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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清人的“斯德哥爾摩症”

(2008-06-14 09:44:41) 下一個

蕭樂茲

    中國人的“斯德哥爾摩症”

    ——在哈佛燕京“中國論壇”上的演講

    傑弗遜大學綜合醫學中心精神和行為醫學主治醫生楊景端博士與與哈佛大學尼曼研究員陳小平、薩福克大學(Suffolk University)管理學院李強教授、《北京、之、春》雜誌主編胡、平先生、路特格斯大學(Rutgers University)電腦科學係兼職教授周士宇博士一同應邀於5月14日在哈佛大學燕京禮堂演講,在法律、民、主運動、經濟、網絡科學及醫學領域深入淺出地從各自的視角分析了中國的現狀,與餘百位美中聽眾進行演講與學術交流。

  楊景端醫生的演講以醫生的清晰視角結合中國深刻社會現象,以“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分析中國人的心理與行為的根源與解藥,加之幽默的演講風範,博得席間陣陣會心的笑聲與掌聲,引人在輕鬆愉快中反思。以下文字根據楊景端醫生演講錄音整理,小標題為編者所加。

◆g c d玩槍杆子也好,玩筆杆子也好,它最會玩的就是------人心;所有一切的一切,最後就是落實在人心上。

       我想講兩個故事:

  第一個是丁玲的故事,她是早期的有名作家。58年百花齊放時,她也放了一下,結果被打成右派,右派平反後,很奇怪的是別人都覺得她應該對g c d頗有微辭,她不但沒有微辭,而且還給g c d反右作辯護,對同樣遭受迫害的人,她的言詞比g c d內部的左派還要左,所以大家都覺得很奇怪。

  第二個故事呢,也是一位女士,她叫滕春燕,是國際大赦全球營救過的紐約一位針灸科醫生。她是為什麽被抓?是因為去中國想要了解f=l=g學員在精神病院的情況而被抓。抓了以後判刑,全球都在營救她,結果出來了。出來之前上了中國大陸電視台,她說“我真是舍不得離開這個地方,這裏的管教真像親人一樣”。她是戀戀不舍呀,她說我沒有受到任何虐待啊。當時大家都愣了,國際大赦也傻眼了,所以都想她一定是被逼迫這樣講的。其實阿,我告訴大家,不是的,她真是這麽感覺的,真是這麽想的。

  她們真的病了嗎?她們真的是病了。剛才有人講是人人都怕共產黨,怕就對了。你要不怕共產黨,你肯定是有病。

       她們得的什麽病?叫作“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其實這個現象,很早以來就有。但是一直到1973年8月23日,在瑞典斯德哥爾摩突然闖進了兩個全副武裝的綁匪,對著一家銀行一陣狂掃亂射,一邊射一邊說Party(晚會)開始了,就有幾個女店員給抓了扔到地下室黑房子裏。六天以後,這幾個人不但拒絕外麵的營救,而且她們認為營救她們的警察要害她們,而綁架她們的人是在保護她們。為什麽?因為在這幾天當中,綁架她們的人,除了對她們的生命進行威脅外,而且還讓她們相信隨時都可以開槍打死她們。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沒有打死她們,沒開槍,她們已經感激不盡了。不但如此,還給她們食物,給飯吃。啊呀,這幾個綁匪一下就像變成神一樣的。

  這是一種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強烈的求生的欲望,使她們認同了綁架她們的人,甚至他們喜歡的,她們就喜歡,他們討厭的她們就討厭。結果她們被營救出來時,你聽不到她們對綁架者的控訴,相反的是,一位女士說:他們兩個根本就不是壞人,她還和其中一個訂了婚。還有一個幹脆在全世界為其中一個綁架者籌款,還建立了一個為綁架她的人辯護的基金會,這時候全世界都傻了,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時候這個病名就產生了,叫作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四個條件

