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思泉 - 香穀先生

學者,詩人,書畫家,一級美術師。職業認證網球教練。現任“北美中紅書院”主席,”中華文化交流大使“等職。號白水道人,老泉,畫泉(多用於畫款),西邑翁...
個人資料
尹思泉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歸檔
正文

王蘧常書法集賞

(2016-03-28 08:46:47) 下一個

 

 

      王蘧常(1900—1989),中國哲學史家、曆史學家、著名書法家。 字瑗仲,號明兩,別號滌如、甪裏翁、玉樹堂主、欣欣老人,嘉興人,生於天津。曾任上海交通大學、光華大學、複旦大學教授,文史哲藝俱通,著作宏富。王蘧常以章草著名當代。從50歲左右開始,精心研究《居延漢簡》、《武威漢簡》、《敦煌漢簡》、《羅布泊漢簡》、《樓蘭魏晉竹簡》和《流沙墜簡》,注意篆、隸的內在聯係,“欲化漢簡、漢帛、漢陶於一冶”,“拓展章草之領域”。60歲後能默誦《說文》部首,並用小篆寫了六七年日記。70歲後,其章草書法已從成熟走向別樹一幟。作品曾先後到法國、日本展出。識者評其章草特點:“無一筆不具古人麵目,無一筆不顯自己的精神。”其章草書法藝術“博取古澤,冶之於章草之中,所作恢弘丕變,蔚為大觀”。日本書法界則更稱頌為“古有王羲之,今有王蘧常”,推崇備至。他於80歲後為泰山、禹廟、黃鶴樓所書的匾額,獲得千萬人讚賞。特別是為杭州嶽廟撰寫的抱柱長聯,人譽為“神州之冠”。 

 

 

 

 

在中國書法史上,章草曾出現過兩次高峰,一個是漢魏時期,一個是元明時期。王蘧常的出現,則標誌著章草的第三個高峰。漢魏章草與漢簡相近,用筆輕靈,結體略扁,隸味較濃。元明章草則基本上是漢魏章草的繼承。元明人寫章草往往以楷法為之,古意已漓,整體水平已不能與漢魏同日而語。明以後,章草這一書體又趨於式微,問津者寥寥。民國以降,王世鏜繼起,然未能形成規模。至鄭誦先、王蘧常這一代,稍稍有所改觀,而到文革結束,書法熱興起,章草才出現了第三個高峰。當代書壇,節奏變化極快,先後出現了魏碑熱、小楷熱、章草熱、漢簡熱、《書譜》熱等,值得注意的是,諸種效法熱當中,隻有章草是取法今人的,這便是王蘧常章草。人們已經把王蘧常章草當法書進行學習了。那麽,王蘧常章草是否已經超過了古代的法書,可以取而代之呢?回答是肯定的。漢魏章草同漢簡一樣,是對隸書的簡化,而簡化總有俗化的特征,因此,漢魏時期的章草代表作,如索靖、皇象等,書作都有趨今的特點,格調都不十分高古。而王蘧常章草,人謂不落唐以後人一筆,實則不落東漢以後一筆,有三代古樸遺風,其書銅鏽斑斑,風蝕雨浸,金石之氣濃鬱,可謂古今第一。

王蘧常(1890—1989),字瑗仲,號明兩,別號滌如、甪裏翁、玉樹堂主、欣欣老人,嘉興人,生於天津。3歲時,母顧氏即教他識字,並區分四聲。4歲時,父以候補知府實授富川知縣,赴廣西任所,全家相從。伯父王步青,授以《文字蒙求》等訓蒙讀物,並教以執毛筆“描紅”。繼讀四書與《毛詩》。7歲時即耽讀韓愈、柳宗元文章,作詩10餘首,被譽為“神童”。10歲時入富川縣學受讀。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父攜眷回嘉興。1912年,入嘉興高等小學。14歲,因成績優異,越級入浙江省立第二中學。入學前,曾將省立第二中學教師劉子庚所著《中國文學簡史》加以注釋。劉子庚見後大喜。15歲始代父作字,初露頭角。後因病輟學,在病床上以指代筆,摩挲唐拓《十七帖》影印本,比畫記憶。病發時,字帖壓身下,為汗漬損壞,重換一本;又壞,再換一本。臥病兩年多,換帖4本,遂對二王書法體會精深。病愈,讀攻《爨龍顏碑》等六朝碑版。讀包世臣的《藝舟雙楫》,更加潛心書法。

