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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歲的大學畢業旅行,那一年,天特別藍
我一直覺得我應該是屬馬的,就像我一直以來都以為我是B型血;很可惜,這兩樣嘢,都不屬於我。
從小時候起就特別喜歡馬,尤其是黃沙滾滾萬馬奔騰的輝煌場麵;或者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下靜靜佇立的寧謐馬群;記得曾經站在徐悲鴻的駿馬圖前,久久凝望,淚濕衣襟。
好像我小時候那會兒,人們並沒有那麽愛護馬這種動物;那些拉著馬車進城運東西的馬匹因為烈日暴曬下,一天的勞作疲憊不堪;行動遲緩,結果被主人當街用皮鞭狠狠抽打,眼看著脖子上都是鞭傷。那時候我十歲不到,撲到馬前嗬斥馬主人,真是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那股子蠻勁兒。隻恨那時候並沒有那麽發達的動物保護組織,真的幾次眼看著勞累不堪的馬被主人虐待,卻無能為力。那時候心底曾經暗自發誓,以後如果我可以有能力話事,我一定不會讓任何動物被無知而愚昧的人類去迫害;我一定要讓所有的人都懂得愛護動物。
在我心中,馬的高貴優雅、昂揚的姿態是無敵的。那長長的鬃毛柔順地順著脖子披下來,健壯而發亮的身軀,勻稱的肌肉;優雅的背部弧線;精巧的四蹄;尤其是那一雙會說話一般的大眼睛,眼睫毛忽閃忽閃;如水一樣清澈的眼神,讓人的心都化了。
小時候很喜歡和爸媽去一個離家很遠的公園玩,隻因為那家公園可以騎馬。第一次騎馬的感覺特別奇妙,幼小的我騎著一批高頭大馬,下麵有馴馬師牽著;在馬背坐穩後開始行走的時候,感覺好像和小夥伴們翻牆的時候,騎在牆上,忽然間,牆可以移動!對!就是這種感覺!最刺激的一次騎馬就是大學畢業,全班同學一起去壩上草原旅行,主打活動就是騎馬漂流烤全羊。我那天騎的那批馬不知怎麽突然受驚,掙脫了牧民的韁繩,和整群受驚的馬群一起拚命奔跑,放著空曠的草原不跑,一定要鑽一片小樹林。秋天很多樹葉都掉了,隻剩下尖利的樹杈,刷地一下,我的棒球帽就被刮下來了;眼看著眼睛差點被迎麵的尖利樹枝戳瞎,我隻能壓低身體,緊緊摟著馬脖子,抓著韁繩,控製身體不會跌落下來。那次的經驗讓我知道,原來當馬迅速奔跑的時候,是無法坐在馬背上的,隻能以一種奇怪的姿態,弓著腰,站立在馬蹬上。
來到多倫多之後,也是一直在尋找離家比較近的馬場,希望可以經常去騎馬。小佐給我找了一間還不錯的,在Brampton,名字叫做Claireville Ranch。美中不足的是,每一輪隻能騎40分鍾,而且沒有小跑這個環節,都是慢悠悠的走步,有點不太過癮。不過在NEW MARKET好像有一家是可以上一個星期完整的騎馬課的,我準備找機會去試試看。
有個電影叫《War horse》,根據電影改編的百老匯舞台劇正在多倫多Prince of Wale 演出;電影蕩氣回腸、賺足眼淚、絕對是愛馬之人必看的上乘佳作;舞台劇主要側重於音樂光影的效果,另有一番風味,值得一看。
馬的平均壽命隻有30歲,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真正自由自在任意馳騁奔跑的時光極其有限。大部分我們見到的馬都是沒有自由的,每天對著馬廄的一方天空,唯一出去放風的時間還隻能一個跟著一個,慢慢走一條毫無樂趣的老路。因為馬的眼睛長在兩邊,正前方其實是盲點,隻有對騎馬的人無比信任,才能準確地向前奔跑。
就像把鳥兒關進籠中一樣;本來屬於廣闊世界的精靈們,卻不能自由自在的奔跑,是一件多麽難過的事情。
聽說馬最愛的零食就是清脆的蘋果和胡蘿卜,野丫頭在包裏偷偷裝了兩個,下一次與我的馬兒們親密約會的時候,希望它們會喜歡這個禮物。
要馬跑就要隨著馬的韻律在鞍上一上一下的動,如果坐實了肯定被顛得很痛苦。可是總是上下動也很耗體力,決不是個輕鬆的活。所以我特佩服哪些可以長途騎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