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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九六三年上小學,因爲生在鷄蛋年(我媽告訴在我誕生的新中國年鷄蛋兩分錢一個)。我會吃飯時就愛吃肉,一上學就有才華,記性好。從一年級到三年級,兩門課(語文,數學)每次考試都是滿分或接近滿分。如果小孩隻愛吃菜,長大八成是個菜鳥。
一九六四年,我們家搬到了大雁塔腳下的財經學院。是由西北大學的經濟係和西安財糧金融幹部學校攪合攪合就產生出一所新大學。一九九八年又弄過一回。弄得中國大名大學多如牛毛。二十年往後,據説要関一半。
二年級時,我是少先隊中隊長,有了大活動,我小胸脯一拔,小頭髮一捋,搗鼓成個小偏分,穿上潔白的襯衫,藏藍的褲,在”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的音樂裏閃亮登場,旁邊一小男一小女,兩個中隊委,也跟現在的金瓶元首一樣,擧右拳,發毒誓。年代太久,發過的毒誓完全想不起來了。
那時後我媽差不多四十嵗,最愛開的會就是我的家長會。哪個母親不愛聼老師表揚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我上的小學離家有差不多一裏路,都是自己走。哪像現在中國的小學生。
一九六六年的六月一號,《人民日報》用厘米見方的大黑字,發表了社論《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全國驚呆;六月二日社論《觸及靈魂深處的大革命》。噹噹噹連著五還是六篇宏偉社論,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震撼開場。
快如流星,急如閃電,一點沒有”從量變到質變“。很快我們就沒有學上了。哇塞,不上學真好,自由真好,革命真好。成天大喇叭裏播送著”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作文章“。我開始每天玩彈球,在小兒書攤看小人書。很快就成了野孩子。
砸爛”三家村“(鄧拓,吳晗,廖沫沙);揪出”彭儸陸楊“(彭真,羅瑞卿,陸定一,楊尚昆);收拾”楊餘傅(楊成武,餘立金,傅崇碧)“;打倒劉鄧陶(劉少奇,鄧小平,陶鑄);清理”王関戚(王力,關鋒,慼本禹)“被稱作文化大革命的”五大戰役“。沒有人知道這是些什麽幺鵝子,是灰犀牛,還是黑天鵝?
”馬克思主義的道理千頭萬緒,就是一句話:“造反有理”。這也是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耄語錄的頭一條)。
造反以後,“革命委員會好”,一九六七年底後,祖國山河就紅成了一篇。每個省成立一個革命委員會,《人民日報》就用大紅字發表一篇社論。時間太久了,我隻記得《芙蓉囯裏儘朝暉》。內蒙古革命委員會成立的時候,還出過一首歌,悠揚,深情。我居然還能記得還會唱:紅太陽照亮了內蒙古大草原,翻身的牧民把什麽歌唱。內蒙古革命委員會掌大印,緊跟耄主席步步前進。最好的馬頭琴選一把,最美的贊歌唱一支。。。(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