1917年夏,沈曾植自上海回嘉興。蘧常仰慕已久,但不敢貿然當麵請教,托名“黃阿龍”,把平時讀書所遇疑難問題20餘條寫成一信,寄去請教,引起沈曾植注意。期間,曾再次托名“阿龍”,將絕句兩首投寄沈曾植,被讚為“近玉溪(李商隱)”。次年,沈曾植歸裏掃墓,無意中見到王蘧常習字,當麵未置一語,邀他第二天去住處,給予示範。又特取《鄭文公碑》墨拓八大軸相贈。1919年,蘧常在上海正式拜沈曾植為師,學習書法與文學、詩歌、曆史等。1920年夏,攜《爨龍顏碑》習作七紙,求正於沈曾植。時康有為在沈家作客,代為批改,並大加讚賞。自從受學於沈曾植後,蘧常不僅對北碑書法實踐的認識大大加深,而且還學習治學方法,甚為受益。學習沈曾植作劄記的方法,寫治學心得《知無錄》10餘冊。沈曾植教以為學當“去俗就異”,給了他重大影響。在書法上,沈曾植曾引導他說:“凡治學,務去常蹊,必須覓前人敻絕之境而攀之。即學二王,亦鮮新意,不如學二王之所自出……章草自明宋(克)祝(允明)以後,已成絕響。汝能興滅繼絕乎?”揭示了藝術取向,王蘧常終於成為章草大師。

 

 

王蘧常於1920年入無錫國學專修館,受教於唐文治。唐文治治學,以“務實深進”為特色,這種學風成為王蘧常研究經史與書學的指南,使他在學術上打下了雄厚堅實的根底。21歲時,蘧常編寫《三代史》,在報刊上零星發表,王國維讀後大為讚賞,譽之為“王三代”。1924年由唐文治介紹,入私立無錫中學任教。1925年兼任無錫國學專門學院講師。1927年去上海,先後執教於光華大學附屬中學高中部、大夏大學預科、複旦大學中國文學係。次年,繼續鑽研諸子學派,撰成文稿,並獲知於梁啟超。1930年任大夏大學國文係教授,後又兼任高等師範科國文係主任。1938年,無錫國學專修學校自廣西遷至上海,蘧常任教務長。

抗日戰爭期間,蘧常在之江文理學院曆史係和交通大學中文科執教,在國破家亡的危難局勢中,十分關心國家民族的命運和前途。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汪偽將接收交通大學。蘧常與同事5人,毅然辭職離校,堅決不為汪偽執教,時稱“反偽六教授”。當時的偽中央大學校長原是王蘧常的一位長輩,三次來電邀他去南京任文學院長,被他以一詩拒絕。蘧常在日偽統治時期,潔身自愛,自甘貧困,曾全家吃菜粥度除夕,表現了高尚的民族氣節,受到人們的欽敬。

 

 

其夫人沈靜儒,也認為失節事大,餓死事小,堅決支持他的愛國行動。此間,以任私人教師,勉強維持一家人生計。時有詩文,或憤恨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行徑,或懷念在日寇鐵蹄下的故鄉嘉興的父老鄉親。他在《書李懷琳草書絕交書後》中的結句寫道:“時海氛慘厲,生氣都盡矣。”又在《哭故鄉嘉興淪陷》詩中,悲憤地吟道:“六州鑄錯事全非,又報家鄉劫火飛。如鵲繞枝何處宿?似兒失乳向疇依?夢中燈火人無恙,淚底鬆楸望總違。二十四時腸百轉,幾回歲月幾沾衣。”抗日戰爭勝利之年,當他獲悉交通大學學生楊大雄烈士事跡後,激於義憤,用《鄭文公碑》書體,書寫了《楊大雄烈士殉國碑記》,悲壯之情貫注全篇。其抗戰詩文,編為《抗兵集》,詩如《八百孤軍》、《聞平型關捷報歌》、《大刀勇士》、《胡烈士歌》,文如《論倭不足畏》、《胡阿毛烈士傳》,都表現了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抒發了民族正氣。抗戰勝利後,王蘧常在暨南大學任教。1949年開始,在無錫中國文學院任副院長。1951年起,入複旦大學中文係任教授,後調哲學係為教授,直至去世。


 

