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折騰2 ------- 讀《馬文的戰爭》

 

 

文/心之初

 

難得讀一本正現代著的中國小說，讀到一本叫《馬文的戰爭》讓我對當下如火如荼的中國生活多知道了些。暴富人的快活都差不多；而不暴富人的不快活是各有各的不快活。

 

前幾天念本太太剛從中國給我背回來的新出的林語堂的書《說話的藝書》（我沒去查林語堂是不是寫過這本書），沒讀完就氣得我七竅生煙，因為在我看來，這書完全是現在人假借林語堂的名寫的，就像把個名演員十幾年前演的電視劇，改個亮眼的名拿出來又賣一樣。“沒有主義”的改革開放，開放出多少假假？

 

真真假假，真裏有假，假裏有真，真假和諧，和諧當真？我要回去一段日子，而且我也知道不建設好些幽默感是不行的。我隨便拿起本老婆坐飛機看的書：《馬文的戰爭》，陳彤（春日遲遲）寫的。讀來竟讓人啼笑皆非，放不下手，好象前幾年看《屠夫看世界》。“女作家絲絲入扣的細膩和男作家冷峭透辟的理性”，這本講新時期離婚後的故事的書，寫得讓人哈哈，讓人感歎，讓人心酸，也讓人？？？或XXX。

 

這部小說寫的是個叫馬文的人和他的十年連理的愛妻為了點芝蔴，或為了點綠豆，或是芝蔴和綠豆擱一塊了而離了婚。離婚以後倆人又沒錢各自另買房而隻能接著住在他倆一起貸款買的房，隻是關係成了“褥妹慝”（ROOMATE，我不知正經中文該怎麽說）。後來馬文的前妻嫁了李義，一個房，四個人，前妻要快活時，九歲兒就和馬文擠小床。後來馬前妻想讓馬文趕快也找個老婆快活，每次她做快活事時，“三十如狼”就誇張的動靜。前妻的現丈（現在有很多按“央視”龜縮法整出的新詞）給馬文拉線，讓馬文去跟前妻的朋友戀愛。“多少事，從來急”，但這馬文卻不急，小說寫出很多讓我們這些藍天白雲下忙活在美國，除了上班就是割草，看看電視寫寫小文的中國人想也想不出的火熱的生活火熱的事。小說文筆流暢，輕鬆容易讀，隻是讀完或許會有些惆悵。

 

小說是這樣開頭的：“馬文沒有想到，在北京，一個像他這樣，三十六七奔四的男人，會如此搶手。早知道這樣，他早就跟揚欣離婚了”。離婚後，馬文的原丈母娘老拿雞毛蒜皮找馬文。馬文呢？沒離婚前給嶽母幹活還有些怨言，而離婚以後反倒“每次都屁顛屁顛去給人家折騰“。

 

馬文是幹電腦的，看出原嶽母的意思，不著急，當然也不差錢，反正婚是“像更年期婦女似的”和他曾是“畢婚族”（一畢業就婚）的前老婆要離的。

 

曾經的兩口，離了還住一房，是這樣的：有天前妻出差，在外幾日，夜歸肚餓，回到家，前老公正在打遊戲，一點也不“小別勝似”。前妻要吃，自開冰箱，裏邊臭烘烘。

 

前妻忍無可忍，大吼：你能不能不玩遊戲？，

 

馬文理直氣壯：不玩遊遊戲玩什麽？玩女人，成嗎？

 

前妻也理直氣壯：成啊。我不是女人啊？

 

馬文被逼急：你是女人，但你不好玩。

 

結果。。。

 

他倆的兒子，叫馬虎，九歲。馬虎的爹娘可不馬乎。要是馬乎，就離婚了，但手機時代，又有馮小剛的《手機》，現如今女人都愛用這玩意，偵察老公的“情況”。

 

“戰爭”在離婚後，是這本書講的故事，時代進步了。記的以前都是離婚前戰爭，前兩年回國，我知道咱中國現在不成雙對的男女很多，盡管樹上的鳥兒還都成著雙對。

 

離婚後一年半，馬前妻就和同事姐弟戀了，正好“女大三，抱金磚”。馬文當然也沒閑著，也到處忙活，還常帶“嫩草”回家，歡快。MM問馬文：怎麽離了婚還在一房住？馬文說是：得保障離婚婦女的合法權益。有次馬文正和新女友熱討“權益問題“的當口，馬前妻門外一嗓：馬文，電話，一女的，讓馬文的新女友怒視一眼，抬腳就走，頭也不回。

一個屋沿下的離婚戀。。。

 

馬文和他前妻，就這樣互相攪和互相拆台，你調侃我挖苦。兵來將擋，各煲各的湯；水來土填，各做各的飯。有時倆人也挺樂。

 

