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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國大不同係列
之感受國內“大爺”文化
序言:
很多人因為經濟條件和工作的原因,不能夠隨心所欲想回國便回國。從春天拖到冬天,再拖到春天;這樣年複一年直到工作穩定了感情有著落了或是小孩子生出來了,才拉家帶口回國探親。這一別動輒5、6年,長的有十幾二十年。
從10月31日-11月21日,夕子將對幾位久居加國、最近回國居住或是探親的朋友進行越洋連線直播。看看在他們的眼中,在他們的親身經曆裏,在他們的感受中;國內現在的生活究竟有何大不同?
*紅小馬:國內大爺比較多
自從有了孩子,我一直就沒有回國。一來孩子體質比較弱怕他經受不起長途旅程的折騰;二來自己辦公司也比較忙一直抽不出空回國。等到孩子差不多八歲左右,才帶著他第一次踏上中國的土地。
到中國旅遊,本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尤其帶著兒子,讓他們從小能夠切身體會一下中國的風土人情,到各個曆史景點感受一下中國的文化傳承,真是勝過書本上一萬個對長城,故宮,兵馬傭介紹的文字與圖片。可是,未曾想這個愛國主義教育適得其反,讓我這個做家長的有些尷尬。
回國的第一個月,我和太太帶兒子特地選擇坐火車這個交通工具出去旅行。對於在多倫多出生的兒子來說,火車並不是一個很常見的交通工具。他一開始特別興奮地坐在車廂裏四處張望,可是過了一段時間,他開始像我提一些讓我尷尬不知如何回答的問題。譬如,為什麽大家會在那麽擁擠狹小的車廂裏抽煙?為什麽列車員掃車廂的時候還有乘客往地下扔垃圾?為什麽廁所裏都擠著人?為什麽人們講話那麽大聲好像在吵架?為什麽每到一個站總會有那麽多人舉著籃子爭先恐後撲過來非要賣東西給你?其實答案不是沒有,隻是我不想說,因為我不願意讓他們在心中種下太多對中國負麵的印象,盡管我知道我的努力最終可能仍會是徒勞。
前幾天,應朋友之邀和兒子太太一起去一家飯館吃飯。因為朋友想讓我們嚐嚐當地比較特色的地方小吃,去的也是一家街邊的排擋。奇怪的是,當時我們吃的菜比較鹹,我就叫服務員添一些茶水;結果我好聲好氣叫了三遍,服務員瞟了我幾眼,愣是沒過來。我朋友粗聲粗氣嗬斥的口吻叫了隻一遍,服務員就樂不顛地跑過來添了慢慢一壺茶水。那架式就像是奴隸主在吆喝自己的家奴,聲音比那舊時為官老爺在前麵開道的衙役還凶猛。可周圍的人們似乎並不以為奇,估計是司空見慣了。據說這樣才特別能章顯出自己是個大爺的身份,請客時在客人麵前也顯得麵子十足。太太看在眼裏抿嘴一樂,回頭跟我說,看來做先生不如做大爺吃香。你落伍了。
我不以為然,可是後來幾次經曆的事情,讓我不得不另眼相看這個“大爺文化”。
因為這次回國的時間比較長,趁著這個機會,我也客串給朋友公司做了一段時間的顧問。在公司裏的這段時間,我每每看到公司裏的主管用大爺嘴臉麵對下屬,以在美國完全可以被視為人身攻擊的方式進行訓斥和辱罵,而同一個下屬當他/她點頭哈腰地承受了上司如此的辱罵之後,轉過身去便將同樣的待遇拋給他/她的下屬;而在街頭上,則更不用說了。在北京,曾目擊過一個警察如何像流氓一樣欺辱訛詐一個騎板車的民工,而這個民工卻自始至終滿臉讒笑不敢回一句話;也在浙江義烏的火車站,看到另一個騎板車的民工如何凶蠻地當著眾人的麵,狠狠地抽一個應該是比他地位更底的剛進城的鄉下人耳光。
