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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一點兒
屋外嘎嘎的鳥叫聲把我炒醒了,真煩,我翻了個身,準備接茬兒睡。沒過兩秒鍾,那廝又嘎嘎地叫了起來,而且叫得更歡了,好像不遠處還連連傳來應和聲。得,都唱起情歌了,看來我周末的懶覺是睡不成了。我翻身起床,恨恨地看著窗外,要不是新換的塑鋼窗攔著,我都擔心犀利的目光會直接擊碎玻璃擊落那隻鳥。 我有起床氣的毛病,從小就有,尤其是被起床的時候,氣更大。每當這時,常會失去溫文爾雅裝模作樣的文藝範兒而變得麵目猙獰無限抓狂。為避免憤怒失態,我從藥瓶裏顛出兩片安定,借著昨天喝剩的二鍋頭徐徐服下,過了一小會兒,舒服多了。 我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麽村上春樹的小說裏會有‘掐脖子鳥’乃至‘擰發條鳥’,那裏多多少少有點恨恨的起床氣的影子。正如榮格躺在病床上幽怨地聽著‘腦膜炎鳥’的叫聲,魯爾福《佩德羅•巴拉莫》的主人公趕著山路伴著‘趕路忙鳥’。這些主觀情緒化的鳥名,想一想也挺好玩的,有點奇奇怪怪莫名其妙,但不失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文學符號。 我決定叫那隻吵醒我的嘎嘎鳥為‘軋玻璃鳥’。 想到這麽個讓人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的名字,我頗有些得意,它將是我的文學符號。我舒展地推門而出,遠遠看著我的那隻沒心沒肺的‘軋玻璃鳥’,原本聒噪刺耳的嘎嘎聲似乎也悅耳起來。。。。。。 *
最近發現,文學必是要‘坑爹’的,不是無關痛癢的感歎,是實實在在地坑,或情節使然,或發自作者內心。張愛玲多部小說‘弑爹’;卡洛德·胡塞尼《追風箏的人》‘恨爹’;卡爾維諾《樹上的男爵》‘不理爹’,難得像莫言那樣不坑爹甚至有點崇拜爹的,《檀香刑》中說 “俺爹不是豆腐爹,俺爹是個金剛爹。” 俺爹年輕時是金剛爹,善使打屁股鐵砂掌;俺爹現在是豆腐爹,牙沒幾顆隻挑軟的吃。我想是坑爹呢,還是不吭呢,每每糾結的時候,我腦海裏常會出現兩個‘我’。 這時,一個‘我’說,“要不,還是坑一下吧”,另一個‘我’說,“好啊,好啊”。 我撥通了國內長途。 妹妹說爹出去買菜了,屁顛屁顛挺樂嗬地出門的。我有些掃興,就近反個傳統勢力都不行,轉臉對寫作業的兒子說,“坑你爹的,坑俺爹真不容易啊!” 兒子一臉茫然,貌似繞腦子在想。我想,等他想明白的時候,怕是我也成了豆腐爹了。 |
中西文化中的父子關係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