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羅那馬德裏（3）

到過了西班牙，算是圓了個少年夢，甜美。而少年時代則是在耄主席的偉大改造人性的大革命裏度過的，沒有人能逃過時代的烘烤和水煮。人之初，性很好；人長大，性被改造得壞了很多。

巴塞羅那出乎意料的幹淨。夜半三更，巴塞羅那的環保人就開始清理垃圾雜物,水洗大街小巷。抬頭看巴塞羅那的星空。黑夜裏解放區的天和敵戰區的天大概沒有什麽兩樣？就像那句好詩說的：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光明在自由裏，還是自由在光明裏？

巴塞羅那垃圾筒給我留下深刻印象，肚大腰圓,威猛健壯。山寨文化，好鋼隻講究用在刀刃上；鬥牛文化,好材料用給垃圾桶。垃圾桶是不是刀刃？垃圾桶的進步,是文明的進步。我不敢說中國的有些地方亂和髒。真亂，真髒。“亂了敵人”，髒了自己。

白天走在巴塞羅那的街道上。愜意。八月的巴塞羅那的氣候真好,溫度濕度都特別宜人。二十三四攝氏度的溫度，不知多少度的濕度。很溫爽。我真想學趙麗蓉,想唱<走四方>，想走遍巴塞羅那。

巴塞羅那寸土寸金,但巴塞羅那民選的管理者有理智，城市的很多地方都拒絕開發,留給城裏人喘氣。一個大城市，最要緊的就是計劃開發，這比計劃生育，計劃死亡還重要。不能光想著把每一寸地都變成錢。民主製度和一黨製度，很逗。國家發展的正確與否，事情成敗都要在曆史長河裏檢驗。看看現在的北京城，想想當年的梁思成。老大喜歡，天翻地覆，老大死了有老二。。。

在巴塞羅那的第三天,我們專程去拜看畢加索博物館。畢加索是巴塞羅那的驕傲，法國共產黨員。他如雷的大名,早貫穿了中國人耳。其實那還不是他的全名。他的全名是：巴勃羅.迭戈.何塞;弗朗西斯科.德保拉.胡安.尼波穆切諾.瑪麗亞.德洛斯雷梅迪奧斯.西普裏亞諾.德拉聖蒂西馬.特林尼達德.魯伊斯&#8226.畢加索。萬裏長城永不倒，千裏黃河水滔滔。

畢加索的畫，常人很難看懂很難欣賞。於是有人問他：“你為什麽不把人畫得像人、世界畫得像世界？”

畢加索回答說：“我十歲的時候，就可以畫得和照片照出來一樣，但用40年才畫出了你們看不懂的東西。”

套一句中國老話，買個麻花不吃，要的那一股子勁。什麽勁，不懂的勁，正應美國人的一句話“如果你不能懂，那就是藝術”。我不記得我是什麽時侯聽說的畢加索。好像還是在全中國”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的裏頭。覺得畢加索的畫鮮明，誇張,獨特，犀利。再說不上什麽，線條，色彩，透視。。。我都不懂。

到樂巴塞羅那，就是想看高迪的房，畢加索的畫。到大建築家的城市看建築；到大畫家故鄉的博物館去看大畫家的畫,應該是人生的大享受了？陳丹青說，中國的畫家最可憐，難得看見珍品。畫油畫，看真品，珍品，對畫家很重要。

 巴塞羅那的地鐵發達,車站實用通達。在地鐵圖上找去畢加索博物館下車的地鐵站並不容易。我們在地鐵站裏正在抓瞎時，走上來一個會說英語的叫花子。他主動關切,而我們卻隻會“畢加索”。中國的譯名,沒有洋人能聽懂,比著葫蘆畫瓢，順著中文發洋音是沒有用的。對著地鐵圖找,總以為是”B”打頭,後來發現是P打頭,翻成“屁加鎖”,會少很多麻煩。多好!屁股加鎖就是世界聞名的西班牙大畫家。西班牙叫花子跑前跑後幫我們問讓我們總算知道在哪裏下車。給了叫花子一個歐元,鼓勵他用智慧賺錢。

 從地鐵站到畢加索博物館,路徑通幽，東轉西折,奔南朝北,還進到一個大教堂裏坐坐,休息,靜心。最後才找到小巷裏的畢加索博物館,買票進門的隊伍差不多兩百多米。中國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其實一個城市有幾個弛名世界的人，那是這座城市的光榮和財富。

 畢加索一生畫了大概兩萬多幅畫，巴塞羅那的畢加索博物館展出三千多幅，按他人生九十的後七十，1234567地擺放。慢慢從畢加索的那些鬼怪，精靈，立體感十足，人性味誇張的畫前走過，長久沉思，看不懂，沉思還是不懂。不懂就不懂，不懂就對了。藝術，有時候就是“風煙滾滾唱英雄“，的感覺。好畫家的眼睛是X射線，或者是伽瑪射線，透射人的靈魂。

 從畢加索博物館出來，西邊的太陽正要落山。明天去馬德裏。（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