乘飛機從杭州到北京,身後坐著一位不知道何等來曆的中國人,想必自己以為應是有點錢,或是有些權的。從登上飛機的一刻到最後下了飛機的一秒,一路上全機艙裏就聽他大著嗓門哇啦哇啦地不停,把空中小姐呼來喚去地指揮得團團轉,仿佛是在使喚他自己的私家女傭,神氣活現地,覺得自己特有身份,有臉麵。其實讓人看著十足地缺乏教養,淺薄可笑。我就忍不住想,如果他真是那麽大牌,何不買個頭等艙的位子,坐到前麵讓空中小姐好生伺候著,也般配他有錢有地位的身份,卻要擠在普通艙裏拿腔做勢,真是讓人看著莫名其妙。可以想像這樣的人,平時走在外麵是如何自以為是,邁起步子來,一定會以為屁股下麵至少抬著八乘的大轎。
這種“大爺文化”造就了每個人出門時,無論時間場合,都要穿上最漂亮最貴重的衣服,以在公眾場合顯示自己很有身份,從而獲取別人的尊重;這種“大爺文化”造就了即便上班騎車也不過十分鍾,開車卻要堵半個小時,而仍然前仆後繼爭相購買私家車的人群,以顯示自己富有與高人一等;這種“大爺文化”造就了全民族的小心謹慎,永遠帶著懷疑的眼光審視著周圍的人群,害怕被騙,也常常被騙,有了機會也毫不遲疑地去騙別的傻瓜以顯示自己的機警與聰明;這種“大爺文化”造就了全民族的心理學家,在與別人的初次接觸時,每個人都隔著大腦中的門縫細心揣摩對方的身價與身份,在自己心中暗暗排列高低的檔位,然後逐一劃歸屬於要向他/她磕頭的一族,或是將來有機會可以扇耳光的一類;這種“大爺文化”造就出與人交往時,如果你客氣禮貌地對人說話,人家定會以為你身份卑微,或者有求於人,於是對你橫眉豎眼,不屑正視;而你故意扯起了嗓子,一副土匪的樣子高聲吆喝,別人卻會立即對你點頭哈腰,唯唯諾諾,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不知道有著什麽背景的何方神聖。
畸形的“大爺文化”很是給我和太太甚至兒子上了一課。也讓我自己好好的反思了許多。不僅是這種風氣在社會上盛行,悄無聲息地滲透在各個角落;在麥當勞小坐,隔壁的兩個人高聲地談論自己如何正在做著上千萬,上億萬元的某個項目,一邊用眼角的餘輝探視是否引來了周圍敬慕的眼神;這種風氣甚至影響到幼兒園、小學、中學;小孩子有樣學樣,愛炫耀、不僅向熟悉的人,更向陌生人表現自己父母或者親戚有多高多特別的身份,如何與眾不同;我有個朋友是做警察的,每次幫忙去接表姐的孩子總被要求穿上警服,然後就聽小孩在那兒嚇唬其他的孩子,你們要是再不聽我的,就讓我阿姨把你們都槍斃了。把我的朋友弄得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在下一期裏,夕子將會為大家講述 “回國大不同係列”之“人際漩渦”;很多人說我們在加拿大時間長了,人都變呆了變傻了,回國後遇到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無從著手不知如何麵對;也鬧出不少笑話產生不少故事來;敬請收看下期11月14日的《北美時報》)
winelight,中國人和外國人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修養。而且再明顯不過了。
Come on! think about it - just EXACTLY those "美國曆代富豪", generations ago, their ancestors - those westerners - invade China and killed many ordinary people!
In US/Europe...., see those "collected" chinese art/handycrafts, "kept" by westerner's museums! Never return back!
