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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十六) 贈劍

(2006-03-11 12:34:37) 下一個

楊文廣身中數箭,失血過多,幾欲昏迷之際,眼見一個遼人打扮的少年向他走來,不禁歎道:“想我楊文廣一世英雄,卻要死在個孩童手上。”文廣醒來時,發覺傷口處已包紮妥當,探手去摸配劍,腰間空空如也。那契丹少年卻站在身側,手捧配劍,笑吟吟的望向自己。文廣低聲喝道:“你是漢人,還是遼人?”

那少年道:“都是,俺娘是契丹人,俺爹是漢人,俺是個馬夫。大將軍,還你的劍,俺把劍上的血都擦淨了。”文廣拔劍觀望,劍身清亮,劍光流動如水。文廣道:“你是遼軍的馬夫,我便是你的敵人,你為何救我?”少年道:“俺爹讓俺當的馬夫,說能救一個漢人就救一個,算上大將軍你,俺已經救了八個漢人啦。大將軍,你是俺救的最大的官。”文廣笑道:“你怎知我的官大。”少年答道:“你的劍最亮。”

文廣問道:“你說是你爹讓你做的馬夫,救的漢人?”少年道:“是啊,俺爹是江南人咧。俺爹說江南很美,有很多俊俏的漢人姑娘,象水一樣。”言罷,眼睛眨了眨,很是向往。文廣恨道:“你們遼人侵我大宋,為的就是江南之沃土,如花之美眷。”那少年道:“不,不,大將軍。不是每個遼人都這樣想,江南再好也不下雪,漢人姑娘再美也不及俺娘。可是要不打仗,俺爹也不會被抓到遼東,也就沒俺了。”少年頓了頓又道:“都是耶律讚要殺人,要當全天下人的皇帝。俺爹差點就被他下令活埋了。告訴你個秘密,不許跟別人講。”文廣道:“我不講。”少年續道:“俺有時真想把耶律讚的馬鞍割開一扣,叫他打仗時跌下馬來摔死,可惜俺沒那個膽。”說完吐了吐舌頭。

文廣起身謝道:“多謝小英雄救命之恩,這把劍就送給你,告辭了。”少年接過劍,喜道:“真的?俺是小英雄?”文廣道:“楊文廣素無戲言。”少年目送文廣背影,喃喃自道:“天啊,想不到俺救的是大宋的元帥。”

趁著夜色,小馬夫用文廣的配劍挑斷了耶律讚馬鞍的下扣。收拾些衣物,直奔江南去了,想著娶一個俊俏的漢人姑娘回家,給爹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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