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奶油蛋糕和櫻桃
楊豆豆以介於60-62分之間的極小範圍成績振幅順利通過了期末考試,去係辦拿成績單那天她哆哆嗦嗦的進門,得意洋洋的出門:“我真是吉人天相啊,你看我這三門專業課61、60、62,真是一分都不浪費。”
我也替她高興:“你這下可以安心過暑假了。你到時候沒事就把德語給補習一下吧,下學期爭取把德語等級考試給過了。”
“林溪,你饒了我吧,暑假裏我可想好好休息休息了,等開學了再複習。我不像你是個永動機吧,沒有一刻停歇的。”
“你現在不努力,等你跟王樺去了德國有你哭的時候。你暑假裏每周跟我QQ通話一回,我檢查你的進度。” 我沒理會她的討饒,隨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尤其別把時間浪費在陳可這種不值得的人身上。”
聽到陳可的名字,楊豆豆立刻有點兒癟茄子,底氣不足的嘟囔:“我才不會呢。”
相比於楊豆豆的及格萬歲,李妍這學期的考試成績進步非常大,平均分提高了十幾分,令人刮目相看。我知道她很努力的想要畢業後留在歐陽飛宇他們公司,所以拚了命的抓住最後機會讓成績單好看一點。
李妍和楊豆豆兩人原本成績差不多,都在班裏處於中下水平,可是現在卻一個低走一個高開。楊豆豆恃著王樺的寵愛而驕,覺得自己配王樺那是綽綽有餘,整天沉溺在談情說愛裏,對自己的個人成長毫無要求,隻求及格混到畢業。而李妍,為了踮起腳尖去夠到歐陽飛宇,使盡了渾身解數,生怕自己哪裏不夠好讓歐陽飛宇看不上。從穿著打扮,氣質談吐,學業工作,無一不用了十二萬分的心。隻怕假以時日,兩人就會天差地別了。
發完成績單第二天,李妍簡單收拾了幾個包,搬到歐陽飛宇的住處去了。
前幾天歐陽飛宇給我寫過一封郵件,說了說他在香港工作生活的情況,還發了一張在維多利亞港口拍的照片。照片上陽光強烈,他眯著眼睛,但他的酒窩在陽光照耀下顯得溫暖燦爛。這回他穿得十分得體,藏藍色的T恤加米白色牛仔褲,幾縷頭發在港口的風中飄動,動感而鮮活。不過我沒有把照片存下來,也沒有回他的郵件。
暑假裏我們宿舍樓要翻修,學校給我們安排了一個閑置教室放東西,每人分配到幾個大紙箱用來打包。我在寢室裏的東西本來就不多,索性都拿回家去了。想著譚天也需要換宿舍,這些沒用上的紙箱子正好可以給他,於是我就拿著紙箱子去找他。
臨近畢業季,同學們告別的告別,搬東西的搬東西,傳達室的大爺通情達理的讓大家自由進出。我來到譚天宿舍樓下時,大爺不知道溜到哪裏乘涼去了。沒法打傳呼,我隻好硬著頭皮自己走上樓去。我不喜歡去男生宿舍樓,總有種羊落虎口的感覺,讓我很不自在。而且男生宿舍樓不如女生樓窗明幾淨,到處都髒兮兮黑黢黢的,樓道裏還散發著汗和臭襪子混合的味道。
這還是我第一次到譚天的寢室來,順著號碼找到他的寢室,門半掩著,我輕輕敲了兩下門,隻聽屋裏傳來譚天的聲音:“進來唄,敲啥門啊!”
屋裏很安靜,應該隻有他一個人,他肯定猜不到是我,嘻嘻,我來嚇他一跳。我一把推開門,蹦進去大喊一聲:“譚天!”
