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的跳動文字

 

《愛默生家的惡客》木心，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20年1月，1版8印（2009年5月，1版1印）。十一年間印刷八次，比較少見。

 

聖誕閑暇，閑讀此書，讀至將半，掩書養神……總感覺木心的文字讀起來別別扭扭的，一頓一頓的不太流暢，讀著有點累腦子。心裏犯嘀咕，到底咋回事?於是試著一探究竟。

 

書中《馬拉格計劃》一文的開頭：

 

“木製百葉長窗,外麵陽台,窗和欄杆一仍其舊, 新漆受不了,秧苗蓓蕾的鮮嫩,那並非新,整個自然是舊的——重來山城馬拉格,就這點意思。”

 

這段文字讀起來一跳一跳的，有點像走在有許多石子的路上，時不時地被硌一下。這種跳躍性的思緒有點像現代詩節奏，細想，眼睛一亮，這段文字大概應該這麽讀：

 

木製百葉長窗,

外麵陽台,

窗和欄杆一仍其舊,

新漆受不了……

秧苗蓓蕾的鮮嫩,

那並非新,

整個自然是舊的

——重來山城馬拉格,

就這點意思。

 

試著用這樣的方法讀後麵的文章，似乎舒服了很多，這大概是木心文字的一個小秘密：用現代詩的節奏成文。這樣同樣長度的文字則意念更密集些，但讀起來更跳動些，同時也辛苦些，因為要忙著應付急於表達的作者不停地蹦詞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