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南京記憶 - 上學這件事(三十)

(2012-06-03 06:52:44) 下一個
南京記憶 <wbr>- <wbr>上學這件事(三十)
南京聖保羅教堂(網絡圖片)

  一九八五年的五月五日,是一個星期天。這天上午九點整,我和幾位同學一起,來到了位於南京白下區太平南路的聖保羅基督教堂。在我的生命中,這是我第一次走進教堂;也是第一次嗅覺基督信仰聖潔的氣息。

 

 為什麽要前往一所教堂?我們都不曾深想。也許想探究其中的奧秘,或許想尋求對人生問題的解答。總之,我們的內心帶有一份對宗教的好奇心。


  那天同行的同學有:裴鬱春,溫培傑,周曉陽,鄧一等女生,男生隨同前往的有吳斌,範培康和陳光裕。

   

 快走到教堂的時候,我們發現周圍有不少人腳步匆匆地超過我們。隱隱約約地,從教堂傳出女生合唱聖歌的歌聲,在夏日涼爽的風中悠揚地回蕩。我們幾個也加快了腳步。


  聖保羅教堂外觀樸素,並無畫報上看見的尖頂, 也沒有看見掛有標誌性的十字架。


 隨著人流走進裏麵,我們立刻被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包圍著。前來做禮拜的人很多,所有座位都坐滿了人。中老年人居多,也有許多年輕人,不知道他們是教徒,還是和我們一樣來感受宗教的氣氛,外加沒事湊一份熱鬧。

 

  我們幾個找到靠後的位子坐好沒多久,牧師開始布道。我眼前的幾位老年人,他們自帶著水壺,風塵仆仆,看得出是從很遠的地方坐公車趕來的。我端詳他們的臉龐,那上麵洋溢著虔誠和專注的表情。他們用不成調的嗓音跟著台上的詩班一起唱歌,手裏拿著兩片紙,上麵手抄的是兩首歌曲:《讚美詩》和《孝敬歌》。

 

  具體那天牧師講了什麽,我並未記住。記憶最深刻的,是敬拜結束後,我們和其中幾位基督徒的對話。他們中有在科研單位的幹部,也有大學的教師,甚至還有解放軍戰士,這讓我們很吃驚和不可思議。這些基督徒雖然講話各有特點,但是他們有一個共性,就是謙卑的神情,以及對自己信仰所持有的堅定態度。

 

  和我交談的是一位機械廠的研究員。我幾乎問了所有對我疑惑不解的問題:


  你為何要信教?從什麽時候開始信的?信教前和信教後,你覺得有哪些改變?它對你的生活和工作有什麽樣的影響?信了教還能信GC黨嗎?。。。

 

  這位研究員非常耐心地一一解答我提出的問題。偶爾,我們會為某個問題產生爭論。雖然被他反駁倒我有些不服氣,但是卻發現他闡述世界觀的角度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而且,他的思維方式處在更開闊的領域。而我因為閱曆淺薄,接觸社會少,思考問題片麵,不得不承認懂得和理解都太有局限。與其說我們在討論一個信仰的問題,倒不如說我帶著耳朵在聆聽他為我傳道、授惑。


 做完禮拜,我們幾個走出來。幾個人自以為是地認為,宗教信仰就是迷信。人不靠自己拯救自己,難道還要靠上帝來拯救我們?無稽之談嘛。那首著名的歌裏早就清楚地寫著》“從來就不靠救世主,我們隻靠我們自己。”


 幾個人在大街上分了手。我和溫培傑要去南師大上美術課。上完了課,我們倆又順路去了趟清涼山公園。本來想在那裏買一本《人物結構》的美術書,卻因為關門而沒有買成。晚上六點,我們倆又去看了場新上演的電影《街上流行紅裙》,非常不喜歡趙靜的作做表演。回到宿舍,外麵下起了傾盆大雨。


 這一天度過得有些疲乏。我連腳都沒洗,就匆匆上床睡覺。這真是連著幾天難得的一個好覺。


  後來在南大的後門口, 當我站在馬路上等公交汽車的時候,有兩個自稱為基督徒的女人走過來,問我是不是基督徒?我回答他們說不是。她們沒說什麽,送給了我一本簡裝本《聖經》。我坐在車裏隨手翻了翻,除了創世紀可以讀懂一點,其餘都不知道書裏在講什麽。我把書放進了書包,從此以後再沒有打開過。


 後來,這第一本《聖經》不知道被我丟到哪裏去了。


 十七年後,即2002年的12月,我在美國加州矽穀的生命河靈糧堂正式受洗,接受基督耶穌做我的救主。


 那時那刻,我明白,耶穌的愛一直伴隨著我,隻是我麻木封閉、被洗過腦的靈魂未曾感受到他的恩典。隻有我經曆過,痛苦過,像羔羊迷失過之後,我才終於明白:上帝從不曾他疏漏過我,而是我眼睛視而不見,沒有預備好接受他的愛。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