樂歸樂，歲月不饒人。馬前妻急，她的“小三”卻不急。馬文還老拿李義（前妻的他）開前妻的玩笑，說李義就隻想跟你那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另外馬文有時還違反〈離婚公約〉，廁不關門，進妻屋不敲門。

 

後來，馬前妻動員她親媽帶外孫和前夫住一起，她親媽就算愛女兒也不樂意，問你急什麽？馬前妻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聽到自己書香門第的閨女這樣說，孤老太快氣暈，死也不幹。

 

馬前老婆，一計不行就另生一計，反正得趕快結婚。為前妻要和別的男人住進自己付的頭款的房來結婚來快活。馬文跳了樓，但隻摔壞了胳膊，最後還是依法讓前妻跟前妻公和自己住在了一房，新人屋事時，馬文就和馬虎擠在小床上。也不知馬文是怎樣的心情在祝前妻幸福？

 

馬前妻後來活生生地更蕩了，常常山呼海叫，排山倒海，電閃雷鳴，任憑馬文把電視聲音調得一浪高過一浪，也不頂事。馬文就覺得那字字喊聲聲叫是在給他說：你不成？你王八。想當初，他最愛給老婆講“農夫和狼”，怎麽自己就真給成了農夫？

 

馬文雖說也和些小丫頭片子玩了個東西南北中發財白板紅中，但沒人願跟他結婚。他隻好接受前妻的介紹，去和前妻有房有車的朋友“練”愛。而“慢熱型”的馬文還不願意該幹啥時就幹啥，等女的發信號，真讓人愈讀愈笑翻。

 

在馬文和前妻朋友“談上”以後，三人一房就和諧了，前妻和李義對他關心有加，幫他出謀劃策，望他早日“拿下”，當馬文說“練愛”真是個力氣活時，李義就壞笑。馬文說，瞎想什麽呢？慢熱幾個回合（直麵慘淡的人生，正視淋漓的鮮血）下來，他發現和前妻這朋友有得聊。

 

馬文和李義因為是兩杆槍打過同一個靶子，但在該怎麽把一個女的拿下的認識上卻有分歧。倆人經常一起研討。比如，主動的範圍，主動的時機，主動的火侯。

 

和馬文“練”的黃小芬，離婚的早，也“練”過很多，好像是喜歡那種送她到樓下，想上去喝酒，就算她說家中隻有料酒，好漢也說“行”的那種男人。她煩馬文，每天跟個苦力似的，送到樓下說個謝就走。都這歲數了還整天吃飯聊天聊天吃飯。真煩嗬。無奈準中年男現在行市太好，得智取馬文。

 

這世界越來越幽默了，華山可以智取，而馬文不被智取。馬文和更大的款，前妻的新老公的姐又“情折騰”上了。李義的姐叫李芹。

 

前妻的心，也是肉做的，有時聽著夜半三四更裏馬文搗鼓出的那些快樂的動靜，心裏也很難受。馬文也是有情義的人，後來也幾次和前妻公“獋”脖領子。還打了一架，讓馬前妻在“前任”和“現任”之間，超為難。

 

 

後來前妻公姐又讓馬文去家給她換紗窗攅電腦，親自給馬文做好吃的，吃到倆人互看一眼：一個大膽，一個沒有躲閃。正此時，手機響，馬文前妻來電話。正那時，李義和前妻也有故事。呼啦啦

 

沒法看了，我頭早已暈。

 

也不知為啥，馬前妻又想把馬文和她現老公姐的事攪黃，對馬文說：人家的原老公是魚翅（沒說美華論壇正在論魚），你就是個窩窩頭。

 

後來 “窩窩頭”被 “魚翅”逼著結了婚;楊欣老想把李義換成馬文; 李義的前妻得了絕症; 李義成了老煩, 馬文沒了脾氣備受前妻公姐(前妻的老公的姐的現任老婆)的折騰。

 

書完了，意未盡，全書有很多時尚的話。

 

這個“情折騰”的作品，比《幸福還有多遠》好,作者的故事和邏輯我也沒看得太清楚。書中的人物很少,但個個鮮明,活生生。主要人物的生長時代，差不多就是“我們走近的新時代”，這個新時代是什麽時代？我們就是“摸著石頭過河”的試錯的演進時代，說白點就是“怎麽著了再說”的時代。人和大環境都有點“不要問我到那裏去”也不太清楚“我的故鄉在哪裏？”。

 

理想可以破滅，但不能沒理想。書中的人物都是在生活的泥潭裏，但也挺可愛。

 

情，在現如今中國作家的兿術創造中，還會再折騰。有情在，不折騰幹嘛？書的結尾是個選擇：今日人該怎麽樣自由，選擇，流淚，迷茫，困惑，悲傷？

 

9/12/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