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中人物:(從左到右)亨利八世,佛朗西斯,她是亨利八世的侄女,是貝絲的紅娘,貝絲和她的第二個丈夫卡文迪什爵士,下麵連線是他們的孩子。
(三)幸福來敲門
歲月太老,五百多年前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到底都經曆了什麽,說實話已無從查找,我們隻知道,貝絲不知有何魅力讓格雷夫婦待她如朋友,不但給她介紹威廉卡文迪什爵士,還特地在他們自己的布拉德蓋特莊園(Bradgate Manor)為這兩位新人舉行了婚禮。1547年,那一年貝絲20歲,威廉已經四十多,結過婚,還有兩個女兒。但他倆婚後非常幸福,在一起十年期間生了八個孩子,夭折兩個,成活率百分之八十五,要知道了當時的英國國王亨利八世和他的第一個妻子生了六個孩子都隻活了一個女兒——瑪麗,就能想象貝絲有多麽幸運了。
嫁與威廉·卡文迪什爵士(William Cavendish),讓她一夜之間成了爵士夫人,邁進了貴族的門檻,同時還擁有了大筆的財富。威廉是皇室專員,是權高位重的國王議會的司庫。(相當於財務大臣)在當時他也是亨利八世宗教改革的積極支持者,專門負責解散修道院事務。這在當時可以說是最讓人豔羨的差事了,他不但輕而易舉地能拿到皇家批準征用教會的土地的機會,同時也能用比較便宜的價格購買其他土地,趁這機會威廉積累了大量財富。不知是不是得到天上的某種暗示,她發現自己特別喜歡聽丈夫的生意經,特別喜歡知道土地交易的過程和積累財富的竅門。那時候的女人有這樣興趣的沒幾個,就像紅樓夢裏的王熙鳳,翻來找去也算是屈指一數吧?或許貝絲早早就認定自己有著某種天賦,不會僅僅是一個小鳥依人般的賢妻良母。就這樣貝絲一邊一個接著一個地生孩子,還一邊抓緊一切機會學習管理家產。
威廉?卡文迪什非常寵愛貝絲,當他發現這個小自己二十多歲的嬌妻是個非常聰明有頭腦的女人,他開始手把手地教她記賬,管理生意。而且他還發現貝絲極有生意頭腦,心悅誠服地聽從貝絲的建議,把他在南部的房產賣掉,然後分別在他們的故鄉德比郡和諾丁漢郡購買了房產。 由於圈地,他們在1548年還遇到過當地村民發起的暴動,但這並沒有阻止他們。別人都喜歡現金,貝絲卻以她敏銳的眼光,在人口稀少的村莊以便宜的價格盡量地購買地產,備以後用。
在參觀哈德威克貝絲故居時,人們大多會為她“財務檔案室”驚詫不已。在這裏還保留著十六世紀,幾百年前貝絲管理家產的所有賬本,分門別類,整整齊齊,清清楚楚。我不由地想,她和威廉爵士在一起的這十年,等於就是讀了一個MBA啊,不但拿了到學位還兼實習積累了經驗。她得天獨厚,在英國皇家財務大臣的指導下,加上自己的天賦,為她後來的人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可惜好景不長,在他們結婚十年之後,威廉·卡文迪什爵士於155710月25日在倫敦因病去世。留下六個幼小的孩子和因為修建查茲沃斯莊欠下的巨額債務。時年貝絲(Bess)三十歲。(查了一下,那時正好是血腥瑪麗登基後的一段時期,新教支持者,負責解散天主教修道院的威廉怎麽就逃過了瑪麗的血腥報複呢?這簡直就是我心裏揮之不去的一個大問號?好在瑪麗在位僅僅五年,1558年就駕崩了。)
讀曆史,不管是中國史還是世界史,總能找到這樣的例子,偶然的事件,突發的峰回路轉,把看似合理的發展邏輯打破,留給世界一個出乎意料地結果。但是,細細分析,中國文化講究的這個“天時地利人和”,從來都會有一個深藏的內在邏輯。
補充:
從1547年到1557年,在這貝絲成長最重要的十年中,也是英史上最動蕩不安的十年。1547年亨利八世駕崩,年僅十歲的愛德華六世繼位,在位六年,歿。然後中間夾了一個九天女王簡·格雷,隨後被瑪麗勢力推翻,從1553年繼位。身為天主教徒瑪麗一世,在位期間大開殺戒,狠狠地報複懲罰了她父親期間的宗教改革者,殺人如麻,被後人稱為血腥瑪麗。幸好在位僅五年,1558年去世。貝絲和他的丈夫都是亨利八世新教的支持者和獲益者,卻能幸免遇難,讓我很困惑。