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人和咱大陸(台灣叫法)人説話不同。問你你是哪裏人,他們問祖上。我答:我祖上是新中國元帥祖上最多的那個祖上。這台灣教八段錦的李教授就和我聊上了。聊朱德、聊劉伯承、聊陳毅、聊聶榮臻。蔣介石的猛將誰是四川人,我不知道。
要不是疫情,我大概現在就在臺北。臺北好玩不好玩?我想去看故宮博物院裏顔真卿的真跡和胡適圖書館。寫文章講究開門見山。見水行不行?不至於見水就跳水。全紅蟬在世界遊泳錦標賽上的十米跳臺才丟了金牌。
我在西安出生西安長,但我不知道我是哪裏的人?我爸我媽都是四川人,祖上也是四川。他倆在新社會生了個偉大在西安。還是美國叫的對,叫“出生地”。我不知道誰被生得不偉大?
新中國天翻地覆,解放前會掙錢的,執政黨就叫你在新社會掙不著錢或者是“支援大西北”。我爸在解放前很會掙錢,要在舊社會,我就是個富二代。解放後我爸得換個地方掙錢。支援大西北到了三原縣。我媽是老式女人,老公在哪裏,她就到哪裏。我媽辭掉大城市重慶的工作,到陝西三原和我爸團聚。我姐就出生在三原。一直都麵黃肌瘦;而我出生在西安,從小就白白胖胖。我爸有兩把刷子。解放後在哪哪都掙不著錢,但刷子依舊是刷子。
西安有很多新建的歷史,“破字當頭”幾十年過後,新建歷史在幾十年旅遊時興過後流行。最典型的就是大雁塔的那一圈。我從小就是在西安第一名勝的大雁塔腳下長大。當年上大學,離開出生地的時候,“新建歷史”還沒有展開,現在已經很有規模。國家明知扯淡還堅持扯淡,人民卻不能曾經瓜慫就一直瓜慫。人民逮住機會就想法利用資源掙點錢。
西安三大名勝:大雁塔、鐘樓、城墻。今天隻説。前幾年我陪一個我大學的同學現在是上海的一家合資公司的CEO,遊覽西安城墻。人家勁霸瘦,剛從泥泊爾回來(現在中國CEO是滿世界地爬山);我不愛爬山隻愛滾滾紅塵裏的好吃好喝,整天搗鼓好吃,認真吃好每一頓飯,肚子已具規模,腿上的血管裏頭還放了五個“死彈(STANS),走不多走不長路。我們租個旅遊車。開車的是個光頭,很能諞(陝西的說)。北京人叫侃,四川人叫擺,我通四省方言。西安、四川、河南、北京。
西安的城墻,始建於朱元璋時代。”高築墻,廣積糧,緩稱王“。築的就是西安城墻。現在新時代的西安城墻方轉(正方形,走四邊)一圈,大約十三公裏。
我們是參觀完碑林上城墻,那個門叫什麽我都不知道,大概是文昌門。
一九七五年,城墻被拆得亂七八糟,紅衛兵破四舊、立四新。大概因爲沒有大型器械,城墻磚都被弄走不知道是壘鷄窩還是蓋洞房了。一些城墻磚和土堆還在。我和一個要到蘭州去當兵哥們在土坡上照過一張相片,很像剛打下城墻的司令和政委。三年前那小子還到我的美國家來”深度旅遊“。還提起那張照片。遑遑然,快五十年前。
死了兩三年的李詠曾經說過:八百裏秦川(的麥子)迎黨的多少大,八百萬西安兒女唱秦腔。陝西人民很不高興。陝西人自己可以胡吹:說隨便在阿達(哪裏)抓一把泥土,就能抓出秦皇漢武。
新中國以後,天翻地覆,舊貌新顔,咣噹二十七年,一看是個鳥蛋。再實踐。又是幾十年,又是一個新鳥蛋。到處是高樓。信天遊。”變是絕對的“,這城門名字有什麽好變的?變回唐朝,變回西漢?英文變拚音,拚音變甲骨?
這城門的名字變了,過去我隻知道東門、西門、南門、北門,全沒有了。看圖説話,北門現在叫安遠門?朱雀門倒讓人想起劉禹錫的詩: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五月的西安,春光明媚,微風習習,日光和煦。和老同學在故城的城墻上坐一坐(車),走一走,站一站,遙想一些當年,體會日月的荏苒。兩個多小時。很爽。人生難得幾回爽。下了城墻直接上西安飯莊,那裏的”陝西大燴菜“做得不錯。
6、28、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