“啊……”譚天一聲驚叫從凳子上跳起來,一身玉樹瓊枝晃入我眼中。
我也跟著叫了一聲“啊……”
隻見譚天赤裸著上身,露著大長腿,從上到下隻穿了一條極其清涼的褲衩。他順手拿起本書想往身上遮。
我紅著臉不好意抬頭,想退出門去,可是手裏的紙箱子卡住了門框。
譚天拿著書移來移去發現哪兒也不夠遮,而且好像也沒啥值得遮的。他已從剛才的驚慌中緩過神來,索性就放下了書,大大方方的站定了看著我問:“你怎麽上樓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床上拿了衣褲往身上招呼。
我把紙箱子舉到身前,擋住自己的視線,說:“諾,給你送這個來,你搬東西可以用得上。”
他接過我手中的紙箱子壞笑著說:“別擋了,反正遲早都要給你看。”
隻見他已經穿戴整齊,笑嘻嘻的站在我麵前。
“我才不要看呢。” 我霞飛雙頰的別過頭去。
“那我要看,你都看了我兩回了,該輪到我看看你了。” 譚天環抱著我的腰,在我耳邊輕聲低語到。
“我又沒要求看,是你非到我眼前晃悠的。”
“那反正你也看過了,我要求禮尚往來。” 譚天推著我後退了幾步抵到牆角,順手反鎖了寢室門。
我心中一陣的慌亂,雙手不知該往哪裏放,我不想抱住他,卻也沒推開他,最後隻好貼到牆上。滑溜溜涼冰冰的感覺告訴我手心裏已經全是冷汗了。譚天一點點向我靠近,他呼吸節奏有點亂,貼著我的身體燙得像塊山芋,很快讓我的額頭也冒出汗來。我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隻聽到自己的心怦怦的劇烈跳動,撞得胸口有些疼。
譚天低頭輕輕含住我的唇,騰出一隻手來拉開連衣裙後背的拉鏈。今天我穿的是一條薰衣草色的無袖連衣裙,綿軟光滑的絲綢麵料一離開拉鏈就如融化的奶油般順著肩膀滑了下去,露出同色係的內衣。譚天看見我在薰衣草色映襯下更顯白皙的肩膀和胸口,眼睛一直,鬆開我的嘴唇轉移了目標。他順著肩膀一路往下親吻,口中含混不清的念念有詞:“你皮膚真白,秀色可餐得如一塊奶油蛋糕,好美……”
譚天雙手也跟著滑到了後背,他在後麵摸索了一陣子,終於解開了我的內衣。我感覺到胸口一鬆,一陣涼意襲來,本能地羞紅了臉。我把身體緊緊貼住譚天,不想讓他看見。
譚天在我耳邊低語到:“讓我看看嘛。”
我的心越跳越快,全身緊張得像塊石頭,不知道該說什麽。譚天沒等我回答主動出擊,把手從後背慢慢挪到了我和他身體的縫隙間。一股暖流從他的手掌傳到了我的胸前,我的周圍好像凝固了一樣。譚天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揉捏起來,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而我的雙腿酸軟得快要站不住了。
突然他俯下身去,頭一低準確的含住了我的胸前的敏感點,輕輕的一吮。我隻覺得一股電流從腳底突然躥到了胸口,整個人條件反射的一挺,驚叫一聲:“不要——”
我用力推開了他,迅速拉起了衣服。譚天毫無防備,幾乎被我推了個趔趄。他有些掃興又有些意猶未盡,重新抱住我說:“我剛才實在控製不住了,誰讓你的身體這麽誘人,奶油蛋糕上的兩顆紅櫻桃,哪裏能忍住不下口。”
我麵紅耳熱含羞的說:“那也不行。”
譚天卻死皮賴臉不肯罷休:“我要!我想要你。”
“不要,我還沒準備好。” 我試圖推開他,他這次有了防備,將我牢牢箍住。
“這要準備什麽?準備個套套?”
“你胡說八道什麽呀。” 我臉紅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重重捶了他一下說,“我心理還沒準備好。”
“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那就在一起唄。這有什麽要準備的?而且我都把你介紹給我家裏了,我們現在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你還有什麽可顧慮的?”
“這是兩碼事。” 我不知道怎麽跟譚天解釋。
也許在他的邏輯裏,親密接觸是愛的表達方式,可是對我來說現階段,愛情還隻停留在精神層麵,沒有上升到身體接觸的需要。我知道現在很多人都不在意這個,連楊豆豆和王樺都木已成舟,不過我還是無法說服我自己。我的確如他說的是個 ‘小古板’,還很慢熱,一年的戀愛時間還不足以讓我跨越這條底線。
“你再給我點時間,別勉強我。” 我有點抱歉但是堅定的說。
“你還來真的呀。” 譚天垂頭喪氣的鬆開了我,“一直就知道你主意大,我素來喜歡你有主見,可是現在卻讓我恨得牙癢癢。”
說著譚天狠狠的捏了一下我的臉:“算了,不逼你了。小古板,將來有你求我的時候。”
“那就將來再說咯。” 我趕緊順水推舟,“我來幫你整理東西吧。”
“這會兒來獻殷勤,那你把我的衣服疊了裝箱做補償吧。”
“好嘞。” 我瞅了一眼譚天的櫃子,所有衣褲加起來也不過二十幾件,輕而易舉就能做完。
我把衣物分了下類,麻利的開始疊起來。譚天見我平均三秒種一件衣服,兩秒鍾疊一條褲子,而且還挺刮整齊,有些看呆了。“你可以啊,幹活這麽利索。我還以為你至少需要兩小時才能幹完呢。”
“小看我了吧?我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小公主,平時也就是沒機會給我表現而已。疊衣服這種小事算什麽,我還會繡花呢。”
“那我還會織毛線呢。” 譚天順口說到。
“真的,我不騙你,我真會繡花。不信我繡給你看。”
“我也說真的,我真的會織毛線。” 說罷他得意的看著我表示確認。
“不會吧,你怎麽可能會織毛線這種女人的活?”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譚天手巧不假,可是織毛線這種活怎麽也不像他這大男人會做的事。
“小時候看我媽織毛線,覺得好玩,就拿來玩。玩著玩著就會了唄,這有啥難的。”
“那你啥時候織給我瞧瞧?”
