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蜂引蝶
朋友英明和他的太太是一對業餘網球高手, 倆個人早早地退了休享受生活. 今年夏天, 他想辦一個免費的網球培訓班, 找幾個年輕的朋友陪著玩玩, 讓我幫他組織組織.
英明是個怪才, 也是個老玩童, 我十分崇拜他. 退休前是個生物學教授, 但知識麵很廣, 愛好也廣, 文學, 音樂, 藝術似乎是無所不知, 而且還善於投資, 房地產, 股票, 玩著玩著就成了一大家, 早早攢夠了退休的錢, 現在輕輕鬆鬆地和太太繼續演繹瓊瑤小說裏的愛情. 前不久, 不知動了那根筋, 寫了個電影劇本, 寫得還挺象模象樣的, 他邀我幫他改編成中文小說. 我才疏學淺, 那能擔當如此重任, 就婉言謝絕, 差點把他給得罪了, 好長時間都不理我. 這回我得好好陪他玩一把.
幾個EMAIL一發找來了幾個年輕的朋友, 我自己也正好有點空, 就身體力行, 披褂上陣, 想象得到, 老師心裏十分高興.
這開學的第一天是個星期天早晨7點. 老師英明和我們五位學員準時到場, 這是一個中學的室外網球場，在他家附近，有綠樹掩映，星期天的早晨顯得格外地寧靜。 英明給我們準備了詳細的教學提綱, 和幾百個訓練用球, 還有一大盒DONUT’S, 一個小時的教學培訓很快結束了. 他叮囑我們自己好好練球後, 就先行告退. 他一走, 我立馬扔掉球拍就招呼大家吃DONUT’S. 很少星期天起這麽早的, 早飯自然沒來得及吃, 這會已經餓得有點前胸貼後背了, 這剛吃完一塊, 手指還沒擦幹淨, 就見一隻馬蜂俯衝而來, 停在我那依然留有巧克力的甜手指上, 我用另一隻手去趕, 它就咬了我一口, 疼死我了. 不一會兒, 整個手都腫起來了, 對不起同學們, 咱得回家療傷去, 解散.
這第二次訓練, 我也是早早地起來了. 吸取上次教訓先在家吃了點東西才趕到訓練場地. 自然而然老師在一個小時的培訓結束後就離開了.這次因為我事先給了他電話告訴了他我被馬蜂蜇的事情, 所以他沒再給我們準備吃的. 他走了之後, 我們繼續開練.
七月流火, 雖然是清晨, 但還是很熱, 不一會兒, 我就汗流浹背, 於是停下來去取毛巾擦汗, 這毛巾剛一打開, 又有幾隻馬蜂衝來, 躲閃不及又被咬了倆口. 一口在右眼睛下, 一口在手背上. 疼得我吱哇亂叫, 好家夥, 今天咱啥也沒吃, 怎麽又招上馬蜂了, 事後想起, 今早吃完巧克力後, 曾用這條毛巾擦過手和嘴巴. 這次比上次傷得重，眼睛立馬紅腫，右半邊臉也腫得老高，把一班小孩子們給嚇壞了，有人馬上要打911，我隻好忍著痛去安慰他們說：我有一個重大發現，馬蜂針可以除皺，你們現在幫我瞧瞧，我臉上是不是一點皺紋都沒了，快，誰膽大，趕緊再給我逮一隻馬蜂，在我左臉上再蟄一口，好讓倆邊臉除皺除得對稱，幹明兒，咱把工作辭了，成立一馬蜂除皺研究室，說不定還能大賺一把，結果把大家都逗樂了， 但是好好的訓練又被我給攪黃了. （嗨，一聲歎息，拜托每次受傷的是我，需要安慰的卻是你們。）
通常我一遇到頭疼腦熱的問題就去找我的好友芳, 她在國內是名醫生. 這倆次被蜂蟄自然也不例外. 這不她一邊幫我往傷口上抹肥皂水, 一邊抱怨: 你瞧你這好好的星期天不乖乖地呆在家裏, 跑出去招什麽蜂, 引什麽蝶嗎? 哈哈, 我以為這招蜂引蝶是年輕女孩的專利, 沒想到我也瀟灑了一把. 不過這真正地招蜂引蝶還真有點不好受呢.
這後來幾次課是我隻要一到那網球場, 就打起百倍的精神, 不是為練網球而是為了防止馬蜂的攻擊. 巧克力之類的東西更是連沾都不沾，我可不想再招蜂引蝶了，這不皺紋沒除掉，可差不多疼死我半條老命，咱可不能再拿生命去做試驗。不過大家可想而知, 我那可憐的網球生涯會是怎麽樣, 幾乎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空留下我那對美麗的球拍和幾十個球在那惆悵.
盡管我的網球生涯無疾而終, 但因此彌補了我和英明老師的間隙, 恢複了倆國之間的正常邦交. 我想他也沒真的指著我成為一名網球高手, 這不, 他的EMAIL又來了, 約我下星期同他們一起去聽老搖滾巨星Chuck Berry的音樂會. 這年頭, 大家都忙忙碌碌, 又有幾個朋友能夠悠閑地坐下來, 聽聽音樂, 看看話劇, 喝喝清茶呢?
楚江 2008-11-15
呐悶兒是的: 功夫好那麽好, 為什麽不願幫人修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