  要人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必需有四個條件。第一個條件,是要你切實感覺到你的生命在收到威脅,讓你感覺到,至於是不是要發生不一定,然後相信這個施暴的人隨時會這麽做,毫不猶豫;第二個條件是這個施暴的人一定會給你施以小恩小惠,最關鍵的條件,在你各種絕望的情況下給你水喝;第三個條件是他控製了所有信息和思想的管道,任何其它信息都不讓你得到,完全隔離;第四條,讓你感到無路可逃。這四個條件下,人們就一定會產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那麽這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製造者,既可以是一個綁匪,兩個綁匪,也可以是一個組織,當然也可以是一個國家機器。受害者可以是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也可以是一群人,整個民族。這就是我講的中國社會群體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因為g=c=d是製造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大師。

  讓我們一條一條來對照,第一條,它對生命的滅絕和迫害,從zg一開始,三反,五反,文化大革命,一直到鎮壓f=l=g,每一次政治運動它都在告訴人:我會毫不猶豫地對你下手,這就是鄧小平所說的 “兩手都要硬”,要槍杆子;第二條,它有給你小恩小惠的權力,它控製了你的所有生活資料,給你分房子,給你提級,你突然間感覺哎呀真不錯……給你平反!大家很喜歡平反嘛,一給你平反了,你簡直感激得不得了,這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什麽?

◆當一個人拿著槍站在你的背後

  那麽,它讓你得到好處,但是有一個前提,所有的這些好處都是在恐怖的框架之下。所以呢,我如果給你講,人最大的人權是生存的權利,你可能聽得還挺舒服的,但是如果有一個人拿著槍站在你的背後,對你說,嘿,“人最大的人權是生存的權利”,你是什麽感覺,你就感覺到是生命在到威脅。這就是為什麽g c d最愛說一句話:“人的最大的權利是生存的權利”,讓你們時時刻刻感覺到,你的生存就在一念之間。

    第三條,為什麽要控製輿論,就是讓你的思想除它之外根本接觸不到第二種信息,所以它要控製筆杆子,控製輿論,這對它來說就是生命線,就是製造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一個重要條件。所以這就是我們為什麽從小就要唱“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現在我們絕大多數中國人相信如果共產黨垮掉了,中國就完了。所有的輿論都在給人灌輸:隻有共產黨才能將中國管住。最後一條就是說它就是讓你感到絕望,無路可逃。就把你的一切讓你覺得根本沒有希望。

  說了這麽多那麽最後的前景對中國來說到底有什麽影響呢?我對中國未來的前景我有兩個感覺。

  第一,很不樂觀。為什麽不樂觀?因為中共實在是既殘暴又狡詐。他既會動刀殺人他也會小恩小惠,那他是高手。他就這樣把這個強大的國民黨玩到台灣那兒去了,又把這個落魄的國民黨玩回大陸。

  第二個是我們的人民和老百姓社會是反覆受到了創傷,反覆創傷。一次次的運動我們都受到了創傷。所以毛澤東很清楚,說每隔三五年我們就要來一次運動。為什麽?就要讓大家反覆地強化感受到這個恐怖。讓這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永遠不得康複。

◆“認知分裂症”------為一張報紙他會罵你跟你吵

  在海外的人都知道,你要跟在大陸的人講一些海外的消息的時候,他不愛聽,他甚至跟你吵,甚至還很生氣。我在費城,是自由鍾所在的地方。自由鍾下大陸官方代表團一撥一撥的,自由鍾嘛,你到這兒來拿一份報紙的自由可以吧,說句話的自由可以吧。他不僅不接他還躲,甚至你要真給他一張報紙他罵你跟你吵。這是什麽現象?(有觀眾回答: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這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錯了,這是"認知分裂症"。這不是我編出來的名詞。這是1957年,裏奧夫 · 德塞斯基教授發現的一個現象,這是社會心理學上的一個重大改革。他描述了一個現象:當一個人,它有兩個非常對立的信息放在麵前的時候,他馬上感覺不舒服。怎麽不舒服呢?看到的不一樣啊,特別是信息很殘酷,他不舒服。人嘛,都是想舒服的,他就本能的就要減低他不舒服的程度,他就必須要躲避一個,然後進一步的強化合理化另外一個。他怎麽取舍呢?就看哪一個對他來講更安全。如果他生活在中國大陸,他就一定要相信中國大陸對六 · 四的鎮壓,對右派的鎮壓,對f=l=g的鎮壓是正確的,這時候他就會很舒服了。但是他如果接受你說的這一套,他很痛苦,他又不能做什麽,他一做的話馬上他的生命就有威脅。中國有句話你幹啥都行別煉f=l=g。因為馬上你的生命就存在威脅。所以你跟他講的時候他就不要聽。

