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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生隻穿兩種顏色的衣服,那就是黑色和白色。她把最絢爛的顏色,留給了她的畫作。
喬治亞.歐姬芙(Georgia O’Keeffe),是我最愛的一個女畫家。對於我來說,她不僅僅是一個畫家,更是我情感世界的導師。
“如果畫隻是拷貝自然,永遠也不會比自然更美,那還有什麽好畫呢?”她的畫極度張揚,色彩極度絢麗,意識極度曖昧大膽;很多人對於她的花有女性生殖器的含義而咋舌不已。我就是喜歡她靈魂的這股子放肆勁兒。
第一次翻看O‘Keeffe的書,那些大片的花瓣、重色的沙漠、絢爛無比的綻放,一下子跳入我的眼睛,辣的眼淚直流。
歐姬芙生在美國威斯康辛州,她的畫風靡美國畫壇大半個世紀,是許多年輕女子的偶像。她的傳奇經曆成為人們爭論的焦點,她曾嫁給比自己大24歲的現代攝影之父史蒂格利茲,並成為他的裸體女模特,在大師辭世後,歐姬芙嫁給了比自己小60歲卻麵貌酷似大師的助手。
“如果你喜歡她的畫,你會愛上;如果不喜歡,也不會忘記。”這是馬莎•溫在1943年對歐姬芙芝加哥畫展的評語。
歐姬芙並不是一位專攻花卉的專家,然而她卻是西方藝術史上最特別的花卉畫家,她畫的花大多呈現以繁茂盛開的超大尺寸,看起來像是將焦點集中在每朵花的中心,透過放大,花朵被帶離了正常視覺經驗而取得了特殊的造型意義。
晚年,歐姬芙隱居墨西哥一遍沙漠的小屋裏,跟她從沙漠裏收集來的牛骨、駱駝骨生活在一起。
她的畫,啟發了攝影師荒木經緯,啟發了王小慧,甚至可以說啟發了朱迪·芝加哥,那象征女性生殖器的花陰,那曖昧模糊的花瓣。
歐姬芙永遠不會被任何觀念和潮流所淹沒。
當美國當代藝術火爆全球之時,歐姬芙已垂垂老矣,她孤獨地生活在新墨西哥州的荒原,毫不關心世事的變化,她仍然在作畫,那湛藍的天空和無邊的孤寂似乎是她永恒的題材。對於那些行動繪畫和現成品的複製,她不屑一顧,她始終認為,藝術是從心靈中湧現出來的,是生命的呈現方式。
她的藝術曆程就是體驗生命的曆程,雖然她已遠離潮流,但她在聖塔菲的小屋卻是無數歐姬芙崇拜者的朝聖之地。
歐姬芙確實是神秘的,她的作品一經問世,在引起轟動的同時,也引起無數的猜測,尤其在世紀之初的那個傳統勢力仍十分強大而又躁動著現代主義的時代。歐姬芙的藝術是需要解讀的,盡管關於她的評論不計其數,但她從不對自己的作品作出解釋,就像她的生活一樣,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喚,總是使她不停地出走,遠離人群,隻在孤獨與靜寂中她才能與心靈對話。歐姬芙因為在藝術中表現了強烈的女性意識,被尊奉為女性主義的鬥士,她勇敢地突破了男性社會的壁壘,為女性爭得了藝術上的聲名。她的裸體攝影寫真,她那暗示著性器官的嬌豔的花卉靜物,她那充滿超現實主義幻覺的骨頭與天空,都被打上了女性主義的標記。就像有篇文章的標題“歐姬芙與男人的眼睛”說明的那樣,她的裸照,她的花的隱喻都是對男權社會的挑戰。顯然有兩個歐姬芙,一個是藝術的歐姬芙,另一個是女性主義的歐姬芙,這使她的影響超出了藝術界,普通觀眾甚至從她的現代繪畫風格中讀出了激進的社會意識。
隻有歐姬芙生活中最真實的一麵才能解釋她的藝術,才能讓她從神秘的麵紗後麵顯現出來。歐姬芙不可能是一個真正的現代主義藝術家,她在本質上是自然之子,每當她在事業、精神和感情上陷入危機之時,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偏僻的荒原,回歸大地母親的懷抱,那是她的靈魂與自我的藏身之處。威斯康辛的陽光草原、聖心女中、靜寂的喬治湖、詭譎的峽穀鎮……,它們都是歐姬芙生命的一部分,她的藝術正是從中生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