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的黃昏 －－－－戀曲１９９０

＜二十歲的黃昏 ＞（一）


不知為什麽
我走了
尋著你的足跡
緩緩地跋涉

鋪設的是
一種感覺
我不曾祈望的
悲哀與寧靜

在宇宙之外
與你分享

我的生命
短短地
依伴著濕漉漉的酶雨季節

七月過後
消逝的
是我的身影


記不清，一切是怎樣來臨，又怎樣蕩然無存。 仿佛是漫長而久遠的故事，發生在一個世紀以前。隻有模糊一片， 不曾從記憶中消失。

我又默默地向前行進，一切生命仍舊繼續著。 在荒蕪的草叢中留下的一串足跡，宛如園中的一片落英，隨風飄動。

我又獨自來到這裏。 樹葉依舊那麽綠。 微風撫摸著草坪，一陣陣牽動著我的記憶。 我所能記起的，隻有你的微笑。 它總是飄來飄去。 我起身， 繞過了那堆低矮的灌木，繞過了那些柔和的日子和二十歲所有的黃昏。 我不敢碰它。 那不是陶然亭，卻灑滿了我的歡笑和淚水。 我知道， 那不是一場夢，卻久久地凝固在我的記憶中了。

我，又回來了。 這裏有屬於我的，所有的寧靜與溫馨。 終於在這裏，我找到了自己。 象童年所期待的，那並不孤獨的 - 自己的夢，自己的世界。

（寫於一九九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