◆一談政治就害怕------慢性創傷後應急綜合症

  還有一個呢,就是大家感覺咱中國人確實很麻木,對自由很麻木,他回避政治問題。你跟我談啥都行你別跟我談政治,一談政治就害怕。這是一種什麽症狀?這就是“慢性創傷後應急綜合症”。創傷之後人都是很痛苦的,都不願意回想它,不由得回避任何會引起回憶的東西。人誰願意痛苦?沒有人願意痛苦。

  麵對這種情況你有三條出路。第一條像老舍那樣找個地方去自殺;第二條,像丁玲一樣去患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第三條,就是像胡平先生這樣流亡國外。

       這裏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這些人麵對創傷以後他產生到強大的憤怒。但是這個憤怒他是不敢對著共產黨發的,那還了得,所以這個憤怒總得有地方去呀,當然他隻能回家去發,對他老婆發火。但是這個東西就像一時埋藏在那兒,隻要有個機會,給他一個機會,他就會把它發出來;比如說這一次要組織一下,政府發現要給日本人一點壓力,轉移一下大家對黨的注意力,搞一下反日活動。這個反日活動是什麽?把大學生組織起來搞點什麽。好家夥,一看這一下機會來了,那火,怒火全上日本人哪兒去了。很多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也許是從拆遷房子那兒來的,也許是從共產黨那兒來的,最後燒到日本人那兒了。結果馬上就失控。一看失控了,趕快收,趕快抓,要把他疏開。所以這個民族主義是很危險的。就說很容易產生。這麽多的憤怒壓在心底上,隻要給他一個理由甚至也能引起大禍。所以這對中國危害是很有影響的。那麽怎麽樣對策呢,希望在什麽地方呢?

◆我們中國人隻是太熱愛生命了

  第一,我覺得我們中國人即沒有瘋也沒有病,我們中國人隻是太熱愛生命了,太想活著了。否則我為什麽要得這“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綜合症”啊?我不就是為了活下來嗎!是吧?我們中國人太想活了,隻有順從g c d我們才能活下來。所以這就是中國人現狀。不是中國人傻,中國人麻木,或中國人膽小沒有脊梁骨。從我這個醫生角度來看,我隻是說我們中國人太熱愛生命了,太想活著了。這沒有錯呀。

  第二,我覺得我們對同胞,特別是大陸的同胞,不管他現在對你的說法做法是什麽樣的態度,我們對他們都不能夠責備、嘲笑、謾罵,或者失望。因為你這樣做適得其反,不能給他施加壓力,我們千萬不要這樣做。我們要讓他始終感覺到我們在支持他們,我們理解他們,我們千方百計地想要讓他知道真相。至於說他願意接受到什麽程度,那就應該要讓他自己有一點時間和空間來做。這一點很重要。

  第三,我們一定要揭露這個施暴者的邪惡和他的偽善,特別是偽善。因為光施暴不行,它必定是有小恩小惠來控製。小恩小惠才把人徹底改變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揭露他,讓所有的中國人都知道,你給我發工資是應該的,這本來就是我掙的錢,你給我分房子,那房子本來就是我的,你分什麽?要讓他知道這不是你的權利,你沒有權利來殺我!

  最後一定要讓咱中國人感覺到最殘暴的人就是最虛弱的人。我們認識到這一點:害怕的應該是這些殘暴的人,他們會有報應,而不是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讓我們的同胞知道:我們沒有理由害怕,我們不應該害怕,那些施暴的人才是最膽小的人,最虛弱的人,才是應該害怕的人。

◆未來的希望

  我感到接下來是很光明的。為什麽?第一,民主自由是世界潮流。所謂“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講這些大家可能都能夠看到。第二,互聯網;大家想沒想到,互聯網的發生你想控製信息已經控製不了了。我覺得大家應該多一點信心。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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