王蘧常以書法著名當代。從50歲左右開始,精心研究《居延漢簡》、《武威漢簡》、《敦煌漢簡》、《羅布泊漢簡》、《樓蘭魏晉竹簡》和《流沙墜簡》,注意篆、隸的內在聯係,“欲化漢簡、漢帛、漢陶於一冶”,“拓展章草之領域”。60歲後能默誦《說文》部首,並用小篆寫了六七年日記。70歲後,其章草書法已從成熟走向別樹一幟。作品曾先後到法國、日本展出。識者評其章草特點:“無一筆不具古人麵目,無一筆不顯自己的精神。”其章草書法藝術“博取古澤,冶之於章草之中,所作恢弘丕變,蔚為大觀”。日本書法界則更稱頌為“古有王羲之,今有王蘧常”,推崇備至。他於80歲後為泰山、禹廟、黃鶴樓所書的匾額,獲得千萬人讚賞。特別是為杭州嶽廟撰寫的抱柱長聯,人譽為“神州之冠”。著有《明兩廬詩》、《續許氏嘉興府誌經籍誌》、《商史墳典誌》、《商史·湯本記》、《禮經大義》、《嚴幾道年譜》、《沈寐叟年譜》、《諸子學派要詮》、《先秦諸子書答問》、《抗兵集》、《國恥詩話》、《梁啟超詩文選注》、《顧亭林詩集匯注》、《顧亭林詩譜》、《顧亭林著述考》、《荀子新傳》、《書法答問》、《明兩廬題跋劫餘錄》等。遺著《秦史稿》。主編有《中國曆代思想家傳記匯注》(與錢萼孫合作)、《江南二仲集》。又有著作《錢衎石年譜》等多種,經戰亂散佚。

 

章草主要盛行於漢至晉代,與行草類似,大多筆意流暢,字跡娟秀,屬帖學一路。除晉代陸機的《平複帖》以外,其他章草書跡均以嫵媚勝,元代趙氏,明代宋克更是每況愈下,去古益遠。清代末年,阮、包、康諸賢力倡北碑,始有大量寫碑的書家出現。沈曾植並探索草書與北碑的結合,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但沈更多從倪元路、黃道周等明代書家入手,點畫方折過死,做作太甚。用筆常尖鋒入紙,使點畫尖刻外露。結字東歪西到,有意跌蕩,過於安排。沈所以名大,一緣於官高,二緣於學顯,功力實有不逮。沈曾植為後代開一種風氣。本世紀其他章草書家如王世鏜基本上局限於帖學範圍,鄭誦先雖吸收了一些漢碑及少數北碑,但未能徹底,麵目仍近於帖學一脈,他們並沒有沿著沈氏的路子發展下去,充其量能夠承傳薪火而已。

王蘧常出現,章草麵目為之改觀。魏碑和草書本來有些水火不容,一個以方筆為主,多折而少轉;一個以圓筆為主,多轉而少折。沒有方折談不上北碑,沒有圓轉也談不上草書。然自南海先生提出融碑鑄帖之說,許多人便孜孜以求,力圖開創書法新局麵。而草鮮活,碑刻板,故南海先生終於慨歎“吾眼有神,吾腕有鬼”(《廣藝舟雙楫》),未能涉及草書。王蘧常先生則力攻其難,將凝重的北碑與流暢的章草有機地結合起來,結合得十分完美。在字形上,王先生不依不傍,不僅與沈寐叟有別,更與古代任何一位章草書家相區別,字形多變,變幻莫測。當然,這種變化並非是憑空臆造,而是集古代書跡於一身,將先賢遺跡化為己有,字字有來頭,筆筆有出處,其字形豐富之程度超過了此前的所有書家,真可謂章草之集大成者。現代社會信息資料之豐富,遠遠優於古代社會,現代書家對法書的擁有也遠遠超過古代書家,但事實上,這種有利條件對大多數書家反而造成一種信息幹擾,許多書家雜學亂臨,筆墨浮躁,有利變為不利甚至有害。王蘧常先生是最善於利用這種有利因素的現代書家,他幾乎將現有的資料運用到最佳狀態,從而使現代書家應當超越古代書家的理論成為事實。當然,王先生的真正創造還應是他的筆法。我們不能否認沈寐叟對王蘧常的影響,但成熟後的王蘧常已然脫胎換骨,尤在筆法上已創造性地步入一個全新的境界。首先是用筆遲澀,有金石味。

 

 

王先生筆力沉雄,毫無虛筆,一洗沈寐叟尖刻之習,古今無有匹敵。尤其先生後期之作,老辣生澀,直若刀鑿錐刻,非是軟筆所為。其次是用筆以中鋒為主,適當輔以側鋒。中鋒使筆畫沉著幹淨,即便是許多澀筆也顯得筆跡清晰,毫不含混,避免了章草容易飄浮的缺陷;側鋒的使用又使其不失章草特征,增加了點畫的豐富程度。這些同樣也不是說王先生有多大的玄想,可以憑空創造出這種模樣,而是來自於他非凡的北碑功底。王蘧常對《爨寶子》、《爨龍顏》的臨習非常值得注意,他幾乎是把這兩種碑刻唯一沒有寫死的書家,由此上溯,他同樣把方正一路漢碑寫出草書旨趣,碑與帖的互用,終於蛻變出他的章草風格。

 

 

 

 

 

 


 

轉自中國書法網

 

 

 

 
 

微信掃一掃
關注該公眾號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