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子的魔幻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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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公路-《MY OWN PRIVATE IDAHO》

(2008-05-29 14:22:39) 下一個
     


   天使在公路邊說再見的那一年,我漸漸記不得了,殘存的記憶隻是漂浮在荒野的大片雲彩,還有偶爾閃現的白色小屋。那天下午,我一個人站在永遠沒有盡頭的公路上,聽著懷表嘀噠嘀噠的聲音,我裹緊綠色的條絨外套,第一次清醒的慢慢的倒下來,這一次,我不會再次醒來,我麵帶微笑,因為睜開眼睛的時候不會因為在任何一個陌生的地方而感到不安和寒冷。

       “攝氏38度的公路,因為沒有你,好像下雪的冬天。”

     也許人最絕望的是拚盡全身的力氣去奔跑,卻發現根本就不會有終點。

        Mike坐在火堆邊,他輕輕的對Scott說“我愛你”,也許他想要的僅僅是一個懷抱,像幾千次的幻夢中的那樣,躺在媽媽的膝蓋上,那麽安心而溫暖。可是年少的那麽多次輕狂,對於他來說,這就是生活了,他是個單純的孩子,不會想從生活中索取什麽,就算是scott狠狠的報複一樣的放縱,也從來沒有。他隻是在單純的思考、單純的和朋友相處、單純的想念、單純的過著肮髒而麻木的生活。沒有任何希望任何目的的生活,就像那條永遠望不到盡頭的公路,這就是命運給他的全部。也許瞬時的昏迷給他的,反而是讓他可以享受到天堂一樣溫暖的家庭的快樂,隻有在意識完全喪失的時候,才真的能回歸自我。

         可是,為什麽我的心會如此的揪著疼?

       那張破碎的臉,那個白色的小屋,大朵大朵變幻的昏黃雲彩,他裹緊褐色外套從路邊的長椅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身影;他和scott披著綠色的格子床單手舞著棍子放肆的大笑;他坐在浴缸裏玩著泡沫,孩子氣的笑容;他慢慢的倒在車站肮髒的地上,四周都是煙頭痰漬,緊緊抓著他的行李,那就是他的家了;他靠在scott的肩上,壓低聲音的痛哭;他平躺在小木床上,聽著樓上傳來的男女的呻吟,絕望而迷離的眼神……

         對錯誰來評斷?該不該如此投入到一個角色中,Gus van sant在拍《elephant》時,看著搖搖晃晃走過來的金發男孩,會不會想起River,會不會想到因為Idaho 讓river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為了可以更真實的詮釋這個社會底層的帶有病態美的Mike,試圖以吸食迷幻藥來體驗角色,結果一發不可收拾地造成了悲劇性的後果。戲已演完,然而他再也無法恢複原來的正常生活。因為注射過量的混合藥物,93年,23歲的River因為注射過量的混合藥物,重複了電影中的結尾,倒斃在路上,不必再醒來。

        有的人可以把生活當成一個遊戲,不待曲終人散便可抽身而出;而有的人卻全情投入,就此沉醉不願醒來。我不知道當Mlke最後遠遠的看著Scott緊閉的嘴唇冷冷的表情在想什麽,他最後一次站在公路上,我明明看到有雪在飄落,慢慢掩蓋住他的雙腿、白色的襪子、蒼白的雙手。

         Mike終歸是幸運的,劇本的結尾是scott開車從公路上把他拾回去;可是River卻隻能永遠躺在冰冷的公路上,一個人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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