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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我的緬甸歲月06 :撣邦末代土司的命運

(2013-05-26 21:23:58) 下一個

(六)昔卜 Hsipaw


 

Hsipaw的中文翻譯有很多種,“細胞”、“錫袍”什麽的。我在當地一位華裔裁縫家裏,看到他們家小孩子在中文學校的畢業照上,把此地叫做“昔卜”,想來這樣的譯法華裔會比較認同吧。

從品烏倫到昔卜的火車慢悠悠地晃了七八個小時,沿途風光無限,尤其是跨越Goteik Viaduct大橋時,車裏的乘客們歡呼雀躍,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這座號稱世界第二的高架橋實際上已經被美國加州、奧地利、德國和法國的幾座高架橋超過了,但緬甸人顯然以之為榮,他們數到二,就不肯往下降了。嗬嗬,緬甸境內的許多“世界之最”其實都不是“第一”了,像敏貢的大鍾,但遊客們無心考證,第一就第一唄。

我去昔卜最想去看的就是撣王宮(Shan Palace)了,1954年,在科羅拉多礦業學院學習的昔卜土司蘇甲盛帶回來一名奧地利媳婦,就住在這裏。蘇甲盛回國後就宣布,廢黜封建的土司特權,把轄區內的土地分給昔卜老百姓。他還開辦了學校和醫院,讓家仆的兒子和自己的孩子進一樣的學堂,享受同樣的醫療服務。他的奧地利媳婦Inge Sargent學會了撣族語言, 經常走訪百姓的家庭,到醫院義務幫忙。1956年,薩金特正式被冊封為昔卜的“聖王妃”(Devi)。實際上,即使沒有正式封位,她也已經成為了撣族人民的王妃,昔卜百姓因為她的親民、奉獻、以及她的美麗而尊敬她,讚美她。

網上關於撣王宮是否開放的說法不一,我去的那天也是大門緊閉,一對蘇格蘭老夫婦吃了閉門羹,遺憾而去。我不死心,在大門口張望時,看到裏麵人影晃動,就高喊了兩聲,不一會,一位穿著優雅的女士走了出來,說:“進來吧,門沒鎖。”哈,原來大鎖是虛搭著的,可這不知嚇退過多少訪客哦。

 


 

女主人叫芬,是蘇甲盛的侄媳婦,她告訴我,她和丈夫Donald多年來一直照看著房子,幾年前,軍政府逮捕了Donald,罪名是和外國人說話,判了8年,非法經營旅遊性質的場所,判了5年,兩罪加起來,要關13年。不久前,在奧巴馬訪問緬甸之前被特赦了,但也已經關了7年多。

Donald不在家,回老家避風頭去了。王宮在他出獄後重新開放,“我們自己家的房子,又不收費,怎麽算旅遊性質的場所呢?”芬無奈地對我說。

她給我介紹了撣王宮的建築情況,和蘇甲盛一家當年在這裏生活的場景。1962年,奈溫發動軍事政變後,蘇甲盛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至今沒有任何音訊。Inge有確鑿證據丈夫死在了軍政府的監獄裏,但軍政府拒不承認,又不告知蘇甲盛的下落。等待了兩年後,Inge帶著孩子逃出了緬甸,現居科羅拉多,老太太80多歲了。

 


 

家裏牆上掛著的蘇甲盛和聖王妃的照片。

Inge離家後,王宮就交給了Donald父親來照看,後來傳給了Donald
Inge後來寫了一本自傳,《緬甸的黃昏:我的撣族王妃生活》(Twilight Over Burma:My Life as a Shan Princess),成為很多遊客來緬甸旅遊的必讀物。

 


 

緬甸官方剛剛解禁了這本書,芬指著茶幾上的緬文報紙說:“現在可以連載了。”

 

插播幾張品烏倫和昔卜的照片:


 品烏倫街頭的瓶子蓋象棋。

 


 緬甸茶館,有趣的是,喝完緬茶,夥計會送上兩支香煙,當然,如果你抽了,是需要付費的。


 Ms. Popcorn餐館裏遇到的幾名布朗族婦女,還讓我給她們每人都拍了一張單人的,我用隨身的打印機打印下來,送給了她們。


小和尚。神情頗有些得道高僧的風範。

 

 

拿著我打印給他的照片在端詳。哈!

 

昔卜河邊black cofe,江風徐來,點上一支“夏露特”……煙缸很好玩。

 

 

帥哥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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