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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公雞 【ZT】

(2008-11-19 04:11:11) 下一個

      小時候養雞當寵物,每年總能至少養大一隻。對不顯性征的小雞一律喜歡,到能分出公母時就“重女輕男”,淘汰公雞。

  這原因,基於對公雞的“道德評估”。通過對雞群的生活考察,我認定公雞是非常“缺德”的賤種。

  過去還沒“現代化”養雞的時候,主人鼓勵雞們自由覓食,雞群是早晨放出,晚上主動回家。一般一家的雞群裏隻留一隻公雞,這隻幸運的公雞就成為雞群的“天然領袖”。作為有絕對權威的**者,在它“國家”裏,除了奴隸、◎◎,它沒有一個朋友。

  喂食的時候,公雞總在中心位置,大腦袋埋在盆裏撲撲愣愣挑三揀四,母雞們擠擠蹭蹭,那地位最低的溜著邊兒作賊似的逮一口是一口。要是一群雞在土堆上刨食兒,公雞的動作最慢最誇張。偶爾發現一點可吃的,它就大肆抄作弄到轟動“全社會”,好像全體“雞民”靠它養活似的。它先是仰著脖子急促地發出一陣咕咕的報喜聲,全體母雞為之一振,爭先恐後呼啦啦地圍了過來。那隻公雞更起勁地表演開了:一邊咕咕一邊拽,退一步,進一步,叨一下,放一下,左搖頭泯一嘴,右擺頭再泯一嘴,歪頭看看,伸腿扒扒……我想這哥們真是講情意夠紳士,下一步就該讓哪位“女士”享用它的勞動成果了――可是,這小子脖一仰連聳幾下把食兒獨吞了! 

  “群眾”被匆忙召喚過來,被它們的領袖耍一陣,聽完報告看完表演後恢複平靜,這種情況老是一次次地重複。它們不懂得這種製度、風氣誤工費時,純粹是瞎折騰。到底是旁觀者清啊,我小孩子家都明白怎麽回事了,心裏特氣不忿。以國民經濟為中心的姿態做夠,它以自己的食為天,還要群眾以它為天,什麽東西!

  雞做愛,據說是采用“新屁發布會”的方式,稱之為“壓蛋兒”。人類這樣稱,有“單純經濟觀點”的意思,不講“雞道”。可那公雞對同類異性的觀念、態度更不“雞道”,母雞在公雞麵前保留不下一丁點女性尊嚴。公雞是事前一點征兆也沒有,根本不打招呼,突然發性一頭衝向一隻母雞,將那母雞嚇得魂飛膽破拚命逃竄,追上去,一嘴叼著人家頭發,臭爪子抓死人家後背,前扯後壓,一秒鍾完事。每次都是霸王硬上弓,並且每次強奸都屬情節惡劣,什麽愛的交流、對方感受等等,在那公雞的豬腦子裏根本沒影。想想看同誌們,在雌性世界,攤到有這特權這德行的雄性,還有比母雞更倒黴的嗎?

  據說雄雞擔負著保衛任務,屬“雞民衛士”之流。它的確很重視在自己那一窩子裏的作威作福的“主權”,最恨“幹涉內政”,不時嘀嘀咕咕提個醒說是有外敵強敵侵犯本雞族,擺著一副隨時投入戰鬥的勇士模樣。其實這家夥是色厲內荏欺軟怕硬的典型。一有險情最先逃跑的準是它,永遠沒有撤退在後掩護群眾一說,保存實力維持雞窩內統治是它的不變法門。對小孩,你在兩歲時它敢啄你,到三四歲它就不敢偎邊了。兩隻公雞一照麵,一般能迅速估價出對方的實力,感覺不好的即刻逃之夭夭,逃不了就縮起脖兒當孫子。要是互不服氣,就開展爭霸戰,輸掉戰爭的那隻瘋跑回雞窩,而對內的武功霸業卻並不因此遜色。

  還有那公雞叫,那嗓音那架勢即虛張聲勢的榜樣。人們拿它當報時器,其實是種鳥都比它更有參考價值。它有盲從的毛病,聽見其他公雞叫立馬就跟上。第一個叫的那隻雞,誰能保證它不是神經衰弱、夜遊症、內分泌失調和感光係統故障呢?公雞們總是跟從不正常的同類大有可能啊,《半夜雞叫》裏的周扒皮,就是利用公雞這特點騙雇工半夜起床幹活的。特別是當代公雞,根本就沒一點準頭了,淨不分時候地瞎叫喚。聲音也變了味,脖子一扯,必是時髦口號:“改――革!”接著一群雞就“改、改、改、革、革、革”起哄應和。它們懂個屁呀,傻瓜才根據它的報告與時俱進呢。再說,三條腿的雞不好找,戴幾塊表的人到處都是,報時?誰信?

  曆史上出了些歌頌公雞嗓的文字,“雄雞一唱天下白”的詩句就很有名。太陽豈是它叫喚出來的?事實正如在下所說過的:“千裏無雞鳴,依然東方紅!”錯麽?

  《韓詩外傳》卷二有段酸文說“雞有五德”:“首戴冠者,文也;足傅距者,武也;敵在前敢鬥者,勇也;得食相告,仁也;守夜不失時,信也。”純粹扯蛋,扯沒影的公雞蛋。

  原雞、野雞沒公雞這麽多腐敗、虛偽的習性。自由天地裏,雌雄比例基本平衡,雄性要讓雌性接受,玩虛的不行,需要證明自己的智慧、活力和養家糊口的本事以及一片真情。競爭法則是殘酷的,而機會是平等的,適者生存並傳下適者那富有活力的基因。雄性有許多參加“競選”的“候選人”,雌性似乎擇優而從的“選民”。這樣,野家夥們的覓食、求愛、保衛、關照“家國”等活動就很自然、真誠。野雞的上帝是自然,人則相當於家雞的上帝,公雞的德行,是人類在經濟利益驅動下的行為慣出來的,大大強化了公雞的性別優勢,它原有天性就被扭曲變形,具備了反自然的習性。可見,強勢的長期的人為,能製造被控製者的習性,包括製造掌中物的無比傲慢的習性和無比幸福的感覺。這些製造出來的習性和感覺,還會被當作一種原本固有的生物性的天性――人們說:這東西,天生就這樣!

  一個小圈子內的公雞對雞群的權力不受製約,不挨刀它就不下崗,它的智力又理解不了挨刀的事,所以它覺得美到極致。各種特權一應俱全而有利無責,精神上因特別受用而時時都擺著君臨天下的“雄樣”。這可憐可恨的家夥,怎麽會知道最體麵最尊貴最享受最能代表雞群的它實際上是嚴重退化了的孬種呢?它怎麽會觀察出曆代公雞悲慘的命運軌跡從而跳出“周期率”呢?能知道它就不是雞了。

  狗日的公雞,要不是我有的同類有點像它,我懶得理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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