“行啊,等天氣涼點我去買毛線。”
我想了想,鼓足勇氣說:“要不今年我生日你織條圍巾給我吧?”
去年生日因為我顧著自尊心不願意主動開口,結果不僅生日沒過成,還鬧了一通別扭。今年我決定要改進一下溝通方式,把自己想要的主動說出來。
譚天沒有放下手裏整理的東西,頭也沒抬的就答應了:“好的,我織織看。”
譚天一下子就答應了我的要求讓我滿心歡喜,原來主動開口討要也沒那麽難堪,以前還真是我矯情了。隻要他願意給,是否他主動想到的也沒那麽重要。
我喜滋滋的繼續為譚天整理衣服,在櫃子底層翻出一件白襯衫。這件襯衫雖然被壓在底層,拿出來時卻沒有什麽皺褶,麵料柔軟又有光澤感,織紋裏還暗掮著金線。扣子配的是啞光磨砂,恰到好處的柔和了麵料的光感。
“這件襯衫質量這麽好,怎麽被你壓在底層不穿啊?” 我雙手提著襯衫,把它平鋪在譚天的床上。
“哦,這件啊,我考上大學時我媽給我買的,好像還花了不少錢。” 譚天探過頭來看了一眼,“後來袖子上弄髒了,洗不掉,所以就很少穿了。”
我拎起袖子仔細看了看,果然在右手袖口處有一塊暗紅色的汙漬。我突然想起來:“這是不是血跡?是那次我割破了手撞到你弄上去的?”
“嗯。”
“我那時問你血跡洗掉沒,你說洗掉了,原來是騙我的。”
“一點小事嘛,不值得拿出來說。我耽擱了幾天忘記洗了,後來再洗的時候就沒法徹底洗幹淨。” 譚天走過來拿起襯衫看了看,“白襯衫上有汙漬太明顯,要不就扔了吧。”
“別,你不是說這件襯衫價格不菲嗎,扔了多可惜。我來幫你化腐朽為神奇。”
“呦,你還有這本事。你準備怎麽化腐朽啊?” 譚天將信將疑的調侃到。
“先不告訴你,等過幾天讓你來鑒定夠不夠神奇。” 我賣著關子不告訴譚天,其實我腦子裏已經有了構思。
那些世界名著小說裏寫過,以前歐洲貴族的襯衫上都會繡有族徽或者家族姓氏,我打算效仿這一設計,在汙漬上繡上 “Tan”字。回去後我買了和襯衫麵料上同色的金線,按照自己描繪的花體字樣,一針一線把“Tan”字繡在了袖口上。襯衫的麵料十分光滑柔軟,所以繡線不能扯得太緊,不然針腳容易起皺。但又不能太鬆,否則稀疏不好看,還遮不住汙漬。所以每繡一針,我都得調整線的鬆緊度,非常耗時間。我花了好幾天時間才繡完,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平整細密的金色“Tan”字如渾然天成般印在袖口處,讓襯衫看上去如一件高級定製的精品。
待我把襯衫拿給譚天時,他驚訝的合不攏嘴:“你還真是化腐朽為神奇了。這襯衫完全上了一個檔次,比百貨公司一千塊一件的看著還高檔。”
“那當然,我說過我會繡花,沒騙你吧。現在輪到我等著你織圍巾了。”
“等過了暑假天氣涼些我去買毛線,兩天就能織好。”
“好的。” 我喜歡這樣篤定的等待,就好像中秋節月亮一定會圓,秋天時桂花一定會開,期待的喜悅一定會到來。
開個玩笑,寫的細膩動人。林溪做的對。問好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