二千年封建等級觀念在中國深入人心,看看古裝電視劇裏都是這樣的。
--- 美國亞洲文化學院 艾蓓達
上個星期,我去參觀紐約市著名的弗裏克陳列館(The Frick Collection),這是19世紀末的煤炭大王弗裏克留給世人的一座藝術寶庫。弗裏克在他生命的最後五年裏,從歐洲購買了數以千計的油畫、雕塑、裝飾品和豪華家具,這些藝術品非常和諧地陳列在十九世紀歐洲風格的宅邸裏,顯示著主人別具一格的藝術鑒賞水平。當死神終於降臨到弗裏克頭上時,這位煤炭大王寫下了一張令紐約人民至今讚歎不已的遺囑:整個宅邸裏的藝術品,包括宅邸本身,一律捐獻給一個慈善委員會,經過整修之後向公眾開放。“這是為了在全世界範圍內促進對藝術的研究。”在遺囑的最後,弗裏克如是說。
弗裏克先生決不是唯一一個把自己的藝術收藏捐獻給紐約人民的超級富豪。很久以前,我曾參觀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的羅伯特-雷曼(Robert Lehman)陳列室,那裏展出著雷曼兄弟公司前任總裁生前收藏的十九世紀歐洲繪畫、中世紀裝飾品、精美的瓷器和意大利家具。羅伯特-雷曼是一位酷愛藝術的金融巨子,人們甚至認為他會把自己的收藏品帶到墳墓裏去。然而,這位雷曼家族曆史上最偉大的人物在1975年用一紙遺囑贏得了全世界藝術愛好者的敬仰:他的所有藝術品被無一例外地捐獻給大都會博物館,其中大部分都按照他生前最喜歡的順序陳列。雷曼兄弟公司應該為擁有這樣一位領袖而自豪!
當然,談到捐贈藝術品,J.P.摩根無疑是最不能忽略的人物。他來自英國一個上流家庭,從祖父一輩開始就已經十分富有;他經過三十年的奮鬥,建立了美國最著名的銀行和最大的鋼鐵公司;他被稱為“銀行家的銀行家”。但是,在他去世的時候,人們發現這位華爾街沙皇居然隻留下了8000萬美元的財富,其中大部分是藝術品。其他的財產到哪裏去了?答案還是在大都會博物館,那裏有整整一側的建築物用J.P.摩根的名字命名,他被尊稱為“大都會曆史上最慷慨的個人捐贈者”。在J.P.摩根死後,他的所有私人藏書、藝術品和住宅被捐獻出來,成為紐約麥迪遜大道上最著名的旅遊點之一--摩根圖書館。摩根不需要留下更多的財富,僅這個圖書館就足以讓他名垂青史。
自從來到紐約之後,我一直目睹著美國曆代富豪慷慨捐贈的遺跡;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沒有他們的慷慨,紐約絕不會像今天這樣成為全世界的首都。聯合國總部的地皮來自石油巨頭小約翰-洛克菲勒的無償捐贈;現代藝術博物館(The MoMA)和古根海姆博物館(Guggenheim Museum)分別來自洛克菲勒家族和古根海姆家族的慷慨解囊;哥倫比亞大學和紐約大學同時接受著無數富豪的捐款,它們的學術研究幾乎完全依靠捐贈基金;鋼鐵大王卡內基為這裏的每一個公立學校捐獻了圖書館;比爾-蓋茨則給所有的公立學校圖書館免費安裝了網絡連接這一切在中國大陸是很難想象的。我們的文化藝術機構長期缺乏運營資金,我們的珍貴文物缺乏最起碼的保護,我們的學校隻能依靠盤剝學生來維持生存,我們的公立圖書館係統基本不存在,更不要提網絡連接的奢望。為什麽?因為中國過於貧窮嗎?因為中國根本沒有產生洛克菲勒、摩根、卡內基和弗裏克的土壤嗎?
