主義經濟的核心缺陷。至於相對今後將出現的和諧經濟製度，則自由市場模式就不是一個最有效和最公正的方式。

因為，布什所謂的“最有效”，是指人的積極性必須得到充分發揮、真理得到充分尊重、資源得到最佳配置，而這些狀態，又有賴於公司政治和經濟的平等性和人的自利性本性。事實上，美國公司的格言，“老板永遠是對的”，就是這個自由市場所釀造出觀念，其引伸內涵是，頂頭上級永遠是對的。這就是顯著的公司的政治不平等。不平等的政治製度，容易遮蔽真理。因此，美國公司（CEO）是經常做出愚蠢舉動的。比如，本來世界頭號PC和服務器龍頭COMPAQ，勢如中天，就是在CEO的愚蠢運作下，幾個舉措，就把公司玩完了。現在美國人非常不滿意的是CEO-PAY，這些人拿著天文高薪，不是因為真正的performance(績效)，而是因為天天的show up（上班）。市場研究公司Corporate Library的一份研究報告指出，有12家公司的CEO在過去的五年中，共賺得12.6億美元的薪水，但是這些公司的虧損額卻高達3,300億美元。

公司的政治平等，能夠保障公司真理與促進公司和諧；公司的經濟平等，能夠調動員工積極性和促進公司和諧。所以，相對於和諧經濟製度所推倡的公司政治平等及經濟平等，自由市場製度未必能夠更有效率。曆史將會對此做出證明。

另外，布什所謂的“最公正”，是指自由競爭的平等。事實上，這種平等，是有條件有限度的。比起中國社會常見的官商勾結的不平等黑暗，美國的經濟製度的確相對公正一些。但是，自由市場的公司製度，不論從公司政治還是公司經濟，卻都是不平等的，所以，自由市場的公司製度，並不是公正的。相對於和諧經濟製度所推倡的公司政治平等和公司經濟平等，自由市場的公司製度並不是最公正的。

所以，布什所說的，“自由市場模式是最有效和最公正的方式”，是相對社會主義和更早的封建主義而言的。和諧主義的市場模式，才是真正更有效、更公正的方式。

金融危機的根源之一，就是美國公司製度對人的自利性這個真理（真實）尊重得不充分，缺乏真正和深刻的監督而放任所致。所有的自由市場經濟體，不論在美國還是中國，都存在這個缺陷。其特征就是，幾乎所有的公司，都普遍存在監事會失效和缺乏監營會的問題，都是不講道德的自身利益的最大化。這不是偶然的，是因為當今世界上的主流價值觀，還是居於自由市場價值觀的層次。

和諧經濟製度的公司政治平等，主要通過公司組織諧構、公司道德和法規建設、公司的平等和真理、公司的公正效率安全標準的確立來保障；和諧經濟製度的公司經濟平等，主要通過紅率製度、公益非贏利製度、捐贈製度等達到。

和諧經濟的公司政治和經濟製度的平等化實踐舉措，許多是自由市場製度的公司所不具備的。

相對於過去的蘇聯，美國社會之所以更有效和更公正，是因為美國社會的政治更加平等（普選），從而美國社會更加公正，更加真理，從而更加有效；而美國公司體現出來的更有效和更公正，不是因為美國公司更加平等，而是美國社會對公司的約束，以及比社會主義大鍋飯這個本身就是嚴重違背人的自利天性，要更加真理一些。更少犯錯誤而取勝，並不代表沒有錯誤。

相對於和諧主義的經濟製度，美國的自由市場經濟製度，未必就會更有效和更公正。因為，和諧主義的經濟製度，公司內部的政治和經濟都將更加平等，從而公司將更加真理，從而將更加有效和公正，同時，和諧主義的公司政治更能夠保障真理。

和諧經濟的市場體係，依然依賴平等競爭，但是融入整體大於局部的理念，融入勤儉重智的觀念，正視自利性，建立諧構經濟體係，體認平等和真理，將比自由市場體係，更加穩健、更加公平、更有效率，將煥發出和諧的持久效力。

所以，和諧主義的市場製度，將比自由資本主義，更加有效和更加公正，也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