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風雨晴天（十六）

幾番風雨晴天（十六）

 

項目負責人偶爾也會帶領我們大家去吃一頓。在日本這個小地方吃一頓可不比國內的吃一頓。一般人不可能那麽隨意地說出“我請客”之類的，因為一頓飯至少意味著一個人60元，這在國內，就已經算得上吃大餐的標準了。

 

沒有領導的時候，公司的大家聚在一起，主要就是就攻擊相互的領導。領導在的情況下，既不能說領導的事情，也不能說公司的事情，說國家大事總有些過於牽強，於是就隻能談談程序員的前途，談到自身之後的發展。好讓領導看出大家都是努力向上的。

 

那次一位領導說，程序員，男的到了30多歲，還能幹到40多歲，女的就不行了，這時候，曹洋忍不住回了一句“那時候，就隻能看嫁什麽人了。”一句話，倒也讓這種男女所謂的不平衡結束了。

 

經過項目負責人的匯報，最終數錢的老板，也被我們整個項目組的高度凝結力和組織力，以及大夥的團結精神所感動了，要知道這種散兵臨時組合一個隊形作戰，還能保證順利的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老板甚至籠絡人心的重要性，於是決定請我們去居酒屋吃一頓，居酒屋在日本就是日本男人下班後的最主要的歸宿，他們通常喝的醉醺醺的，然後帶著嚴重的酒氣，做電車回家，有時候也搖搖擺擺的實在找不到自己的電車，就隻能呆在小警察署裏麵等到自己清醒過來，曹洋見到他們也覺得滑稽，又一次見到一個醉漢不停的按電車的非常用按鈕，結果列車員們如臨大敵，最終發現是這個醉漢在搗鬼，結果就去跟他說，讓他不要按，結果他趁列車員一轉身，又跑過去按，沒辦法，列車員隻好把他架走了。

 

進了居酒屋，林春竟然很自然地坐在了曹洋的一邊，曹洋也覺得挺正常的，大家工作的時候開心，吃飯的時候應該更開始才是，這就是曹洋的理論。點了一杯果實酒，然後大家就開始點菜了，曹洋剛接過菜譜，點了一個韓國的魷魚餅，其實就是韭菜雞蛋餅，但是配上調料和魷魚，卻有另一番的味道。

 

那種味道令曹洋想起了家，所以她就忍不住又點了一次。當她把菜譜放回去的時候，不經意地看了林春一眼，發現他正在注意著自己，不由得換了目光，卻突然覺得腿一陣涼，果實酒居然壯烈的倒下了，林春也忙拿來自己的毛巾，附近的兩三個人一陣忙活，也總算平息了下來，曹洋覺得有些委屈，還好，林春又及時地幫她點了一杯同樣的。

 

大家又開始點起菜來，一幅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長條香腸，鐵板牛肉，炸雞脆骨，燒雞肉雞皮雞肝串，生卷心菜沾醬，炸小白蝦，炸小魚，燒魷魚，不一會兒，桌子上就被這些盤盤碟碟的占滿了，大家到8點半了，也都餓得差不多了，開始的時候，就幹了一口酒，大家也就開始吃起來，吃了10幾分鍾，大家就開始2，3個人一組的開始談論共同的話題了。倒也是其樂融融的感覺。

 

晚會散了，第二天就是周六了，林春對曹洋說“明天去你那裏玩。”曹洋也沒有說話，到時第二天不時地看看手機，後來，他們沿著馬路走了走，後來，大家覺得有點冷，就跑到旁邊的中華料理店休息一會兒，點了一點飲料和一盤色拉拚盤，大家就邊吃邊聊了起來。

 

曹洋總覺得他們兩個都在期待著說出點什麽，而卻有不想說出來的感覺。於是，曹洋隻好打破這種僵局。

 

“3個月後我就要回去了，我男朋友近來又換了一個工作。”“你有男朋友了？”“當然。”“噢，我很快就要結婚了。那是一個第一個給我家一樣感覺的女人。而你是第二個，開始覺得你很不錯，現在知道你有男朋友心裏也平靜多了，總算沒有犯什麽錯誤。盡管有些適當的掙紮。”

 

“噢，是麽？我還有這麽大的魅力呀？真是不慎榮幸。”盡管著很多都在曹洋的假設之中的，但兩個人都放到桌麵上，曹洋還是覺得有些淡淡的失落，為什麽會失落，難道對他有所期待嗎？

 

想想男朋友有時候急於進取，急功近利的樣子，又看看林春很上進的事業心，到不得讓曹洋也覺得有些累。

 

“有什麽好掙紮的，即便我們都是單身的，我們也隻能做很好的工作夥伴吧？想那麽多幹什麽？工作就是工作了，有些默契很難的，但是打破就不好了。”

 

打破了這個僵局，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這裏的中華料理的飲料竟然是200日元隨便喝的那種，於是，曹洋又喝了一杯。而林春又喝了兩杯。有時候曹洋想著男朋友，就忍不住歎氣，後來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麽話題，3個多小時就過去了，後來，他們就告辭了。曹洋說“謝謝。祝你幸福。”林春也說了句“你是個好女孩。也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