與此同時,《華爾街日報》告訴我,中國是世界奢侈品消費的第三大市場,價值100萬美元的賓利豪華轎車在中國長期供不應求。中國的富人以消費“10萬美元一瓶的葡萄酒”、“5000萬美元一匹的賽馬”或者“1億美元一套的超豪華住宅”為榮。中國不存在遺產稅,富人們甚至逃避最起碼的所得稅;2003年非典蔓延的時候,中國富人總共捐獻了大約700萬元人民幣的善款--真是一個夠大的數字!在美國,巴菲特剛剛捐獻了370億美元的巨款,而比爾-蓋茨每年都要捐獻15億美元用於艾滋病的防治和研究。700萬人民幣還不夠支付巴菲特捐款的一天的利息。
在來到紐約之前,我並不明白“貴族”這個詞的含義,我不知道世界最頂尖的富豪應該過什麽樣的生活,不知道所謂的“西方上流社會”是什麽樣子。我以為紐約會比北京、上海更加奢華,更加揮霍無度,紐約的上流富豪會比中國的暴發戶更加熱衷於炫耀性消費--然而我完全錯了,徹頭徹尾地錯了。我低估了美國富豪的道德水平,尤其低估了他們對財富的深刻認識。他們可能熱愛名車,喜歡美酒,但是他們絕不會用“100萬美元的賓利轎車”或“10萬美元的葡萄酒”來向世人顯示自己的“高貴”與“上流”,也不會向新聞記者炫耀自己住宅的裝修有多麽昂貴。與此相反,他們用持續不斷的慈善捐贈來證明自己的高貴,用自己對社會的貢獻來衡量自己是否有資格被稱為“社會的支柱”。100年前,卡內基說過:“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種恥辱”;今天,巴菲特說:“我的一切都來自美國人民,我沒有理由不把這一切交還給美國人民。”
在美國乃至全世界,沒有人比華爾街的富豪更承擔的起“上流人物”的名號,但是他們如此謙卑謹慎,如此熱衷於回饋社會,你根本察覺不出來他們有多富有,他們掌握著多麽強大的權力和資源。我曾經和一位對衝基金經理一起坐地鐵回家,他管理著價值850億美元的龐大資金,卻既沒有喝10萬美元一瓶的葡萄酒,也沒有乘坐100萬美元一輛的賓利回家;恰恰相反,他覺得“乘坐地鐵很方便,也很舒服”。曾擔任高盛公司總裁的美國前財政部長魯賓,數十年都拿著一個破舊的小公文包上班;當人們問他為什麽不買一個豪華公文包時,他微笑著回答:“錢是應該存在銀行賬戶裏的,而不是拿來露富的。”魯賓已經向美國的慈善事業捐款數百萬美元之多,他顯然認為捐款比買豪華公文包更有意義。
如果紐約的富豪們熱衷於享受,熱衷於炫耀性消費和“上流生活”的虛名,他們無疑比中國的暴發戶更有資格享受,他們能夠享受的東西遠遠超過中國富豪的想象。準確的說,中國的暴發戶們對炫耀性消費的熱衷,還停留在美國19世紀中後期的思想水平上,那是一個真正紙醉金迷的“鍍金時代”。但是,美國的富豪從19世紀末就開始了反省,並於20世紀初建立了慈善捐贈的光榮傳統,這個傳統不但幫助美國成為一個安定繁榮的國家,還使它成為全世界科學與藝術的天堂。中國要花多長時間來建立這個傳統?苦難深重的農民和下崗職工什麽時候能夠得到來自富人的一點贈予?教育、文化和藝術機構什麽時候才能擺脫入不敷出的厄運?中國的暴發戶什麽時候才能領會到“高貴”這個詞的真實內涵?
附帶說幾句:一個多月前的《紐約時報》刊登了一幅漫畫,主人公是一位繼承了巨額遺產的富家公子駕駛著遊艇,遊艇上還停著私人直升機。他洋洋得意地對身邊的秘書說:“我每天晚上都在想,自己是多麽幸運啊--因為我的爸爸不是沃倫-巴菲特!”
中國的富家公子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如此幸運,因為他們的爸爸絕不會有興趣像沃倫-巴菲特一樣捐出自己的一切。但是這對整個國家來說,卻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對富豪來說,這是一個良心問題,每個人都有權利按照自己的良心來處理自己的財產--隻要他們還沒有喪失最起碼的良心。
一個人如果從來沒有感受過仁愛光輝的沐浴,從來沒有走進一個豐富而美好的真理世界,從來沒有一個令他/她激動不已、百讀不厭的讀物,從來沒有苦苦地思索過一個問題,從來沒有一個讓他/她樂此不疲、廢寢忘食的活動領域,從來沒有過一次刻骨銘心的經曆和體驗,從來沒有對自然界的多樣與和諧產生過深深的敬畏,從來沒有對人類創造的燦爛文化發出過由衷的讚歎……………那麽,他/她就沒有受過真正良好的教育。
美國亞洲文化學院 UACA
菲利普 . 澤裏庫(Philip Zelikow)
我深信隻有有道德的公民才能向自己的祖國致以可被接受的敬禮。
這個就是中國,這個就是專製古老的中國。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