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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很匆匆,一人陪伴走一生,沒事少離婚。我和家裏的管事是同齡人,文革後高考的那年對上了眼。攷大學的頭一夜,她路過我家順便來看我,我正好送她回家放放鬆,反正大考的前夜是什麽事也不想做。
好像是十二月八號,大考的日子是”一二九“,命運轉折不轉折就看那次真攷。她和我是中學校友,互相在校時互相有聽説。我在中學時區裏數學偷襲摸底攷得過冠軍。她讓我幫她猜猜數學考題,我二話不説:修豬圈。給出長和寬,怎末修出的豬圈最大。
果不其然,那年的高考數學題裏就有“修豬圈”。十分先拿下。我當年傻,攷大學就想攷到數學係,學數論,畢業儅個陳景潤,娶不娶媳婦都無所謂。人生難得猜“猜想”,不管是哥德巴赫,還是“連名字都忘了”的猜想。人生為猜想而努力。太爽。
考試有偶然,亢奮短路都會發生。數學考試是第一科,我太亢奮,做完題目不檢查。大錯不多,小錯不少。結果大學是我報的第一誌願,隻是專業從我選的數學變成了物理光學。光頭學?光頭有什麽好學?
調侃歸調侃,不凴力氣掙飯吃是硬道理(當時的中國,道理講正確與錯誤)。耄說“錯誤和挫折教育了我們,使我們變的聰明起了。。。”他執政二十七年,創造了數不清的”錯誤和挫折“。。。中國人現在是不是世界上最聰明?沒想到中國出了耄2。12345,出門找母豬。我出國混都已經快三十七年了。
記得我們結婚的時候,沒有存款也沒房,兩地相思兩地過。“有情若是久長時”,要緊是不離不棄。最艱難的日子是我剛到美國的頭兩年,在國內教書下圍棋讀瓊瑤,我是男生女生的好老師。可惜得出國,人得往外走。到了外邊,得說英語。那時候要是沒有家,日子真不知道怎麽過。有家有人叫爸,人就有了義務和責任。
日子像洪水,嘩啦啦地。。。人生到了“生老病死”的最後三階段了。生活爲什麽後邊長?老了想玩,病了愛躺,死是最後最高,最後是完事。我老婆身體比我好,她照顧我比我照顧她要多一些。結婚快四十年了,婚情早就變成了親情,其實這就對了。世上隻有媽媽好,媽媽死了有老婆。老頭不能無依無靠。
老兩口相處要求大同,存小異;多友好,少頂牛,比不比翼都無所謂語。倆人搭伴過日子多好?原搭。要學會珍惜原搭。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人過中年萬一沒了原搭想再找個搭太難,人家會和你算錢。
這些日子太太今年第二次囘國給媽盡孝。泰水今年已經九十四了,今年戰疫情,戰摔倒,自己找血做了手術。現在請個保姆照顧自己康復,兩個女兒守著過,再加上她從小帶大的我的女兒,聽説過得熱鬧。每周加上在美國的兒子開上一次電話會議。嘮嘮殼,說說軲轆話。兒女孝順,老人活得長。
我有時候很悲壯,看《洪湖赤衛隊》就愛聼韓英給她母親唱的那段:”兒死後,你要把兒埋在山坡上,讓兒的墳墓向東方(後邊不會了)“。現在難事是活。死簡單。我雖説離死近,但是遺像掛床頭都十六年了。感覺自己離死近有一個好處就是瀟灑。買股買肉買好吃都一點不糾結。人生掙的錢,到死花不完就算了。
我喜歡美國人的生活態度:生得偉大,活得快樂,死了也就死了。我們的一個老朋友,心臟病還沒有我重,剛過八十就死了,本來我還打算去參加他的追思會,後來沒去。聽説他的漂亮太太在他的追思會上,當場腦溢血隨丈夫而去。活著的人唏噓。
二0二三年,我認識的人死了十好幾位。中學老師、大學老師、中學同學、大學同學。。。我最喜歡的蒙古女歌者德德瑪死了。《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陳敏中音聽著不錯,唱的有點無精打采。
老了喜歡説一不二,都是老師出身,喜歡自以爲是。老伴相處有些難。有文章道:女的過了六十五都不喜歡原先的老伴。我難得把那篇文章從頭讀到完,卻還是不知道為什麽。老女人喜歡什麽?我喜歡下棋、做飯、吃肉、看電影,偶爾在文學城上胡咧咧。文章是越寫越順暢。
12、12、2023
問心兄好。
你要把兒埋在那洪湖旁,
將兒的墳墓向東方,
讓兒常聽那洪湖的浪,
常見家鄉紅太陽。
娘啊,兒死後,
你要把兒埋在那高坡上,
將兒的墳墓向東方,
兒要看白匪消滅光,
兒要看,天下的勞苦人民都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